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俊逸問:“你妹妹的孩子是不是大衛的?”
“大衛?”左雲兒打了個激靈,瞌睡蟲刷地一下飛了:“你爲什麼這麼說?”
南宮俊逸說:“我和你妹妹被大衛困在北山,她當時頭部和胳膊都受了傷,我的腿部也受了傷,後來我不知道怎麼就昏迷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在醫院裡了,卻沒有看見你妹妹,我以爲是你妹妹的人把我們救出來並帶走了她。
“但如果是這樣,就無法解釋她怎麼會懷上孩子。
“我現在懷疑,是不是大衛後來又返回來了。
“我在昏迷中,你妹妹受傷無法跟他們搏鬥,爲了不讓他們殺死我,我懷疑她被迫用她的身體跟大衛做了一筆交易。
左雲兒又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你……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如果是真的,就太可怕了!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只是這樣懷疑。”
“但是,”左雲兒說:“大衛是一個沒有人性的壞蛋,就算我妹妹跟他做了這筆交易,他也不會留下你們的性命,而會在欺負了我妹妹之後,再把你們殺掉。”
南宮俊逸說:“嗯,那可能是她和大衛做了這件事後,正準備殺我們,救我們的人就趕到了。”
“我……我還是不願意相信。”
她寧願相信孩子的父親來歷不明,也不願意相信是大衛!
“雲兒,你想想,”南宮俊逸說:“你是她的親姐姐,她既然專程來找你,就說明她非常信任你,可既然信任你,又爲什麼不告訴你孩子父親的情況?”
左雲兒也覺得南宮俊逸分析得有道理,一下難受起來,說:“可能……還有一種情況。”
南宮俊逸問:“什麼情況?”
左雲兒的眼淚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哽咽着說:“可能她也跟你一樣……昏迷了,大衛找到你們的時候,就趁我妹妹昏迷時欺負了她,然後救你們的人才出現……”
南宮俊逸也不由難受起來,說:“嗯,有這種可能。”
“她……她爲什麼不把真相告訴我……”左雲兒已經泣不成聲。
“她怕你傷心。”
“可……可她這樣……好委屈。”
“雲兒,你說得對,你妹妹這樣真的很委屈,可有一點我不明白。”
“哪一點?”
南宮俊逸說:“她既然不確定孩子是誰的,爲什麼不拿掉孩子?這樣就算孩子是大衛的,她也不用揹負大衛加在她身上的恥辱了。”
左雲兒哭着說:“她說,她年齡已經不小了,如果拿掉孩子,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有……”
“糊塗,那也不能隨隨便便生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你跟她說,讓她做掉,不能爲大衛那種禍害生孩子。”
左雲兒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說:“她不會拿掉,因爲這是三條命……”
“你說什麼?三條命?什麼三條命?”
“她……”左雲兒艱難地說完:“她懷的是……三胞胎……”她嗚咽出聲,用手捂住了嘴巴。
左雲兒現在心裡滿是自責,如果她不跑到y國去,大衛就不會綁架她。
妹妹如果不來救她,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後果!
難怪妹妹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孩子的父親是誰,原來那是一個讓她極度痛恨的男人!
她想起她第一次問孩子的父親是誰的時候,蘇寒漠說:“沒有父親。”
她還說:“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他都是我的孩子。”
這就說明她根本就不想見那個男人,也不想讓孩子認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大衛,還能是誰?
都是自己害了妹妹!
左雲兒越想越傷心,哭得嗚嗚咽咽。
南宮俊逸聽見她哭得很厲害,急忙安慰她:
“雲兒,這件事不怪你,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你妹妹之所以不跟你說實話,就是怕你難過,如果她知道你知道了,她會比你還傷心。
“既然她想留下孩子,我們就要爲她保守秘密,我們一起幫她度過難關。
“雲兒,你聽見沒有?”
左雲兒流着淚說:“我聽見了。”
“你一定要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不要讓她看出破綻,不要讓她傷心,明白嗎?”
“我……明白。”
“好了,你睡吧,晚安。”
“晚安。”
左雲兒掛斷電話還一直哭,她深感自己對不起妹妹。
她不僅害妹妹失去了貞-操,還毀了她的愛情和婚姻,也許妹妹後半生的幸福都被她一手毀掉了!
m國的南宮俊逸又何嘗不自責,跟左雲兒的這段對話讓他肯定了蘇寒漠肚子裡的孩子是大衛的!
他一直以爲他有足夠強的功夫來保護別人,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卻要一個受傷的女人以犧牲貞-操的代價來保護他!
是的,他相信一定是蘇寒漠爲了保護他跟大衛談的交易,因爲如果真的是她在昏迷中被大衛凌-辱的話,大衛極有可能先殺了他再強暴蘇寒漠。
如果不是因爲蘇寒漠以和大衛發生關係爲代價拖延了時間,他根本沒有機會活出來。
蘇寒漠的音容笑貌一一在他眼前飄過。
她的第一次是被他毀了的,第二次卻是爲了他而毀了的,他怎麼對得起她?
