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回身後和米迦勒的一個照面,源飛舞的髮帶被鋒芒擦過,和幾根秀髮一起斷裂。
這還是米迦勒沒有使用神力,否則斷的就不只是髮帶了。
而源飛舞最終還是沒能閃過和米迦勒照面的那一劍,如果源飛舞最後一剎沒有使用神力的話。
不愧是大天使長之首,源飛舞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震山大哥,這裡是哪裡?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這裡是哪你不知道?哦對,你纔剛飛昇上來當然啥都不知道。看你才小小年紀居然能飛昇上來,實在是少年可畏啊!想我當年,辛苦修煉兩百多年……”震山似乎很久沒人和他說起以前的事,一直吧啦吧啦說了好一段時間。
源飛舞也不出言打斷,那些從萊斯特嘴裡聽來的關於他們有一位祖先修煉成神的故事,從本人嘴裡說出來另有一番味道。
但震山厲害就厲害在他喋喋不休訴說和感嘆自己的故事之餘,卻是沒有忘記源飛舞一開始問的話,說得差不多了很突兀地就把話題轉回來:“這裡是神王宮殿前的聖耶魯廣場,對於整個天界來說都是一個非常神聖而重要的地方。這個時間點除了在戒備的天使,其他天使們都在家裡修煉呢。而我們無翼之神很少來這個地方。”
說到很少來這個地方的時候,震山的表情很複雜,有點尷尬和不高興。
“這裡挺漂亮。”源飛舞十分感謝震山的介紹。
原來這裡就是路西法當年背叛天界,發生號稱“諸神之黃昏”一戰的起始地。
能容納好幾萬人的廣場看似大得沒有盡頭,但其實還是有邊的,許多漂亮的建築物就建在邊上依稀可見。源飛舞此時就在廣場的邊緣了,看着廣場有更直觀的感覺。正前方,廣場的盡頭,無比豪華莊嚴的金色宮殿靜靜聳立着,讓人忍不住心生敬意。
就是那個宮殿的門外,路西法經歷了這輩子最沉重的痛,做出了最讓驕傲的他所不屑的事情:背叛和墮落。
“剛纔你來的方向有沒有看到什麼人?剛纔我感覺到那邊一股黑暗的能量波動了一下,一閃即逝,太令我在意了。”
震山的話喚回了源飛舞的思緒,看向震山指的方向,那頭早已沒有米迦勒的身影了。
“是我啊,我就是暗元素體質的。”源飛舞回過頭,婉婉一笑。
是你!!
震山就連撲街都雄赳赳氣昂昂的表情,此時也不得不驚訝得嘴巴變成個“o”型。
穩定一下情緒,他利落地退後幾步,兩手微張,神力籠罩在身上。不愧是號稱能劈山開地的震山斗氣祖師爺,連神力也都散發着霸氣十足的味道。
“黑暗之人也敢上天界,找死!”
“黑暗體質就不能修煉了嗎?”
“當……”
震山愣了愣,後面的“然”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天地之間,有火風水地元素,有光元素,當然也有暗元素。所以有人是暗元素體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那這些人就不能修煉了嗎?
就算暗元素再怎麼讓人不喜歡,它也是天地萬物中的純粹的能量之一。只是練就暗元素的人,大多受其影響品性不好而已。所以有問題的是人,不是暗元素。
而面前這人……老實說,震山開打的pose是擺了出來,但面對這張善意滿滿的笑臉,他心中是一點戰意都升不起來。
這人估計就一個天生暗元素體質的人,修煉水平不錯終於劃破虛空,不知咋地跑錯了邊沒下魔界去反倒上了天界來。凡界應該連六歲小孩都知道這麼個常識,天界由天使把權,天使天生光元素最憎恨黑暗之人了,修煉暗元素的人只能往魔界跑。簡單來說這人就是個傻乎乎跑錯邊的少年啊!
震山深思了許久,終究下不了手:“你跟我過來,看看長老怎麼說。”
源飛舞無所謂,快步跟上震山。
兩人鑽入了一條巷子,熟悉地拐了好幾個彎後,越走越荒蕪。
或者說不是荒蕪,而是落後。
之前聖耶魯廣場附近的房子全都金碧輝煌,現在源飛舞走的地方估計漸漸離開城內的繁華之地了,四周的房子都是簡單木頭搭成。
像個小村落似得。
而再漸漸走遠,前方轉角忽然傳來沸騰的喧譁聲。
“一會你低調點,誠懇點,知道不?”震山拍了拍源飛舞的肩膀。
拍完他也是一愣,對方可是黑暗之人,自己咋就突然和他那麼親暱了呢?
不過……震山嘆了口氣,這個小子看起來非常合自己眼緣,如果不是黑暗之人恐怕已經成爲好朋友了吧?而且如果一會長老們不接受他,恐怕在天界也活不下去了。
震山的好意源飛舞當然知道,乖巧地點了點頭。
這副乖巧的模樣看得震山又是一陣心痛。
很快走過轉角,喧譁聲就清晰多了。
遠遠能看到一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的也是各種風格的服裝,圍在一團唱着不着調的歌。要只是幾十個人也許場面比較正常,但這是幾千人的黑壓壓一大坨人啊!
有人敲着不知道什麼皮質製成的鼓,有人彈着或五絃或七絃或其他數量弦的橫着的豎着的各色琴類,更有許多人彈奏着各種連源飛舞都看不出所以然的樂器,亂七八糟地爲歌曲合音。
如果源飛舞沒聽錯,大家演奏的樂器基本都不在同一個節奏上,跟別說調了。有種好幾種流派的廣場舞大媽在廣場上尬舞,令你耳朵裡充斥着最炫民族風摻雜着小蘋果和荷塘月色混響的音樂的感覺。
沒參與的觀衆們似乎更興奮,手舞足蹈地跟着唱,問題唱的調子也是自成一派和歌曲無關啊!
“震山你跑哪去了?讓你去找火神赫菲斯托斯,結果人家都到了你還磨磨蹭蹭!”一個看起來年紀和源飛舞差不多的少女看到震山回來連忙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高聲大喊,這樣才能蓋過吵雜的噪音。
對,源飛舞已經把那邊幾千人合唱的東西稱爲噪音了。
“啊,已經回來了?可能錯過了吧!”震山不好意思道,其實他遇到源飛舞之後都忘了是爲啥跑到那了。
這副畫面很奇異,一箇中年漢子朝一個少女低頭哈腰,而且表露出的不是愛慕的氣氛,更像是面對長輩的責怪。
源飛舞一下子就搞明白了,外表嘛其實對於神來說根本不重要,或許少女成神原本就是這副面貌,成神之後**已經不會再繼續變老了。也可能她後來變化成這副容貌,已經擁有神力,想讓**煥然一新並不難,說不定原來是個老太婆呢。
總之在這裡人不可以貌相,就算看起來比你小,但成神時間比你早,那就是前輩。
不過綜上所述,震山在這裡只能算是個跑腿的輩分,那是可以肯定的。
看着震山繼續被少女嘮嘮叨叨地訓示着,站得和個軍人般筆挺,源飛舞還是覺得挺有趣的。堂堂諾斯威帝國的開國元祖呢,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