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承愷等在一樓,直到喬洛澤下樓,“怎麼樣?都弄好了嗎?”
“是的。”喬洛澤對站他說道,“那位沐女士的病挺重的,醫藥費也不便宜。”
因爲他知道沐心羽沒有錢,因爲他剛巧看到她拿着不夠的錢,連交手術費都不夠,向着醫生求情。
“這些,你來處理就好。”冷承愷有的是錢,只要是出自sunny出品的,哪部作品,哪個人不是大紅大紫的。
“好的。”喬洛澤點頭,看樣子,冷承愷這次對這個叫沐心羽的女人動情了。
不然,以冷承愷這麼多年,冷漠無情的作風,不會這麼好心地,並且沒有任何條件地幫助一個女人。
沐心羽因爲沐麗虹的住院,就一直呆在醫院裡。
“心羽,昨天嚇壞你了吧?”沐麗虹動不動暈倒是常事,差不多二十年的病根子了,看了不少的醫生,也花了不少的錢,卻始終沒有辦法根治,如果不是這麼多年有沐心羽陪着,也許,她也活不到現在。
“對,以後身體不舒服就要給我打電話。”沐心羽以前也經歷過這樣,她打工回來很晚,就發現沐麗虹暈倒在房間。
“你不是忙着嗎?再說了,我這身子也就那樣了,沒什麼的。”沐麗虹嘴上雖然說得很輕鬆,可是,她的眸底卻帶着一絲遺憾。
沐心羽在牀邊坐着,拉着沐麗虹的手,“虹姨,您怎麼能這麼說?我一直都拿你當親媽媽一樣看待的。您甚至比我親媽對我還親。”她怎麼會不懂?那麼小的她,被帶離了一直習慣生活的倫敦,被扔給了從未謀面過的虹姨,留下一筆生活費就離開了。
從此對她不聞不問。
她從齊家掌心的小寶貝兒一下子成了沒人要的孤兒,但是,從那天起,虹姨便是她的親人,最親最親的親人。
她明知道虹姨的身體不好,但爲了她,爲了能讓她上學,虹姨拖着本來就不好的身子各處打工,現在,她就更該好好照顧虹姨。
“好,我懂,以後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事,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生了。”沐麗虹對着她說道,這個孩子這麼懂事又貼心,她就已經滿足了。
沐心羽趁沐麗虹睡着的時候,回了公寓,燉了湯,雖然醫生都說虹姨的身子需要補,可她不管吃什麼喝什麼都不能吸收。
喬洛澤專門派了一個司機,天天開車來回接送,沐心羽是不好意思接受的,可是就算她不接受,那個司機照舊會開着車跟在她的身後,從公寓到醫院,又從醫院回公寓,後來的幾天裡,她索性就坐司機的車,也好讓他能早點回去休息。
沐麗虹住院近十天,而在這十天裡,沐心羽天天累得只能睡上三四個小時,也不敢睡得太沉,就怕會一醒來之後,便又會像那天一樣。
“心羽,這些天,那個開車接送你的,是誰啊?”沐麗虹早就注意到了,只不過,一直沒有問而已,今天是出院的日子,所以,那個司機也會來接她們。
沐心羽怕沐麗虹會擔心,就輕描淡寫而過,因爲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司機將她們送回到公寓裡,就離開了。
而沐心羽卻開始想着這份情,她要怎麼還?坐在梳妝檯前,手裡的銀行卡存摺上的數字不多,是她所有的積蓄,但是,卻連還他也不夠。
沐心羽在下了很大的決心之後,還是通過喬洛澤聯繫了那位冷先生,要求見面。
但是,她約了之後,就後悔了,那位冷先生依舊讓喬洛澤給了好那個酒店的房間卡。
她要去嗎?她明明說很想對他表示真誠的謝意,見面是她主動提出來的,臨陣脫逃應該不是個好辦法吧?
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沐心羽將早就準備好的錢從銀行取出來,放在一個信封袋裡,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按照約定的,一個人到了酒店。
沐心羽早到了半小時,可是,她卻在門口徘徊了很久,遲遲不肯進去。
房間外,沐心羽徘徊了近一小時之久,房間內,冷承愷已經等了她足足六個小時。
他知道她會來,他也知道她就在門外,當然,他是不會主動出門的。
而他也很肯定,她一定會進來。
沐心羽也知道,躲避不是辦法,所以,她還是先按了門鈴,在幾秒鐘之後,纔開門進去,怔怔地站在門邊,室內依舊是一片黑暗,透過走廊上的燈光只看到他偉岸英挺的背影。
她知道他不想和她正面照會,那她也不想,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站在離他三步之遙的茶几旁,“我是來謝謝你的,還有,我現在沒有這麼多錢還你,我只能先還上一部分,等我賺了錢,我會再還的。”
“你覺得我會在乎那點錢嗎?”這些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而他想要的不是她的還錢。
沐心羽當然知道他意有所指,“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也許這幾萬塊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我來說就是很大的一筆錢,不管你幫我是出於什麼目的,可我都覺得金錢上應該兩清。”
“那你不覺得成爲sunny娛樂傳媒的正式簽約歌手,賺到的錢會更多嗎?”冷承愷並不是要用金錢來威脅她,只是他就是想要她,莫名的沒有理由,或許僅僅只因爲她叫心羽,他就非得要將她成爲自己的所有物嗎?
這些年來,有多少個叫齊心羽的人,他去見過,可他卻偏偏對這個叫沐心羽的女人感興趣。
“我想,但我也說過,我不交易。”沐心羽也是同樣的回答,她想保留的東西就只有一個,爲愷愷哥哥保留。
“如果你覺得交易,那就是,如果你覺得不是,那就不是。”冷承愷很清冷地說道,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了房間,在他的身上投下了薄涼的光芒。
沐心羽聽着他的話,他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說人可以自我安慰嗎?如果她一旦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那也註定她這輩子就和愷愷哥哥擦肩而過了,也不可能再有交集。
“不敢嗎?”冷承愷伸手拉緊了窗簾,僅有一點點光亮也消失殆盡。
他依舊可以邁着穩健的步子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