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旁看熱鬧的衆人,如同看一場戲一般看着眼前的三女一男,本想着那絲絲定會惱羞成怒,不想絲絲只是咧開嘴:“段夫人這巴掌打得即時。”一面到了顏如玉跟前,悄悄的說了句:“一巴掌換來你顏如玉的肌膚相親,絲絲也值得。”繼而轉過臉去。顏如玉只悶哼了一聲,不得任何表情的牽着華錦繡離開,身後的管家連忙吩咐前來的兩個家奴架着段子睿離去。
顏如玉與華錦繡也顧不得周遭的眼光,只進了前面的一頂軟轎。華錦繡靠着顏如玉的肩膀,如玉也順勢摸着華錦繡的臉龐,輕聲的問道:“錦繡在那流雲居可曾遭受了委屈?”華錦繡搖了搖頭,心裡卻獨自琢磨着絲絲那番話“一巴掌換來你顏如玉的肌膚相親,絲絲也值得。”顏如玉對絲絲斷然沒有絲毫感情這是肯定的,然而另一個女人卻不曾這樣想過,撇開喜歡不說,定然是有好感的,不想竟泛起了一陣酸。擱在顏如玉肩膀上的頭直往顏如玉的懷裡鑽。不一會就到了城南,家奴扶着段子睿隨着顏如玉進府,顏如玉只命人將段子睿安排在大堂,郎中只看了一眼段子睿只說傷勢無礙,也已包紮妥當,不想這逍遙散的毒也是難解。那大夫寫了張藥房,命人與藥房拿藥,不若半個時辰藥也煎好,只給那段子睿灌了下去,顏如玉只在一旁,待段子睿恢復了氣息,淡淡的說了句:“老太爺腦部偏癱,身體再無法作業,怕是時日無多了。”清醒些許的段子睿瘋了似的朝裡屋奔去。待段子睿進到裡屋看到牀上的段懿璋已奄奄一息,還未還得及叫聲父親,段懿璋吸進了人生的最後一口氣,緩緩的呼出,就再也沒了進的氣。郎中爲段懿璋蓋上了白布,哭聲一片。一時間晉城也傳開了,城南段子睿去逛妓院,氣死了老爹。妓院裡頭牌絲絲被段夫人掌摑。華錦繡好像也是段子睿金屋藏嬌.這些,都成了街坊四鄰茶餘飯後的談資。
段懿璋百期過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段子睿仍舊忙碌於錢莊和流雲居之間,似乎更醉心於生意,巴結上了七王爺,近日也來往甚密。這日流雲居內,段子睿剛服下逍遙散,絲絲催促着段子睿去沐浴,神智不是很清明的段子睿被扶到了木盆內,絲絲出來,取了段子睿身上的鑰匙,交予在門口守着的內應。那人拿了鑰匙就急匆匆的走了。這邊絲絲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眼下是如何拖住段子睿。也脫去了外衣,穿着一層薄薄的輕紗,段子睿見到又加上逍遙散的刺激,腦子一下子熱乎了起來。一番雲雨之後,絲絲倒了被茶,段子睿一鼓作氣喝了下去,也只昏沉沉的睡去。“段老爺,段老爺…”絲絲叫了幾聲見段子睿睡的很死,一時半會是起不來的了。穿好衣服也朝城南走去。
拿了鑰匙的那貨急匆匆的過來與絲絲會合,搖了搖頭,“段家還沒有去,不知道是否會在那裡。”絲絲琢磨着,去趟段府搜索要避開衆人不說,搜查一番沒有一天也得有半日,拿着那人交還的鑰匙掂量着,“你且離去,與主子說明情況,下面的事情我絲絲來解決。務必請他放心便是。”那人拱了下拳頭道了聲告辭,轉身也離去。絲絲思量了一下,去了趟東街買了些糕點,朝段府走去。那管家倒是認得這人,眼前的女子只是說想見顏如玉,那管家遲疑着上次被夫人打了一巴掌的□□是不是前來報復的,顏如玉與華錦繡從花園經過,看到絲絲也是一時驚訝,便讓她進了屋。
正逢秋高氣爽,花園裡的雛菊也已綻開了笑顏,“絲絲姑娘,這是日前在這院子裡採了的菊花炮製的,您可以嚐嚐。”顏如玉不愧是顏如玉,即便再討厭眼前的女人,也如若平素一般。“段夫人,今日在東街吃糕點,想着也無事,就買了些給你和華老闆嚐嚐。”華錦繡不屑的看了一眼,心裡只念叨着這玩意裡面是否有毒。顏如玉也想到這一層,只是說:“我與錦繡剛吃完點心,謝絲絲姑娘美意,既然絲絲姑娘大老遠得送來,我與錦繡晚膳時候使用便是。”顏如玉溫和的看了一下華錦繡,錦繡還以微笑,相互默契不了瞭然。絲絲只是在心裡嘆了口氣,顏如玉啊顏如玉,爲何你要嫁於段家,這場風波,我本不想卷你入局,奈何…
絲絲見時日不早便辭了身,回到流雲居之時,段子睿還未睜眼,自己奔波了一路也甚爲緊張,又清洗了一番之後,披上那薄紗在段子睿身邊躺下,腦子裡浮現的都是顏如玉與那華錦繡的臉龐。那樣的姐妹之情似乎遠超過了親姐妹之間的感情,兩人在一起卻又那麼默契,讓人看了甚爲養眼,想來自己孑然一身,此生怕也是無求了,身已非吾身,再不敢奢望。
段子睿醒來之時見天色已晚,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回去,那絲絲卻也不曾入睡,見段子睿要回去也沒有睜眼的意思,自己的腦子裡還在想着一些事情,這男人自己是越看越不順眼,不想說話之時也沒有說話的必要。段子睿穿好衣服之後朝城南走去。一如既往的回來吃晚飯,卻見顏如玉沉思着,夫妻間從那事之後也如生出了一層隔膜一般,所談甚少,原來顏如玉讓人準備晚膳之時,打開絲絲帶來的包裹,裡面除了糕點之外,還有一串鑰匙,是夫君隨身攜帶的鑰匙,若自己與夫君說絲絲來尋,若他倆今日在廝混,夫君又吃了逍遙散之類的怕是也信不得絲絲來過的事實,只引來猜忌。思前想後,將鑰匙放在了書房的桌子上。也不曾言語。吃完晚飯,段子睿也如往常一般進了書房,卻見自己的書桌前放着一串鑰匙,往自己腰間一摸,頓時驚出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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