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曦下了樓,齊煜和愷愷等在了公司的大門口,“媽咪!”小小的人兒朝江若曦跑去。“我還以爲您又要工作,連晚餐也不能陪我吃呢!”小嘴嘟起,撲進了她的懷裡。
江若曦抱起了兒子,怔了怔,是啊!她原本也以爲晚上開完會起碼要九點了,可是他卻中途喊停,是因爲她嗎?應該不可能。
“怎麼了?在想什麼?”齊煜走了過來,從她的懷中接過了愷愷,“媽咪上班累了,我來抱你。”
“沒什麼,走吧!我也餓了呢!”江若曦微微一笑,將其他的事都拋之腦後。
三人到了華海市市中心的一家自助餐廳,江若曦牽着愷愷的手,替他挑着愛吃的菜和點心,齊煜則是跟在後面做他們的助手,只要他們想吃的,他都裝進了盤子裡,親自端着。
米色的木製餐桌,半弧形的紅色布藝沙發,三人並排坐着。
江若曦替兒子剝着蝦殼,蘸了蘸米醋,放進了他面前的小碟子。“好吃嗎?”江若曦拿着紙巾擦着兒子的嘴角。
“媽咪,您也吃,齊叔叔也吃。”愷愷點着頭。
“若曦,來嚐嚐這個,香芋水晶糕,味道很不錯的。”齊煜夾了一塊透明紫色的糕點放在了江若曦的小碟子。
“嗯,味道真的不錯,滑滑嫩嫩的。一點也不膩。”江若曦咬了一口,品嚐着味道。
愷愷拉了拉江若曦的衣袖,“媽咪,您總是餵我,您也喂齊叔叔嘛。”
江若曦聽着兒子的話,臉色一紅,她和齊煜只能算得上是相敬如賓,更沒有過太過於親密的舉動,突然被兒子這麼一說,她反而覺得不好意思。
“那就滿足一下愷愷吧!”齊煜倒是輕鬆地笑着。
江若曦夾了一塊魚肉遞到了齊煜的嘴邊。
他張口吃下,“味道真不錯。”
愷愷吃着蝦,“齊叔叔,那是因爲是媽咪親自喂的,味道才更好吧!”他得意地說着。
“好了,快吃!”江若曦轉頭對着兒子低喝着。
冷茜知道齊煜到了餐廳後,她也開車過來,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讓他收了心,獨獨愛她一個。
她走進了餐廳,目光在整間餐廳中搜尋着,終於看到了坐在靠右邊牆的他。她邁着步子走向他們,在餐桌邊停下了腳步,“學長。”她故作輕鬆地叫道,佯裝是偶遇。
齊煜在看到是冷茜時,有些吃驚,“冷茜,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冷茜?江若曦原本正低着頭替兒子剝着蝦殼,卻在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時,猛地擡頭。
兩人四目相對。“是你?!”
冷茜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裡見到江若曦,而且還和齊煜在一起。
那個女人,讓齊煜改變的女人,是江若曦嗎?怎麼可能?她不相信。
齊煜看着她們,有些意外,“若曦,你和冷茜認識?”
冷茜苦笑,“學長,你不知道嗎?這個女人是冷焱的前妻嗎?而我,就是冷焱同父異母的妹妹。要是真說有關係,也是曾經的姑嫂關係。”
雖然她很不願意提冷焱,但是,她是要讓齊煜知道,江若曦不是他該捧在手心裡的寶,江若曦只不過是被冷焱拋棄的女人而已。
齊煜恍然,六年前,他對商場的事一無所知,而在冷焱倒閉後,他才正式接觸商場上的事,對於冷焱和冷茜的關係不知道,如果不是從冷茜的口中說出來,他不會信。
“學長,你說的那個女人,你心愛的女人,是她嗎?”冷茜原本還抱着對這個神秘女人的期待找來的,只不過在看到是江若曦之後,她只覺得諷刺。
當年,若不是江若曦嫁給冷焱,若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對江若曦比對她這個女兒還要好,她也不會失去一切,她也不會爲了守住手中僅有的資產而將大把大把的資金投入到了股市裡,最後換來的是一無所有。
外面的人都只看到她外在的光鮮亮麗,卻不知道她其實是個骯髒無比的女人,爲了錢,她出賣了自己的身體,賣給了現在公司的頂頭上司,是個年過五十,禿頂、啤酒肚的老男人,換來了今天的一切。
可是,她的心還在,她依舊愛着齊煜,只是,他可能從來沒有懂過她吧?而現在呢?江若曦又得到了他的全部關愛,她憑什麼霸佔本該屬於她冷茜的東西?
“你是誰?齊叔叔本來愛的就是我的媽咪。你不會也喜歡齊叔叔吧?不好意思,你晚了。”愷愷將碟子裡的最後一粒蝦仁放進了嘴裡,拿着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纔開口對着冷茜說道。
冷茜這才仔細看清了坐在江若曦身邊的小男孩,五六歲的年紀,可從他口中說的話,卻超乎了他這個年齡該說的,這些不是重點,他的長相,和冷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是冷焱的兒子。
“愷愷,不許這麼說話,要叫姑姑。”江若曦沒想到兒子的反應比她還要大。
“媽咪,我又不認識她,爲什麼要叫姑姑啊?如果她真的是我姑姑,幹嘛對您這麼兇啊?”愷愷可不會叫冷茜的,他是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媽咪一點點的,不管是誰都不行。
шωш☢ тt kΛn☢ CΟ “學長,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明天,我再去公司找你。”冷茜轉身離去。
齊煜轉頭看着江若曦,她也看着門口,看着冷茜離去的方向望着。“冷茜她……”齊煜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什麼的,我知道她在生我的氣,畢竟當年,我沒有拒絕公公給我的房產和地契,如果我不接受,或許就是她的。”江若曦還記得,當時,在公司的天台上,冷茜和王秀琴拿着過戶的複印件找到她。
原來,她以爲事情都過去了,只是,沒想到,在多年後,所有的事都是歷歷在目。
從那場錯誤的婚姻開始,一切都脫了軌。如果她拒絕,如果她不愛上冷焱,如果她不堅持生下愷愷,有太多的如果,卻也只是如果,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想並不代表不曾發生過。
“過去了,別再想了。她可能是突然看到你,纔會語氣過激了。”齊煜拍了拍她的背,安撫着她。
江若曦的爲人,他太清楚了,當年的她是身無分文跟着他回了英國的,這些年,她也都靠着自己的能力活着,她並不會要冷靖成給的房產和地契,她這麼做就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