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女人他完全不認識也還好一點,無非是拿錢解決問題。
可偏偏她是左雲兒的妹妹!
南宮俊飛委屈地說:“大哥,我是爲了幫你啊,你怎麼就不理解我的苦心?”
“幫我?”南宮俊逸氣不打一處來:“你明知道我不會做違背雲兒意願的事,還給我們下藥,你這樣做,我在她眼裡跟禽獸有什麼區別?”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南宮俊飛據理力爭:
“你明知道左雲兒對你不懷好意,明知道她有很深的功夫,隱藏在你身邊是要爲她丈夫報仇,你爲什麼還要死心踏地地喜歡她,維護她?”
南宮俊逸淡然地說:“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你愛誰不好,天下那麼多女人,比左雲兒強的不知道有多少倍……”
“可她們都不是雲兒!”
“大哥……”
“好了,俊飛,”南宮俊逸止住他:
“我不想跟你吵架,這件事到此爲止。
“我只說一點,如果我再發現你們做出傷害雲兒的事情,我真的沒法再原諒你們!”
南宮俊飛說:“大哥,我們只是關心你……”
“謝謝,如果你們真的關心我,就不要干涉我和雲兒的事情!”南宮俊逸加重語氣:
“請你轉告琳姨,謝謝她對我的照顧和關心。
“也請你轉告她,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請她不必爲我操心。”
南宮俊飛無可奈何地搖頭:“好的,大哥,我會轉告媽咪,但你也小心一點,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南宮俊逸拍拍他的肩:“謝謝,俊飛。”
蘇寒漠聽完了他們的爭吵,明白不是南宮俊逸下的藥,她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原以爲是南宮俊逸故意壞了她的身子,所以她下決心要查出他的問題,以後一定要報這一夜仇。
但現在得知是南宮俊飛幫他哥哥才導致自己失了身,她竟不知道應該怎麼報仇了。
腳步聲進來了,蘇寒漠閉上眼睛裝睡。
不管是不是南宮俊逸下的藥,也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她被他睡了是事實。
她的清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沒有了,她的心裡很亂,現在看都不想看南宮俊逸一眼。
南宮俊逸在牀邊站了好一會兒都不離開,蘇寒漠憋不住了,她尿急。
輸液的人小便特別多,這是住過院的人都明白的,她憋不住了,只能去上洗手間。
蘇寒漠睜開眼睛坐起來,南宮俊逸趕緊問:“雲兒,你做什麼?”
蘇寒漠不回答,自顧自拿過外套穿。
南宮俊逸忙說:“我來。”
他把她的衣服拿過來,幫她披在背上,問:“你是不是要喝水?”
不說喝水還好,一說她更尿急。
蘇寒漠下牀穿鞋,卻沒有找到鞋,原來被南宮俊逸不小心踢到牀下面去了。
南宮俊逸從牀下把鞋拿出來,這是冬拖,有後跟的,鞋口有點小,蘇寒漠的腳踝被鐵鐐磨傷了,有點護疼,好一會兒都沒有穿上。
南宮俊逸見她腳踝包着紗布,想起她被鐵鐐磨得血肉模糊的樣子,忙說:“我幫你。”
他彎腰輕輕握住蘇寒漠的腳,把鞋往她的腳上套。
蘇寒漠的臉脹得通紅,長這麼大,她這雙腳才第一次和男人接觸。
她那個當警察的爸爸總是很忙,所以她小時候洗腳都是媽媽幫她,在她的記憶中,爸爸都沒有碰過她的腳。
這個睡了她的男人,又成爲第一個碰她的腳的男人!
蘇寒漠覺得很不自在,腳被他握在手裡,她感到他的大手很溫暖,她的心裡有如一頭小鹿在撞,跳得怦怦怦的。
南宮俊逸幫蘇寒漠穿好了鞋,她下牀慢慢往洗手間走,高燒還沒有退,頭有些暈,腳又有傷,她走得偏偏倒倒的。
沒走兩步,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卻倒入了一個人的懷裡。
南宮俊逸說:“上洗手間是不是?我抱你去。”
蘇寒漠想要反對:“不,我自己去……”
話沒說完,南宮俊逸已經將她抱了起來,這是“公主抱”的姿勢。
蘇寒漠的臉紅得像火燒雲,這個女子特種兵在受傷的時候都沒有被男人這樣抱過。
當然,因爲她以前受的都是小傷,戰友扶着走就行了。
第一次窩在一個男人的懷裡,她心裡有許多感觸,還有一些顫慄。
原來男人的懷抱這麼寬厚,這麼溫暖,這麼有安全感。
她腦海裡有許多畫面飛快地閃過。
那天晚上他對她的佔有,那是她的第一次,那麼疼……
牀單上的血跡,那麼紅……
還有,他吻過她,那是她的初吻,可是,那吻是什麼滋味?
