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纔經歷了被揭穿身世的狼狽和羞辱,如果再被楚雲天宣佈他愛的是她這個準新娘,她只能當場暈厥!
楚雲天往左雲兒面前走,越來越近,左雲兒緊張得臉色發白,身子搖搖欲墜。
楚雲天的拳頭握了握,走到左雲兒身邊,將佟思月拉了出來,說:“我愛的是她——佟思月!”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佟思月自己!
林佳玉震驚之餘,指着佟思月憤怒地說:“佟思月!好!好!真有你的!我跟你朋友一場,沒想到你竟然搶我的男人!”
佟思月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就像一個木偶一樣,被楚雲天拉到了前面。
左雲兒終於沒有倒下,她的震驚也不亞於任何人,但見楚雲天沒有跟林佳玉訂婚,而選擇跟佟思月在一起,她又感到很安慰。
林佳玉又憤怒又委屈,轉身衝了出去,林副省長夫婦也覺得女兒當衆被甩很沒面子,借追女兒跟出去了。
林副省長走到外面,遇見了楚成澤夫婦,肖秀英出門的時候纔去理髮店做頭髮,所以他們遲到了。
楚成澤和林副省長握手,問:“不是馬上要舉行婚禮了嗎?你們怎麼往外走?”
林副省長的妻子說:“我們女兒高攀不上貴公子,這門親事當沒有提。”
“怎麼回事?”他忙問。
林副省長苦笑:“你進去問問你兒子吧,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失陪了。”
林副省長一家三口匆匆離開了。
肖秀英問:“雲天怎麼了?不是說他和這姑娘訂婚嗎?”
楚成澤搖頭:“想知道原因,就進去看看吧。”
王初豪眼尖地看見了楚成澤,忙喊:“姥爺、姨姥姥,您們怎麼纔來啊?”
楚玉梅、王子榮和楚雲天都迎了上去。
肖秀英忙着問:“兒子,我的兒媳婦呢?怎麼走了?”
王初豪趕緊指着佟思月說:“姨姥姥,我舅母在這裡,我舅舅剛剛說,他愛的是她。”
肖秀英走過來仔細端詳佟思月,點着頭說:“不錯,不錯,雖然配我們雲天差一點,不過在女孩兒中也算上上姿色了。”
楚成澤不悅地說:“你瞎說什麼?你是娶兒媳婦還是選美?”
“當然是娶兒媳婦,可選兒媳婦跟選美有什麼差別?誰願意娶個醜得無法見人的兒媳婦放在家裡,多影響味口。”
“你!”楚成澤真要被這個小妻子氣死了。
楚玉梅笑着說:“爸爸,您也別生氣,三十年前我就說過,有的人素質太差,不管您怎麼努力也提不起來的,那時候您不相信,看看現在您受了多少氣。”
“我素質再差,輩份上你也得叫我一聲姨。”肖秀英毫不示弱地說。
楚玉梅針鋒相對:“那是你沾了我爸爸的光,輩分再高,素質高不起來也是枉然!”
“都閉嘴!玉梅,你也給我閉嘴。”楚成澤更生氣。
楚雲天無奈地搖頭,這兩個女人吵起來,完本不顧忌臉面,這麼多的客人也要相互打擊。
楚成澤看向佟思月:“姑娘姓什麼?”
佟思月彎腰行了個禮,說:“叔叔好!阿姨好!我姓佟,名叫佟思月,大家都叫我小月。”
肖秀英說:“瞧這孩子多文靜,我真是喜歡。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
“我爸爸是w省公安局副局長,媽媽是高中教師。”
“哦喲,”肖秀英詫異地說:“難怪這姑娘這麼有教養,原來父母都不是普通人啊,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是部隊文工團的編舞老師。”
“啊喲喲喲,”肖秀英兩眼放光:“這麼年輕就當編舞老師了,這孩子好有出息啊!”
佟思月微微一笑:“謝謝阿姨誇獎。”
楚雲天看了他母親一眼,心裡有點不安。
他原本是想當衆說明他愛的是左雲兒,但看左雲兒緊張得要暈厥的樣子,他的心一軟,就拉出了佟思月,所以他並沒有愛上佟思月,只是利用佟思月擺脫了林佳玉。
他想等婚禮結束後向佟思月說明情況,她應該能體諒。
但看母親這態度,似乎已經認定佟思月是她的未來兒媳婦了!
楚成澤問:“小月,你爸爸媽媽來沒有?”
佟思月搖頭:“沒有。”
肖秀英說:“你父母沒有來,這婚怎麼訂?”
楚玉梅插話了:“雲天突然說他喜歡佟思月,根本來不及準備,所以他們的訂婚只能延後再進行了。”
“延後就延後吧,”楚成澤說:“訂婚就是一個儀式,只要他們兩個年輕人情投意合就行。”
肖秀英說:“對了,初豪,我的孫兒媳婦呢?怎麼不向我們介紹啊?”
