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在k歌,一男一女正在飆高音,飆得很投入,其他的人一邊喝酒一邊鼓掌。
陽小婕驚訝地發現,這些人都很面熟,她在家裡看電視的時候,看見過他們扮演的角色!
這些人居然是演員?
她好奇地打量他們,人家卻沒有人理她,只自顧自k歌,聊天。
開門的女人走到飆歌的女人身邊,大聲說:“姐,她進來了。”
飆歌的女人回過頭,陽小婕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是肖紅紫。
肖紅紫也認出了她,走過來說:“喲,是你啊,你在做保潔?”
陽小婕點頭:“是的。”
肖紅紫看着她背上的孩子說:“怎麼?被負心男人拋棄了?”
陽小婕沒有回答,說:“我是保潔公司的,請問這裡誰是主人?”
“我就是主人,你看不出來?”肖紅紫的語氣很不友好。
陽小婕不卑不亢地說:“肖小姐,你好,我把被套和衣服給你還來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
肖紅紫問:“往天那個人呢?”
“她生病了,在住院。”
肖紅紫不耐煩地說:“她沒有告訴你,要把被套給我裝好?”
陽小婕說:“請問棉絮在哪裡?”
“肖姐,該你了。”飆歌的男人喊。
“來了。”肖紅紫回頭應了一聲,向陽小婕指指臥室說:“衣櫃裡,自己拿出來裝好。”
陽小婕揹着孩子往裡面走,肖紅紫說:“等等。”
陽小婕停下,說:“肖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肖紅紫懷看着她背上的孩子,那孩子一臉好奇地看着這個大大的房間和房間裡的人,不時咯咯笑。
她說:“這孩子會不會把屎尿拉在我房裡?”
陽小婕說:“肖小姐放心,他不會。”
“不會就好,”肖紅紫揮了揮手:“去裝吧,被套裝上後,把衣服也給我掛在衣櫥裡。”
陽小婕走進臥室,聽見外面一個女人說:“肖姐,你每次都讓保潔員幫你裝被套?”
“當然,”肖紅紫理所當然地說:“我既然花了錢,她們就得爲我服務周到,不僅被套要裝好,衣服都必須一件一件給我掛在衣櫥裡。”
“肖姐,你真會計劃,花一份錢,做兩份事,不錯啊。”
肖紅紫得意地說:“跟你肖姐我好好學吧,我會的還多着呢。”
音樂響起來,淹沒了說話聲。
陽小婕進了臥室,打開衣櫥沒有打到棉絮。
她揹着孩子,往高爬不方便,就想着會不會放在下面的櫃子裡。
她打開櫃子,沒有看見棉被,卻看見了一把針筒,是醫院裡注射用的那種。
她暗暗奇怪,肖紅紫放這麼多針筒在這裡幹什麼?
她關上櫃子門出去,那個開門的女人問:“你這麼快就裝好了?”
“沒有,”她解釋:“我還沒有找到棉絮。”
那女人又喊肖紅紫,肖紅紫不耐煩地說:“棉絮就在上面,你居然找不到?”
陽小婕說:“我拿不到。”
她搬了一張椅子進來,站上去打開上面的門,看見果然有棉絮。
她抱出棉絮裝好,又把肖紅紫的衣服掛進衣櫥裡,出來對開門的女人說:“棉絮裝好了,衣服也掛好了,我走了。”
“等等,我問問肖姐。”
她一問,肖紅紫說:“急什麼,喊她把窗簾拆了帶去洗了。”
陽小婕拆了窗簾,裝好往出走,肖紅紫沒唱歌了,她端過來一杯飲料,說:“來,喝杯橙汁再走。”
陽小婕有點意外,肖紅紫突然的殷勤讓她莫名其妙。
她心裡很不喜歡肖紅紫,這當然是因爲秦東子的關係。
她說:“謝謝肖小姐,我不渴。”
她繼續往出走,肖紅紫的臉色有點難看,說:“回去趕緊洗,幹了早點給我送回來。”
“好的,肖小姐。”
陽小婕離開後,肖紅紫跑進臥室,打開她的牀頭櫃抽屜翻了一通。
一個女人跟進來問:“肖姐,她不會發現吧?”
“應該沒有,”肖紅紫說:“她看見了也沒有關係,一個土包子,根本不懂。”
她不擔心陽小婕發現那些針筒,卻懷疑陽小婕偷她的首飾。
翻找了一陣,首飾並沒有少,她放心地出去了。
過了幾天,陽小婕洗好了窗簾,晾乾了,摺疊得整整齊齊的,揹着孩子給肖紅紫送回來。
站在中興路藍月亮小區十八樓三號門外,陽小婕照例按了門鈴。
過了好一會兒,門都沒有開,她覺得門後一定有人在窺視。
她淡定地站着,孩子也沒有吵鬧,大概睡着了。
又過了一會兒,門還沒有開,她忍不住又按門鈴。
門終於打開了,仍然是上一次開門那個漂亮女人。
她說:“怎麼又是你?”