當時她被下了藥,在迷迷糊糊中跟他接的吻,現在想不起來了。
剛纔他握了她的腳,她的腳也是第一次被男人握。
現在他抱了她,也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抱……
“好了。”到了洗手間門口,南宮俊逸將她放下來,說:“你慢一點。”
蘇寒漠從洗手間出來,南宮俊逸又將她抱回牀上,幫她脫了鞋,問:“你要不要吃點什麼?”
她搖頭。
“那喝不喝水?”
她再搖頭。
“那你睡吧。”南宮俊逸伸手,扶她慢慢躺下。
蘇寒漠閉上眼睛,她還在回味他握她的腳和抱她的感覺,心裡一陣一陣地顫慄着。
這樣的顫慄本該是幸福的顫慄,但她清楚地知道,她不是姐姐左雲兒。
南宮俊逸之所以對她這麼好,是因爲把她當成了她姐姐。
他愛的是姐姐,他對她的好,是在對姐姐左雲兒好,與她蘇寒漠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不過是在替姐姐享受這樣的溫情罷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她的理智慢慢恢復,不再沉迷在南宮俊逸的溫情中,不過心裡卻有一些淡淡的失落。
在蘇寒漠住院的日子裡,南宮俊逸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他希望蘇寒漠趕快好起來,要不然他心裡的負罪感更重。
所以他依然幫她穿鞋,抱她上洗手間,直到蘇寒漠高燒退了後,堅決不要他再碰她,他才停下來。
蘇寒漠出院了,南宮俊逸將她接回家裡,殷勤地請她坐在沙發上,他說:“我想跟你談談。”
蘇寒漠問:“談什麼?”
南宮俊逸看着她說:“那天晚上,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但是,既然我做了,我會對你負責。”
蘇寒漠的心裡在冷笑,臉上淡漠地問:“你怎麼負責?”
南宮俊逸雙手搓搓臉,說:“我知道你不是雲兒。”
蘇寒漠沒有表現出吃驚的樣子,她原本就懷疑他知道。
“那你爲什麼還留下我?”
南宮俊逸看着她說:“我以前不知道,跟你做了那事後,看見你出了那麼多血才懷疑。”
蘇寒漠的臉刷地脹紅了。
現在把這事拿出來說,她很羞憤。
南宮俊逸說:“當時我很震驚,我看了你的手後,才確定你不是雲兒。
“那時候我腦子裡很亂,我很愛雲兒,從沒想過要跟除她以外的女人發生關係。
“發現你不是雲兒後,我馬上到z國找雲兒去了。”
“你……”蘇寒漠瞪大眼睛:“你爲什麼去找她?”
南宮俊逸聲音低沉地說:“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回去了,也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還有,跟你做了那事,我感到特別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
“我知道你是她妹妹……”
蘇寒漠猛然站起來:“你跟她說了我們發生的事?”
“我打算跟她說,”南宮俊逸說:“但我剛說了半句,她就大哭起來。”
“你對她說什麼了?”蘇寒漠的語氣很急,跟那天的左雲兒一模一樣。
“我說:‘假如我做了對不起你妹妹的事……’就說了這半句,她就大哭起來。”
“她爲什麼大哭?”
“她認爲我傷害了你,不斷問我把你怎麼樣了。”
蘇寒漠的眼裡一下聚滿了眼淚。
她可以想像,如果姐姐知道她那天晚上的遭遇,一定會非常傷心。
姐姐的心痛,就是她的心痛,姐姐哭,她也會哭。
“你爲什麼對她說這些?”蘇寒漠又生氣又憤怒:
“你傷害了我就不說了,還故意告訴我姐姐,你這人怎麼這樣?”
“我不是故意讓她着急,”南宮俊逸解釋:“我覺得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她……”
“你真自私!”蘇寒漠很憤怒:“你爲了減輕你自己的愧疚,就讓我姐姐難受,你真是枉爲男人!”
“我怎麼枉爲男人了?”南宮俊逸也生氣了:
“那天晚上不是我想跟你發生關係!
“如果我是清醒的,就算你真的是雲兒,我也不會接近你!
“如果我知道你不是她,更不會碰你!”
蘇寒漠的嗓門擡高:“南宮俊逸!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你做了的事想不承認?一句不是你願意的就能消除你的罪惡感?”
“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殺了你!”
蘇寒漠話落人到,化掌爲刀,直接削向他的脖子。
蘇寒漠的動作快,南宮俊逸更快,頭一偏就躲過了,同時伸手抓向蘇寒漠的肩膀。
蘇寒漠雙肩向下一沉,一個大翻身,身體從上向下翻了三百六十度,雙腳一前一後向他頭蓋骨踢去。
“來得好!”南宮俊逸讚了一聲,身子滴溜溜一轉,讓開了她雙腳的連環攻勢,繼續伸手抓向她胳膊,試圖逼她撤招退開。
如果她不退,就會被他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