左雲兒從一開始看見肖秀英,就不斷往後躲,這張臉她太熟悉了,連她說話的刻薄語氣,她都記憶猶新!
但現在她躲不過去了,王初豪把她拉到了肖秀英面前:“小云,這是我舅舅的媽媽,按照輩份,我們要叫她姨姥姥。”
左雲兒沒有辦法了,只能低頭叫了一聲:“姨姥姥。”
肖秀英說:“頭低着幹什麼?不好意思見人啊?就算長得醜,也得讓我看看醜到了什麼程度不是?”
楚雲天知道他母親不是針對左雲兒,但看見母親爲了氣楚玉梅就羞辱左雲兒,他還是很生氣。
他走到肖秀英面前說:“媽,您到前面坐吧,這麼多人看着。”
肖秀英說:“對啊,你們這麼多人都看到了新娘的模樣,就我沒看着,我-要求看一眼,難道這要求過份了?”
左奶奶不樂意了,喊:“雲兒。”
左雲兒的頭一下擡了起來。
左奶奶說:“你怕什麼,頭擡起來讓她們看,我孫女兒漂漂亮亮的,哪裡醜了?”
楚成澤聽見左奶奶說話的聲音,他的頭猛然轉過來,驚訝地看向她:“你……你是……”
但左奶奶在生氣,沒有聽見他說話。
肖秀英看見左雲兒的臉,眼睛瞪大了:“咦?這不是那個什麼……”
王初豪忙說:“姨姥姥,她叫方小云。”
“姓方?”肖秀英皺皺眉:“不對,她不姓方,剛纔這位老奶奶叫你什麼?雲兒?雲兒!對,我想起來了,你姓左,叫左雲兒!”
楚雲天又震驚了:“媽,您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我怎麼會不知道?想當年,如果不是我……”
她突然住了口,狐疑地看向楚玉梅:“玉梅,左雲兒怎麼會成爲你的兒媳婦?”
那邊的陸美玉嘴裡也在念叨:“左雲兒?這名字好熟悉,我在哪裡聽見過。”
她轉頭看了上官洪一眼,突然叫出聲來:“阿洪,我想起來了,你以前跟你的朋友打賭,說能讓一個女人愛上你,我記得那女人就是叫左雲兒,是她嗎?”
楚雲天目光銳利地看向上官洪,上官洪跟別人打賭騙了左雲兒的感情?他的拳頭握緊了。
但上官洪搖頭:“不,不是她。”
“你敢說不是她!”陸美玉擰住了他的耳朵,罵道:“難怪你們一見面就眉來眼去,原來你是舊情不忘,說!你們還幹了些什麼勾當?”
上官洪被她擰着耳朵無法動彈,只能連聲說:“美玉,美玉,你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
陸美玉因爲是生意場上的好手,上官家相當重視這個兒媳婦,所以對她也極爲維護,上官洪就成了妻管嚴了。
楚玉梅沒有理會肖秀英的問話,見現場又亂了,馬上轉頭對婚慶主持人說:“時辰差不多了吧?婚禮可以開始了。”
主持人點點頭,宣佈結婚典禮正式開始,人們安靜了下來。
主持人一通煽情的演說後,進入最重要的環節:新郎新娘宣誓並互換戒指。
這時候的楚雲天無法鎮定了,他的眼睛緊緊盯着戒童送上來的兩個戒盒,當王初豪取出戒指爲左雲兒戴的時候,他喊出了聲:“雲兒,你們不能……”
除了他身邊的佟思月,沒有人聽見他的喊聲,因爲有更大的喊聲從外面傳進來打斷了他:“王初豪!你們不能結婚!”
這個聲音很淒厲,大家都嚇了一跳,轉過去一看,是周嘯同!
周嘯同的臉通紅,似乎喝了大量酒,他踉踉蹌蹌跑進來,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地向着王初豪喊:“初豪!王初豪!你們不能結婚!”
大家都看着他,雖然不明白周嘯同這時候來吵鬧是什麼意思,但今天這場婚禮出現了太多的意外,一波接着一波,大家的神經經歷過數次震驚後,已經有些麻木了。
周嘯同跌跌撞撞地走着,嘴裡不停喊叫:“初豪!你真的不能娶她!她是個壞女人!”
楚玉梅皺皺眉,說:“嘯同,你先過去觀禮,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
周嘯同大力搖頭:“不,初豪,你不能跟她結婚!方小云嫁給你,是爲了報復我們!”
王初豪不解地問:“嘯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云怎麼了?她爲什麼要報復我們?”
周嘯同的神情如瘋癲了一般,語無倫次地叫喊着::“她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我們!跟你結婚也是爲了報復我們!因爲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她恨我爸爸!所以不僅把我爸爸送進了監獄,還要繼續害我們!”
猶如一聲驚雷從天空劃過,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左雲兒更是一臉茫然,她的腦袋脹疼得厲害,耳邊不斷迴響着周嘯同的喊聲:
“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
“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
“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