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天把左雲兒抱到前面,讓她面對他,問:“那你想怎麼辦?”
這個霸氣十足的男人無法忍-受自己喜歡的女人是別人的未婚妻,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左雲兒說:“我和王初豪雖然訂了婚,但是我們之間沒有愛情,過一段時間他說不定就有他喜歡的人了,那時候我們再解除婚約……”
“那他沒有喜歡的人呢?”
“那,那,”左雲兒低下頭說:“如果他沒有,我就可以有,到時候,我就說我……愛上你了……”
楚雲天說這話原本就是試探左雲兒的態度,因爲他現在根本不可能帶左雲兒回y市。
尖刺剛剛開始集訓,所有隊員這半個月內不許跟外界有任何聯繫,連電話都不能打,更不用說離開藍盾了。
他身爲隊長,如果爲私事擅離職守,以後又何以服衆?所以就算他要左雲兒回去解除婚約,也得等集訓結束後。
再說,剛訂婚十天就讓他們解除婚約,對他姐姐和姐夫來也說的確太突然,姐姐會認爲左雲兒腳踏兩隻船同時在她的弟弟和兒子之間周旋,會對左雲兒非常反感。
既然愛左雲兒,他就必須保護左雲兒的名聲,她已經揹負了生母帶給她的恥辱,如果她再被人指爲腳踏兩隻船的女人,遭受污言穢語的攻擊,這個可憐的女人就太不幸了。
他絕不讓左雲兒再受到更多的傷害。
楚雲天覺得,要保護左雲兒,這件事只能緩一緩,再過幾個月,左雲兒向王初豪提出解除婚約,他再親自告訴姐姐,說他愛上左雲兒了,那時候姐姐就算認爲左雲兒移情別戀了,她也沒有奈何了。
“好。”他說了這一個字,轉身離開了飯廳。
左雲兒楞楞地看着楚雲天的背影,他從小就固執,不管什麼事,只要他決定了,要說服他改變就十分困難,但左雲兒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同意了。
楚雲天的身影不見了,左雲兒輕輕嘆了一聲,轉身洗碗去了。
她的腳底傷得並不嚴重,穿着厚厚的冬拖走路也不疼,她把鍋碗洗乾淨,回到客廳的時候沒有看見楚雲天。
她在幾間屋找了找也沒有人,卻看見了左邊那間屋牆上的血跡,心裡又是一陣難受,拿來抹布,將牆上的血跡細細地擦了。
然後她想着是不是應該到訓練場上去,沒有請假,楚雲天又沒有答應她退出尖刺,按照規矩她就應該去參加訓練。
左雲兒換上自己的鞋走下樓,剛打開門,楚雲天就進來了,他手裡拿着幾張紙,陰沉着臉問:“到哪裡去?”
“我……”左雲兒說:“我到訓練場去。”
“不準去,”楚雲天轉身往樓上走,說:“上來。”
左雲兒只好又跟着他上了樓。
兩個人來到樓上的客廳裡,楚雲天走到沙發邊坐下,把手裡的紙放在茶几上,說:“過來簽字。”
左雲兒不解地問:“籤什麼字?”
楚雲天不再說話,左雲兒只好自己過去看。
只見那張紙上寫着:“愛情契約。”
內容如下:“我自願做你的情人,三個月內保證隨叫隨到,三個月後,我與未婚夫解除婚約,跟你訂婚。
“如有違反,你有權對我進行任何形式的懲罰,簽字生效,誓不反悔。”
“這……這個……”左雲兒看完,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什麼?”
“爲……爲什麼要籤這個?”
“沒有爲什麼,籤!”
這個女人太不聽話,如果不用一紙契約束縛她,不知道她還會給他整出什麼幺蛾子。
左雲兒沒有動。
楚雲天厲聲說:“籤!”
左雲兒無可奈何,只能簽上自己的名字。
“兩份,都籤。”
左雲兒又簽了下面那張,楚雲天收了一份,說:“那一份是你的,你自己收好。”
嚴格地說,這個不叫契約,應該叫愛情保證書吧,因爲只有左雲兒一個人簽字。
左雲兒看着那張紙發呆,這份只簽了她的名字的紙,對楚雲天沒有任何約束力,她拿着有什麼用?
楚雲天把那張紙拿起來,疊得四四方方地,塞進左雲兒的衣服包裡,說:“收好。從今天開始,你正式成爲我的情人,在尖刺的這些天,你每天晚上十一點準時到我這裡來報道。”
每天晚上十一點來報道,他有什麼企圖,她心裡明鏡似的。
左雲兒猶豫了好一會兒,從包裡摸出一張卡遞到楚雲天面前。
楚雲天陰沉着臉問:“什麼意思?”
左雲兒說:“這是……是你那張卡,我用了你四百多萬,現在我爸爸他們不需要這筆錢了,請你收回。”
楚雲天將茶几一拍:“左雲兒!你以爲我是什麼?你用得上就找我,用不上就退貨?”
