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大會議室,發現門鎖上了,裡面的人都走光了,肖宏也不見了。
她從門縫裡看進去,找到孤零零的掛在椅背上的小包。她出去抻腰順氣的時候沒帶包,後來又直接被叫去問話,所以她的小包就被無情的鎖在會議室裡了,她的全部家當,鑰匙,手機,錢包,證件。
她去敲院辦的門,敲了半天沒人應答。
沒人!
13樓會議室還有人呢,院辦的人應該在那邊。
她急匆匆的上了13樓,站在那小會議室門口擡手想敲門,又猶豫了半天,搞不好裡面正在談話,剛纔她進去的時候人家特意告訴她不要帶等任何通訊設備,手機關機都不行。
而且剛纔跟她談話的時候可是沒有本校的其他人在場的,現在裡面談話的應該也不會是院辦的幹事。
院辦的人到底到哪去了啊?
廁所?
她腦子裡蹦出一個詞。
然後她努力回想,剛纔那個院辦的幹事是個男的還是女的來的……
想不起來。
不管了!女廁所進,男廁所就站廁所門口喊喊吧。
她進了女廁所看了一圈,沒人。
所以她只得站在男廁所門口小聲喊:“男廁所有人嗎?呃、院辦的幹事在嗎?”
喊了幾遍沒人回答,她估計是裡面沒人,這該死的氣什麼時候才能順過來!
又跑到12樓繼續搜查廁所。
12樓廁所也沒人,院辦的門還是鎖着的。
怎麼會這樣,人都哪去了啊?總不至於院辦的人把小會議室借給他們政審使用,交代他們用完了隨手關門,然後自己下班了吧?
她傻兮兮的站在院辦門口,想去一樓值班室借電話打,又怕走開了跟人錯過,12樓啊,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重爬一遍樓梯,還是站這兒等一會吧。
利用這個時間再抻抻,這嗝打的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1,2,3,……
“呀!”
言遇暖尖叫,忽然間有人從頭頂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她嚇的心臟都停了,看不見,是誰在惡作劇?
兩秒鐘之後那人放她落地,鬆開了她的手,“這樣才管用。”
她惡狠狠的轉頭。
嗷~
英雄!
本來準備衝出口的獅子吼到了喉嚨這裡轉爲了小奶貓般的呻、、吟。
那人看着她驚愕不定的表情笑了,眼睛眯了下,一張臉越發生動,“不打了吧?”
言遇暖傻傻的點了點頭,被抓過的手腕子火辣辣的,“謝謝。”她向後退了一步,這麼近距離的看他,脖子又要揚成90度,她怕再凹出一口濁氣來。
四位政審人員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了,她居然都沒聽見。
“小彭,”她叫了一聲,“我們院辦的人在樓上嗎?”
小彭又穿上那件大衣,帥的飛到天上去了,不過他的回答讓言遇暖的心跌到谷底,“樓上沒人,我鎖的門,他們應該已經下班了。”
言遇暖呆掉,她不會這麼倒黴吧!?
小彭見她表情呆滯問了句怎麼了?
她愁眉苦臉的說自己的包被鎖在會議室裡了。
小彭趴着門縫往裡看了看,回頭問她,確定你的包嗎?
言遇暖點頭,包裡有我的身份證。
他從文件夾上取下一枚別針刁在脣邊,偏頭對她笑,一指一指的脫掉皮手套,說:“我這可是知法犯法,你可不能告發我。”
言遇暖瞬間就被電飛了,真TMD的帥!
摘個手套而已,用不用這麼帥!如果一定要在這帥字前面加個形容詞,除了三字真言‘TMD,她實在找不出第二個詞來了。
那門鎖在他手底下連兩秒鐘都沒堅持住,輕輕鬆鬆的那麼一捅,‘啪嗒’一聲就開了。
言遇暖聽見自己左胸腔裡也響起‘啪嗒’一聲。
她望着洞開的門,一時與這門鎖心有慼慼,開就開了吧,這麼個銅疙瘩都扛不的電力,她扛不住也太正常了。
她走進去拿了自己的包,掏出身份證捧到他面前,“我的身份證,我叫言、遇、暖。”她一字一頓的念自己的名字,清清楚楚,希望他能記住。
“名字不錯。”他拿起來看了看還給她,“包裡沒少東西吧?”
“沒有。”她收起身份證,從包裡拿出隨身帶了2個多月的信封,“這個給你,我備了2個多月了。”
他接過信封看了一眼,發現裡面是錢之後馬上遞還給她,“真不用。”
言遇暖不肯接,“不行,我已經覺得很抱歉了,在不賠償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是不是不夠?”
“不是不是,”他把信封塞到她包裡,“不值錢,真的,那襯衫是家裡人自己做的,回去重新縫了縫,跟新的一樣,能穿。”他似乎怕言遇暖跟他糾纏不清,飛快的向樓梯邊退了幾步,拉開與她的距離後擡起二指在帽檐旁碰了一下,動作說不出的瀟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