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裡的咖啡噴了點出來,一想到對面這貨是段應琛介紹來的,或許是他同學或朋友,她便收斂起了要替天行道的衝動。
深深的吸了口氣後,她喝了口綠茶降火。
“你怎麼能弄髒我的問卷?”那男人一看白紙上的污垢,就好像紀迷離將咖啡噴他臉上了,氣憤不已。
胸口裡的火再次飆升了一下,她忍着潑他的衝動拿紙將那問卷擦乾後,他臉色才緩過來。
“抱歉,它是我一夜未眠的成果。”那男人主動跟她道歉。
她心裡當下有了決定。
挑眉笑了笑後,問,“安先生,聽說您是做研究的?具體研究什麼?”
那男人自豪的挺了挺胸,“與女性有關,紀小姐每次例假時的必需品,懂了吧?幾乎國產的品牌都是經過我的。”懂,衛生棉。
紀迷離張口結舌的有點反浪漫。
按理說,在聽到如此偉大的事業是經由面前這位男士時,她該代表全中國女性撲倒他,然後再狂親幾下……
“不可能吧?你一個人哪裡管的了那麼多品牌。”紀迷離還算淡定,至少表面上看去波瀾不驚。
安先生立刻綻出了大大的微笑,解釋,“紀小姐有所不知,在下除了研發新品外,還順帶研究能源回收,生態平衡。”
這一次,她真懂了。
所以她噴了。
他就是說,他還研究那些用過之後的廢料如何再生循環!
“紀小姐,你噁心嗎?”他的頭腦不會比段應琛差。總能一眼看清她內心的小九九。
她點了點頭後,他立刻召來侍應要了杯水。
職業能代表什麼?只要工資高不違法!
他的基本素質其實還是很好的,沒有爲了搞研究搞的失去基本的人性。
見過很多古板的研究者,絲毫不懂風情,對女人嗤之以鼻。
“其實剛開始我也挺反感現在的工作,我的夢想是去研究核武器,可最後因爲名額問題,被刷下來了。”經過他一番看去痛苦的解釋,紀迷離立刻緩了口氣。
“你知道嗎?”頓時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他的臉色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這、這嚇到純潔如斯的紀迷
離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有些後怕的往椅子後縮了縮,感覺那人有點奔騰,無法控制。
“嗯,我能理解。”他又平息了下來,扶了扶眼眶後,驕傲道,“我這個職業可比研究核武器的那些笨蛋們強多了!至少我們部門女性多。就我一個人,就有五名女助手,她們都崇拜我要死……”後面還有一大段的自我吹捧和自我肯定,以此來闡明他這個研究衛生棉的天才比那些研究核武器的笨蛋們帥氣多福、先進高明、思想深遠!
“您……真了不起!”她讚了聲。
其實紀迷離什麼都沒聽進去,一直在轉動右手上剛戴上去不久的寶石戒指。
“咦?我前天在市場好像見過一個一模一樣的玻璃珠子,當時我也好喜歡,打算七夕的時候送給那些小助理,問了問價錢,十五塊錢一個,哈哈哈……不會這麼巧吧?”
外面似乎是豔陽高照的,可是,紀迷離連呼吸都覺得冰冷,鼻子凍的像冰塊。
“哥,您眼睛多少度?”她忍不住大聲一問,餐廳裡的侍應生立刻都看了過來。
“這個眼鏡上次配的時候一千五吧?”他很平靜的將眼鏡取了下來,然後伸手揉了揉眼睛。
她都沒來的及問問是眼睛一千五還是眼鏡值了一千五。
奇蹟,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如果知道後果,打死紀迷離也不問這蠢問題了。
“啊!”一聲嘹亮的驚叫,男人無端像受了大驚,嚇的紀迷離也跟着跳了起來,抓着包包隨時準備跑路,他臉色猙獰,語氣驚悚,“我的隱形眼鏡好像掉了!紀小姐!麻煩你幫我找找!沒隱形眼鏡我看不清啊!”
紀迷離就差沒將段應琛的黑色賓利踹出一個洞來。
整個人氣鼓鼓的像受了天大的氣,看上去像要哭又沒哭,胸口一直劇烈的喘着氣,如果他還遲一秒下車,車窗便要遭殃了,因爲她已經急的失去了理智,跑到路邊去找磚頭了。
將她扭送到家後,她一直抿着脣死命的呼吸,不看他,不理他,只要他靠近,就踹他。
腦子裡全是那人!那驚悚的嘴臉以及朦朧的眼神!
最最可笑的是,她要走人時,那男人感覺
到了,一手捂着眼,一手揮在半空中,大喊,“我的問卷明天填好了給我帶來啊!我等你!”
就沒見過比他還奇葩的男子。
她懷疑段應琛存心坑她,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極品男人?他是費了多大的勁才找來了這麼個要人小命的害人貨!
“他是我高中時期的同學,除我之外,他最優秀。”段應琛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她身邊,冷靜的解釋。
將水一飲而盡後,杯子捏在手裡使了半天蠻勁,沒能捏碎,於是,朝着他扔了去。
刺耳的破碎聲後,她忍不住站起身,發泄,“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說的就是你們這夥猥瑣到了骨子裡的臭男人!什麼狗屁長的帥?我懷疑他的世界沒有美與醜,只有白與黑,nonono!說白那真是太擡舉他鳥!他的世界只有灰和黑!你去問問,看他有沒有看清我的長相?還有,別再跟我說什麼搞研究,別玷污了人家‘研究’二字好麼?我嚴重懷疑他吃衛生棉長大的……段應琛,別用那種看渣女的眼神看我!來,你好同學浪費了一夜春夢搞的研究問卷,你去填啊,免得他明兒陰魂不散的來找我!”
將手裡那團被捏的成死麪的紙團丟給他後,她的臉色已經紅到了脖子處,“我告兒你,他要再敢出現在我的美好世界裡,我見他一次揍他一次!哼!”
她說罷,氣消了不少,將腳上的小高跟胡亂甩開後,還沒走上樓梯便開始解衣裳了。
這套將身體包的密不透風的淑女套裝將她的火熱小宇宙困的愈發狂熱,再不解開就要爆炸了!
段應琛一直沉着臉看她發作。
有個女人在家果然是熱鬧不少。
傭人們站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那鞋子甩的沙發上一隻展示櫃一隻,從她走上樓後,她們還沒從乒乒乓乓的吵鬧聲中回過神來。
太牛逼哄哄了,像在看世界大戰。
段應琛纔將那團紙打開,一陣帶着汗液的絲質面料朝着他的頭飛了來,嚴實的將他的頭蓋住了。
那套裙,連着胸罩和內褲一起,從二樓轉角處飛到了一樓段應琛頭上,何其的準。
“哎呀!小姐脾氣真壞!”傭人立刻醒過神來,快速跑到他面前將衣服拿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