珍妮兒拜了一拜,輕聲說:“少主,如果有來世,珍妮兒希望能繼續服侍您!”
她轉身出去,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秦飛揚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過了,他坐起來,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那裡出現了一張俏麗的臉,表情變幻莫測,時嗔時笑,時喜時怒。
秦飛揚的耳邊響着她的喊聲:
“秦飛揚!”
“秦飛揚!”
“秦飛揚!”
……
平和的、嬌嗔的、憤怒的,一聲比一聲高亢。
他忽然想見她了。
秦飛揚跳起來,跑進盥洗室澆了澆臉,外套都沒有穿,就跑下樓開上車出去了。
深夜的街頭一片沉寂,秦飛揚開着車一路向w市急駛而去。
往天三個小時的車程,他只用了兩小時四十分鐘就到了。
將車停在佟思月那套公寓的小區外面,秦飛揚打開車窗,看見她住的樓層一片黑暗,當然,她的房間也是一片黑暗。
凌晨三-點四十,住戶們都在睡覺。
秦飛揚撥打佟思月的電話,電話通了,但佟思月沒有接。
秦飛揚想着她可能睡着了,他不死心,又繼續撥打,他從沒有這麼急切地想見一個人。
電話一直響了很久,佟思月都沒有接,秦飛揚覺得她沒理由睡這麼熟。
他突然想起下午綁架佟思月的那幫假警察,心裡一凜,佟思月不會出事了吧?
秦飛揚立刻開車過來,想進入小區,小區門衛要求他出示證件。
秦飛揚想拿軍官證出來,伸手一掏上衣包,才發現沒有穿外套,證件在外套包裡。
他嬉皮笑臉地說:“哥們兒,是這樣,我女朋友在裡面等我,我既然這麼半夜三更地來,當然是跟她有約,你也是男人,應該能理解我現在欲-火焚身的感受吧?”
保安不爲所動,說:“我-要對小區的業主負責。”
秦飛揚耐着性子問:“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我進去?”
保安說:“除非你的女朋友親自出來接你。”
“好,你等着,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秦飛揚又打了一遍電話,佟思月還是沒有接,他再也按耐不住了,那夥人的功夫不弱,如果混進小區了,佟思月一定有危險。
秦飛揚將車子倒出去停下,他下車後,突然衝過來,蹭蹭蹭從門上翻了進去。
保安大吃一驚,立刻上前阻攔,他的身子滴溜溜一轉,保安撲了個空,再回頭,他已經跑出兩丈開外,直接向佟思月住的樓層撲去。
保安馬上吹響口哨示警,小區的所有保安都衝了出來,住戶們也驚醒了,所有樓層的燈先後啪啪啪亮起來。
佟思月住在三樓,秦飛揚以百米衝刺加跨欄的速度衝上樓,在二樓拐角處,他看見三樓走廊的路燈黑着,這更讓他擔心,看來,這些人果然對佟思月下手了。
他焦忖地想,希望她還沒有被帶走,他還來得及救她。
怕走廊上有埋伏,他將身子放低,貼着牆慢慢走上去。
走廊上沒有動靜,他繼續小心地往前摸索,來到了佟思月的門前。
他的視線適應了周圍的環境,看出走廊上確實沒有人。
他拿出萬能鑰匙正要開門,門卻突然打開了,但房裡沒有開燈,漆黑一片。
秦飛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門口的人一把拖出來,掐着脖子喝道:“不許動!”
“不許動!”他身後傳來同樣的喊聲,兩個跑得快的保安衝上來了。
啪地一聲響,走廊上的燈亮了,秦飛揚看見他手裡掐着的竟然是佟思月,慌忙放開:“思月,你怎麼沒事?”
一直以爲她有事,現在她卻一點事沒有,好端端站在他面前,他有點發懵。
佟思月被他卡得喘不過氣來,彎着腰拼命咳嗽,他急忙上前拍她的背,嘴裡還吼:“既然沒事,我打電話,你爲什麼不接?”
走廊上擠滿了人,住戶們都涌來看熱鬧來了,緊張的保安也放鬆下來,一個頭兒問:“你們怎麼回事?”
“請讓一讓!”人羣后一聲喊,圍觀的人趕緊散開,兩個巡警出現了,原來保安剛纔還撥打了報警電話。
於是,訊問,解釋,亂七八糟吵吵嚷嚷了好一會兒,終於弄清了秦飛揚擅闖民宅的來龍去脈。
人羣散了,佟思月轉身進屋,秦飛揚跟了進來。
“佟思月!”秦飛揚關上門就吼開了:“爲什麼不接電話?”
如果她接了電話,會害他被當嫌疑犯一樣審問半天嗎?
佟思月看着他:“你怎麼在這裡?”
“是我在問你!”秦飛揚繼續咆哮:“你先回答我,爲什麼不接電話?”