陽小婕舉起手裡的窗簾說:“我來送肖小姐的窗簾。”
女人不耐煩地說:“那你快進來啊,磨蹭什麼!”
陽小婕說:“你堵在門口,我怎麼進?”
女人更不耐煩,罵道:“土包子,看見你就倒胃口。”
她轉身進去,陽小婕又站了一會兒,纔拿着窗簾往裡面走。
女人轉身罵:“土鱉,關門!”
陽小婕不明白這女人今天吃錯什麼藥了,對自己這麼不滿。
她忍氣吞聲地想,就這一回,下次不來這家了。
陽小婕回到門邊正要關門,門突然被大力推開,幾個男人衝了進來。
沒等陽小婕反應過來,一個男人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個男人捂住了那一個女人的嘴巴。
陽小婕嚇呆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南宮俊飛的人來抓她了,他們一定會搶走她的兒子!
其他的人衝進裡面的房間,不一會兒,裡面的男男女女全被帶了出來,但沒有肖紅紫。
陽小婕和開門的女人也被帶過去,男人們喝令她們站成一排,一個扛攝像機的人對着他們不停拍攝。
陽小婕背上的孩子被男人大聲的呵斥聲驚醒了,他還沒有睡飽就被吵醒了,心裡很不高興,張嘴哇哇大哭起來。
一個頭兒模樣的男人皺眉看了她一眼,陽小婕嚇得眼淚直流,生怕人家一把搶過孩子抱走。
她急忙將手反過去拍孩子,哄着說:“兒子乖,別哭,媽媽在這裡。”
又熱又怕,陽小婕滿臉都是汗水和淚水。
頭兒又看了看她背上的孩子,說:“你過來。”
陽小婕忐忑不安地跟他走到另一間屋,心裡暗想,他如果敢搶兒子,她就跟他拼命。
那人問:“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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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小婕一楞,這人不知道她是誰?那他就不是來抓她的吧。
她急忙回答:“我是保潔公司的保潔工。”
“你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我幫肖小姐洗了窗簾,今天給她送過來。”她舉起手裡的包裹給他看。
男人接過去打開,看見裡面只有窗簾布,沒有別的東西。
他還給她,問:“你剛纔說幫誰洗窗簾?”
“肖紅紫小姐。”
“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但這是她的房子。”
那人看着她背上的孩子,孩子沒有再哭了,眼睛閉着,似睡非睡。
過了一會兒,他問:“你知不知道這些人在這裡做什麼?”
陽小婕搖頭:“我不知道。”
那人半晌沒說話,好象在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
陽小婕急忙解釋:“我只知道他們都是演員,但不知道他們在肖小姐這裡做什麼,我估計是談一些和拍戲有關的事情吧?”
“你來過幾次?”
“兩次,今天第二次。”
“你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們在做什麼?”
“唱歌。”
停了停,那人又說:“把你的證件拿出來我看看。”
“證件在家裡,我沒有帶。”
那人說:“你一會兒跟我們回局裡做筆錄。”
“你們……是警察?”她將信將疑地問。
“當然。”那人拿出他的警官證交給陽小婕過目。
陽小婕哪敢接過來細看?只要人家不找她的麻煩,不是南宮俊飛找來搶她兒子的人,她就謝天謝地了。
陽小婕跟那個警察頭兒出來的時候,看見一個便衣從肖紅紫的臥室出來,手裡抓了一把針筒。
陽小婕到警察局作筆錄,她本不想寫真名,又不敢,怕警察知道她的底細,只好寫了。
她又給警察解釋,因爲不好意思讓人知道她在當保潔工,所以她在保潔公司用的化名左小妹。
警察給家佳美保潔公司打電話,詢問她的情況。
公司老闆得知左小妹被當作吸毒人員抓了,也很吃驚,急忙說明她的情況,保證她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警察就把陽小婕放了,放之前又教育她,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切不可以身試毒,她才明白那些人在肖紅紫家裡做什麼。
當天晚上,一條新聞引起了南宮俊逸的注意。
新聞中說,s市警方接到羣衆舉報,端掉了一個容留他人吸毒的窩點。 .??首發
新聞中有抓獲吸毒人員的現場視頻,他震驚地發現,陽小婕居然在裡面!
與此同時,左雲兒和楚雲天,南宮俊飛,蘇寒漠都看到了這則新聞,也看到了鏡頭裡的陽小婕。
鏡頭其實很短,幾乎是一晃而過,但南宮俊飛在電腦上多次回放後,還是看清楚了陽小婕的樣子。
只見她的穿着像一個清潔工大媽,背上揹着孩子,面對警察的呵斥,她一臉的緊張和恐懼,眼淚直流,一邊抹着臉上的汗水淚水,一邊哄孩子。
南宮俊飛的心痛得揪成了一團,他起身就往出跑。
剛出門,南宮俊逸打來了電話:“俊飛,你看新聞沒有?”
“我看了,”南宮俊飛的喉嚨硬硬的,說:“我要去把她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