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漠笑了,說:“你如果現在不想生,就算你俊飛哥叫你生,你也可以跟他商量的。”
“我怕俊飛哥不高興,反正我聽他的。”
“小婕,”南宮俊飛在喊她:“走了。”
“哎,等等我。”陽小婕向蘇寒漠搖手:“大嫂,我先回去了,拜拜!”
蘇寒漠也揮揮手:“拜拜。”
陽小婕跑走了,南宮俊逸過來問:“你們在嘀咕什麼?”
蘇寒漠回答:“我聽見琳姨要小婕幫她達成一個心願,我好奇是什麼心願,就問了小婕,她說是琳姨要她給你弟弟生一個孩子。”
“是嗎?”南宮俊逸說:“有了媳婦就想孫孫,幸好你已經懷上了,不然琳姨也會催我們。”
蘇寒漠答非所問地說:“俊逸,你說琳姨打你弟弟,是不是小婕沒有懷上孩子的原因?”
“你給小婕說了?”
“沒有,”蘇寒漠瞥他一眼:“我沒那麼白癡,既然南宮俊飛自己都不說琳姨打他的原因,我又何必在小婕面前多嘴。”
南宮俊逸說:“不管是不是這個原因,你也別在小婕面前提。孩子的事情俊飛自己會處理,小婕也的確還小,她自己都是個孩子,哪裡又會帶孩子?俊飛不急着生孩子也是爲了讓小婕多玩幾年。”
“我知道,”蘇寒漠說:“小婕那麼善良,如果知道你弟弟捱打是因爲她沒有懷上孩子,她只怕會勇敢獻身。”
南宮俊逸揚脣一笑:“就像你向我獻身一樣?”
蘇寒漠說:“不是,是你向我獻身。”
南宮俊逸促狹地說:“我現在想向你獻身,要不要?”
蘇寒漠惡狠狠翻他一個白眼:“不要,我只要處-男。”
南宮俊逸哈哈大笑:“我的處已經給你了,哪裡還能再處一次?”
“你沒有,別人有。”
“你敢!”
南宮俊逸將她一把摟進懷裡:“我南宮俊逸娶回來的女人,誰敢要?他不想活了!”
“看來自殺率又要節節攀升了!”
“此話怎講?”
“因爲你這句話將導致更多的人走上自絕於人民的道路。”
“我好象揀着寶了?我的媳婦這麼搶手?”
“當然,所以如果你敢嫌棄,本寶就投向他人的懷抱了。”
“你沒發現當全世界人都嫌棄你的時候,只有南宮俊逸先生拿你當寶一樣地寵着?”
“大恩不言謝,你繼續發揚,繼續專寵我。”
南宮俊逸伸手擰向她的嘴:“你不佔上風不住嘴是不是?”
“彼此彼此!”
兩個人一路打情罵俏着上了車,南宮俊逸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這兩個人,白天什麼話都敢說,但蘇寒漠就是不肯跟他同房。
陽小婕和南宮俊飛回到家裡,她說:“老公,我看看你的背。”
南宮俊飛說:“別看了,我已經沒事了。”
“老公,我看看。”陽小姨第一次在他面前固執起來。
南宮俊飛不再堅持,陽小婕幫他脫下衣服,看見他的背上還有許多傷痕。
她的手顫抖着伸上去撫摸,然後將臉貼在那粗糙的肌膚上,好一會兒都沒有動,眼淚慢慢滑了出來。
南宮俊飛感到背上溼溼的,他轉過身,托起陽小婕梨花帶雨的臉,脣落下,輕輕印在她的嘴脣上。
吻了吻她,他擡起頭來說:“我沒事,丫頭別哭。”
陽小婕的眼淚不斷滑落,哽咽着問:“老公,琳姨爲什麼打你?”
“我惹媽咪生氣了。”
“可是你做錯了什麼?”陽小婕不能明白:“我從沒有看見琳姨打過你,現在你都三十歲了,琳姨還罰你跪着捱打……”
陽小婕說不下去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也無法想像,那個在她眼裡霸氣無比的俊飛哥,她心裡最偉大的老公,竟然會跪下捱打!
雖然母親打兒子天經地義,可他也是她的老公,他挨在身上,她痛在心裡啊!
“是我說錯了話,”南宮俊飛說:“好了,沒事了,媽咪打我一頓出了氣就好了。”
“可琳姨還是不肯原諒你,”陽小婕流着淚說:“她不理你,不跟你說話,我知道老公很難過……”
“我沒事,你別糾結這件事了,”南宮俊飛拉着她到盥洗室,說:“洗個臉,去睡一覺,這幾天照顧媽咪,你晚上一直沒有休息好。”
“那你也要去睡,”陽小婕的眼裡仍然淚光盈盈:“你也沒有休息。”
“嗯,我也要睡。”
兩個人洗漱了,陽小婕抱着南宮俊飛吻了吻,說:“老公,你別想太多,好好睡覺。”
南宮俊飛點頭:“你也要好好睡。”
他將陽小婕送進她的房間,出來關上門,輕輕一嘆,回自己房裡去了。
南宮俊逸和蘇寒漠回到了南宮俊逸家,蘇寒漠說:“我還是想不明白。”
南宮俊逸問:“想什麼想不明白?”