佟思月的表情很淡然:“現在幾點了?”
“幾點又怎麼了?我問你爲什麼不接電話?”
“我睡着了,”佟思月一臉平靜:“再說我晚上從不打接電話。”
“你!”這女人怎麼如此不識好歹,她就不想想,他對她有多擔心嗎?
佟思月說:“沒事請回吧,我還沒有睡飽。”她轉身往臥室走。
“佟思月!”秦飛揚將她一把揪過來,惡狠狠瞪着她:“你簡直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剛落,他狠狠吻下。
佟思月沒有掙扎,她閉上眼睛,面無表情,對這個懲罰性質的吻,不反抗也不迴應,由他在她的脣內癡纏。
雖然沒有迴應,秦飛揚卻感到了她的顫慄,這顫慄讓他吻得更帶勁,久久都捨不得放開。
過足了癮,秦飛揚終於戀戀不捨地放開,看着她說:“思月,我是擔心你有事才闖進來……”
“謝謝關心,”佟思月疏離地說:“我不會有事。”
“可我擔心你。”
想見她的話說不出口,只能改用擔心。
“沒什麼好擔心的,”佟思月的表情平靜如水:“再說,如果我真的有事,你在c市也遠水解不了近渴,我會找雲天幫我。”
秦飛揚的瞳孔收縮,該死,他忘了,佟思月一直愛着楚雲天!
“佟思月!”他咬牙切齒地說:“楚魔已經跟雲兒結婚了,你還戀着他有什麼用?”
“他結了婚,我也可以戀着他,”佟思月的語氣依然平淡:“看着他幸福,我就幸福!”
秦飛揚將她一推,轉身大步走出客廳,用力關上了門。
佟思月看着門發了一會兒呆,轉身走到茶几邊,拿起手機看了看,果然有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秦飛揚凌晨四點左右打的。
晚上她沒有吃飯,洗完澡後就進臥室睡了,手機放在茶几上忘了拿進臥室。
她嘴角露出譏俏的笑意,扔下手機自言自語地說:“深更半夜打什麼電話?毛病!”
秦飛揚開着車回c市,他的耳邊不斷迴響着他和佟思月的對話:
“你寧願找楚魔,都不願意找我,是不是?”
“是。”
“在你心裡,他永遠比我優秀?”
“是。”
還有:“他結了婚,我也可以戀着他。”
“看着他幸福,我就幸福!”
秦飛揚的拳頭狠狠砸在方向盤上,笛聲尖銳地響着,他一路狂飆,如箭般在高速路上狂躥。
兩個小時後,他的怒氣漸漸消散了,路上車輛也多起來,他減下車速,平穩地向前開去。
秦飛揚回到c市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到家不一會兒,父親秦繼川就給他打來了電話,要他馬上回家一趟。
在g城家裡,秦飛揚跟母親打過招呼,就跑進書房找父親去了。
秦繼川看着他:“飛揚,你知不知道上次爲什麼突然叫你停止行動?”
秦飛揚搖頭:“不知道,爲什麼?”
秦繼川臉色凝重地說:“那時候有‘夜部落’的人員進入了我們境內,首長擔心是你要打入他們內部這件事暴-露了,所以通知你暫停行動。”
“暴-露了?不會吧?”
還沒有出發就暴-露了,這消息泄漏得未免太快了。
秦繼川點頭:“暴-露的可能性很小,但不能不防。”
這件事只有最高首長和他們父子知道,照理來說絕沒有暴-露的道理。
秦飛揚說:“如果不是我暴-露了,那‘夜部落’潛入我們境內有什麼目的?難道也想在本國製造一起大案?”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進得來就出不去了。”秦繼川一拳捶在桌子上。
秦飛揚問:“他們是男的還是女的?”
秦繼川搖頭:“據國際僱傭軍那邊提供的消息,只知道他們有人潛進來了,但不清楚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首長讓你暫停行動後,前段時間一直在查這件事,但他們很隱蔽,查了大半個月都沒有一點線索。”
“那現在有消息了嗎?”秦飛揚心急地問。
父親不會無緣無故招他回來。
秦繼川點頭:“現在有了一些線索,據說潛進來的人至少在五個以上,有男有女。”
“五個以上,有男有女。”秦飛揚突然想起綁架佟思月的那幫假警察,忙說:“爸爸,我有件事要向您彙報。”
秦繼川和藹地說:“你說。”
“昨天有人冒充警察綁架佟思月。”
“在哪裡?”
“w市。”
“你怎麼知道?”
“我當時就在w市。”
秦飛揚詳細講了情況,說:“這羣人手腳利落,功夫極高,我跟他們一過招就發現他們不是普通人。我帶思月逃走後,他們沒有來追,而是快速離開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你們報警沒有?”
“警察來過,但找到的兩輛車都是車主報案失竊的,被他們僞裝成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