她懷着大衛的孩子嫁給另一個男人,如果這個男人以後因爲她不是處-女羞辱她,因爲她未婚先孕而欺負她,他的心會不會痛?
一個會功夫的女人不怕男人的拳頭,卻畏懼流言蜚語,那是一把把殺人不見血的刀!
越想越難受,越想越睡不着,南宮俊逸翻身坐了起來。
既然蘇寒漠的幸福是被他毀了的,他就應該對她負責,彌補他造成的過失。
星期一早上,蘇寒漠起來去敲左雲兒的門:“姐。”
左雲兒應道:“我馬上出來。”
左雲兒早就起來了,卻在屋裡發愁,哭了半夜,眼睛紅腫得厲害,她在想應該找個什麼理由對蘇寒漠說。
想了好一會兒纔想到個主意。
她走出來說:“寒漠,我的眼睛睜不起來,是不是腫了?”
蘇寒漠回頭一看嚇一大跳:“姐,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哭過?還是生眼疾了?”
“昨晚做夢了,在夢裡哭啊哭,沒想到真哭了。”
“做什麼夢了?”
“夢見雲天掉下懸崖了,我急得又哭又喊,直到哭醒。”
蘇寒漠過來難過地擁住她:“姐,你是不是常夢見姐夫?”
“是啊,”左雲兒嘆了一聲:“每次夢見他都哭。”
“可憐的姐姐,”蘇寒漠抱緊她,說:“希望姐夫快點回來。對了,我走的時候向上級彙報過姐夫的事情,上級說會注意保護他。”
“是嗎?那太好了。”左雲兒高興地說:“好了,我們趕緊梳洗,要不然許總等急了。”
吃過早飯,許鵬宇載蘇寒漠到形象設計中心化妝去打扮。
左雲兒原來打算陪着蘇寒漠,但這眼睛腫得實在太難看了,就不好意思跟着去。
無所事事的她乾脆到公司上班去了。
化妝師忙了兩個小時,終於把兩個人都打扮好了。
化過妝跟沒化妝的時候區別太大了,化妝師讚歎地說:“你們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從形象設計中心出來已經十點了,許鵬宇載左雲兒到民班局去辦證。
車剛開出沒多遠,許鵬宇的電話響了,他接了,蘇寒漠聽見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鵬宇,我回來了。”
蘇寒漠暗暗奇怪:“喊這麼親熱,這是他的什麼人?”
許鵬宇說:“你怎麼今天回來?”
“我今天回來怎麼啦?你不想我啊?”
“你在哪裡?”
“我已經到你公司門口了,他們不讓我進來。”
“你來公司幹什麼?回家去吧。”
“我不,我想看看你的公司有什麼變化。”
“有什麼好看的,你回去吧。”
“我不,我就要看,你快讓他們放我進去。”
“好吧,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許鵬宇掛斷了,又打給公司的門衛,吩咐讓門外的女孩進去。
然後他向蘇寒漠解釋:“是我支助的在m國留學的那個女孩回來了。”
“哦。”蘇寒漠應了一聲,心裡卻暗暗奇怪,他支助的學生,爲什麼叫他“鵬宇”?
說話間,民政局到了。
許鵬宇放好車,兩個人下車一看,只見民政局裡面站滿了人。
蘇寒漠暗暗吃驚,說:“怎麼這麼多人?”
許鵬宇說:“是啊,都趕着今天結婚?”
蘇寒漠拿出手機看看日曆,說:“今天一月八號,不是什麼特殊日子啊,怎麼會這麼多人?”
“一月八號,大概是取的諧音一路發吧。”許鵬宇說。
蘇寒漠撲地笑了,說:“只有做生意纔講究一路發,哪有結婚也講究一路發的?”
許鵬宇笑道:“現在人人向錢看,結婚就意味着買車買房帶孩子,更希望一路發了。”
“也對,”蘇寒漠說:“那這麼多人,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辦到手續?”
許鵬宇說:“來都來了,還是辦了吧,你去玩會兒,我來排隊。”
蘇寒漠答應着,出來到外面找了一張椅子坐着休息去了。
鵬宇公司。
左雲兒正在辦公室忙碌,門忽然被推開,她看見一大束鮮豔的紅玫瑰飄進來,卻看不到捧花人的臉
左雲兒好生奇怪,誰把花送到這裡來了?
她向下看看,認出是一個女人,不由笑了,佟思月居然還送這麼大一束花到辦公室來。
她走過去正準備接花,卻聽花後面的人說:“親愛的,讓我嫁給你,好嗎?”
左雲兒大吃一驚,這不是佟思月,但聲音卻極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