“琳姨打你弟弟真的是因爲小婕沒有懷上孩子?”
“當然不是,”南宮俊逸回答:“是俊飛說錯話了。”
“他說了多嚴重的錯話,能讓琳姨發那麼大脾氣?把他打得皮開肉爛不說,琳姨自己還氣得大病一場。”
“這是他們的家務事,我們別操心了。”
“南宮俊逸,”蘇寒漠不高興地盯着他:“你知道原因是不是?就是不想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你老婆?你有沒有把我當一家人看待?”
“這女人想到哪裡去了?”南宮俊逸摟着她的腰往出走,說:“我有沒有把你當一家人,你難道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我覺得你們有許多事瞞着我。”
“哪有事瞞着你,我南宮俊逸的事情對你可是沒有一點隱瞞。”
“那南宮俊飛呢?”
“他的事是他家的事,與我無關。”
“哼!你就是不想告訴我!”
蘇寒漠發現南宮俊逸把她拉到了車庫,她轉頭問:“到哪裡去?”
“你去了就知道了,上車。”
“搞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蘇寒漠上了車,南宮俊逸將她載到了海德曼公墓裡。
海德曼公墓是m?國最大的貴族公墓,能進入這裡安息的人非富即貴。
兩個人下了車,南宮俊逸買了兩束花,遞給蘇寒漠一束。
蘇寒漠估計南宮俊逸是要帶她拜見他的父母,她沒有說話,接過花跟在他後面默默往前走。
南宮俊逸停下了,蘇寒漠看見這是一座巨大的墓,從墓碑上的名字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合冢,男的是南宮燕,女的是英文名字,應該是南宮俊逸的親生母親。
南宮俊逸在墓前靜默地站立了片刻,說:“爹地,媽咪,我娶媳婦了,她叫蘇寒漠。”
蘇寒漠側頭看了南宮俊逸一眼,他也回頭看她,她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一抹柔情。
南宮俊逸繼續說:“爹地,媽咪,寒漠已經懷上孩子了,是三胞胎,再過幾個月,您們的孫兒就出世了,希望您們在天之靈保佑我們的孩子順利生下來,健康地長大。”
他放下花,向墓碑三躹躬。
蘇寒漠看向墓碑上的名字,南宮俊逸帶她來見他的父母,說明是希望他父母承認她這個兒媳婦的身份,相當於認祖歸宗的意思。
她柔聲說:“爹地,媽咪,我和俊逸會好好相愛,好好撫養我們的孩子,請您們放心。”
她把花放下,也向墓碑三躹躬。
兩個人又站了很久,才轉身離開。
回到車裡,南宮俊逸默默發動車子開出去,一路都不說話,蘇寒漠感到氣氛很沉重,南宮俊逸好象有滿腹心事,她也不說話。
回到家裡,南宮俊逸坐進沙發裡,端起一杯水喝了幾口,說:“我三歲的時候,我母親就過世了,都以爲她是病死的,其實不是。”
蘇寒漠看着他,南宮俊逸從沒有向她講過他父母的事,現在是要將他的家事和盤托出了?
“那她是什麼原因?”她問。
南宮俊逸不答,卻轉了話題:“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對欺負女人的行爲特別憤怒?那種混蛋只要我碰見了,幾乎都是整殘廢的。”
蘇寒漠預感到和他母親有關,又問:“爲什麼?”
南宮俊逸看站杯子裡的水,說:“我以前不知道我母親的死因,我十二歲那年,父親跟琳姨講的時候,我聽見了。
“父親說,在我兩歲的時候,母親帶我回孃家,沒想到竟被她的孃家表哥強暴。
“母親羞憤不已,跳樓自殺,父親得知消息,到我姥姥家要殺了母親的表哥爲母親報仇,姥姥一家人卻護着那混蛋,因爲他是姥姥家唯一的男丁。
“我父親怒極,抱着我說,從此與姥姥家再無關係。
“父親後來還是殺了母親的表哥,他覺得這是極丟臉的家醜,不能外揚,所以對外一直說我母親是病死的。
“我聽見這話後,才知道我母親不應該那麼早離開這個世界,她本來可以活下來,守着我,守着她心愛的丈夫,平平淡淡、快快樂樂地過一生。
“是那個沒有人性的表哥害她失去了年輕的生命,也害我自幼就沒有了母親。
“從那以後,每當看見有男人欺負女人的時候,我眼前就會出現母親的身影,就極其痛恨,而看到那些連小女孩都不放過的畜生,我更會痛下殺手。”
蘇寒漠想不到南宮俊逸的回憶裡竟然有如此沉重的痛!
她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他見義勇爲的時候,對傷害女人的人渣下手總是特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