“我不……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楚雲天很生氣:“我楚雲天送出去的東西能收回來嗎?”
他將她一把摟進懷裡,逼視着她的眼睛:“左雲兒,你給我聽好!我送給你的任何東西,你都必須保管一輩子!你敢給我弄丟了,或者說退貨的話,我卡死你!”
左雲兒楞楞地看着她,樣子有點傻傻的。
“又用你這無辜的眼神勾-引我!”他低頭就吻。
吻完了,他又說:“記住我爲你定的第四條軍規:你呆在我身邊是爲你背叛我贖罪,我有權利隨時對你進行懲罰!”
左雲兒呆呆地看着他,爲她一個人訂下的第四條軍規,成爲他隨時都可以侵犯她的理由。
“發什麼呆?”楚雲天不滿地說:“把四大軍規背一次。”
左雲兒只得背:“第一條,你的每一句話都是命令,我必須服從;第二條,對你說話必須打報告;第三條,說完要說報告完畢;第四條,我呆在你身邊是爲背叛你贖罪,你有權利隨時對我進行懲罰。”
楚雲天又扔過來一個本子:“寫五千字的檢討,檢討你爲什麼背叛我們的愛情!”
於是左雲兒又開始憋檢討書。檢討寫完就中午了,楚雲天看了一遍很不滿意,說:“先吃飯,吃完重寫。”
在她憋檢討書的時候,楚雲天已經做好了午飯。
下午左雲兒繼續憋檢討,楚雲天出去了,天黑了纔回來。
看完檢討,他勉強滿意了,說:“左雲兒,你再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我-要你一個星期下不了牀!”
左雲兒聽得很膽寒,她的腦海裡劃過了以前他在牀-上的粗暴,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
“還楞着幹什麼?現在開始行使你情人的義務!”
“做……什麼?”不會要她現在又上牀吧。
“去做飯。”
從今天開始,左雲兒不光是他的隊員,她的另一個身份就相當於他的隨軍家屬,以後得侍候他的飲食起居。
左雲兒走進廚房,不滿地咕噥:“有食堂吃飯,爲什麼非要-我做?”
她找着了米,又看見冰箱裡有不少菜,出來問:“那個,做什麼菜?”
“會不會喊人?我是阿貓還是阿狗?”楚雲天很不高興。
左雲兒說:“報告軍座,請問做什麼菜?報告完畢。”
楚雲天看了她一眼,說:“你想做什麼菜就做什麼菜。”
“哦。”她轉身進去把米飯蒸上,決定弄個土豆燒牛肉,因爲楚雲天喜歡吃燒菜,然後再炒份小白菜,燒份酸菜粉絲湯。
聽着廚房裡鍋鏟瓢盆的響聲,楚雲天的心裡升起無限感慨,這套冷冷清清的房子裡因爲有了一個女人,就有了活人的氣息。
左雲兒把牛肉壓在高壓鍋裡了,其他的菜也備好了,暫時沒有什麼事做,但她不想出去。
她不想跟楚雲天呆在一起,只要跟他兩個人在一個房間裡,無形中她就感到有一股壓力,還有一種窒息感,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寧願一個人在廚房裡這裡抹抹,那裡擦擦,沒事做了就看着高壓鍋冒出的煙霧發呆。
“在幹什麼?”
門口突然的問話聲嚇了左雲兒一跳,她急忙轉過身說:“沒……沒幹什麼。”
“飯蒸上了爲什麼不出來?”
左雲兒說:“我出來沒事做。”
“誰規定你必須有事做纔出來?”楚雲天說:“記住你的身份!”
“身份?”那契約上不就是說她是他的情人嘛,還能有什麼身份?
“你是我的契約情人,不是保姆!”楚雲天加重語氣:“保姆以做事爲主,情人以取悅男人爲主,明白了沒有?”
左雲兒忍不住在心裡翻白眼,說:“我寧願做保姆。”
“是嗎?”楚雲天譏諷地笑了,說:“你是想做一個能在牀-上侍候男主人的保姆?”
左雲兒無語了。
“還不出來?”
左雲兒只得往出走,楚雲天站在門口看着她,她低頭走到他身邊,側身往出擠。
楚雲天惡作劇地將她擠在門框上,嘴巴湊在她耳邊說:“你寧願擠,都不肯叫我讓一讓是不是?”
左雲兒不卑不亢地說:“不敢,報告隊長,請讓一讓!”
“沒有人教你應該怎麼稱呼情人嗎?”
“沒有。”
“那我來教你!”他挑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說:“叫老公!”
左雲兒的心一顫,她一個未婚姑娘,怎麼可能把男人叫老公?
“叫!”楚雲天逼她。
“報告隊長,”左雲兒繼續不卑不亢:“左雲兒未婚,沒有老公!”
“雖然未婚,卻已經上過牀了,上過牀就是事實上的夫妻,你叫我一聲老公有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