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日光景,龍神殿上上下下便得知了敖隱拜莫淵爲師的消息。烽.火.中.文.網龍神更是抓住機會,金銀財寶送了天刑殿滿滿三大馬車。這巴結之意尤爲明顯,背地裡也成了衆仙家嘲笑的樂談。素日裡最看不上莫淵的人就是他龍神,如今見了面卻要低三下四點頭哈腰,想來這龍神也不過是個有賊心無賊膽之人。
還記得那日敖隱從莫淵的天刑殿歸來時的情景……
那日晌午,敖隱才從莫淵的住處回到家中,一進門就對上了自己父皇鐵青的怒顏。
“你這臭小子還知道回來!你纔多大呀,就知道在外面留宿徹夜不歸了?!”龍神氣極,他怎麼養了這麼一個不出息的兒子,才幾歲大呢就開始不學好了!說話間,抽過身旁傭人手中正用着的雞毛撣子就要向敖隱招呼開來。
“說!昨晚上哪兒去了!?”雞毛撣子揚的高高的,龍神甚怒。
“父皇莫要生氣,昨晚我一直呆在師父那裡。”敖隱邊擺手邊向後退去,生怕被龍神手中的雞毛撣子敲到。
“師父?兔崽子!你何時認了師父,竟也不跟家裡商量!真是反了你了!”這小兔崽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不跟家裡知會一聲就私自認了別人做師父,龍神一聽更是生氣。%
“哎呀!父皇,我認了刑君做師父的。”這下實實在在是敲在了敖隱身上。
“什麼?你再說一遍?你認了誰做師父?”龍神手中的雞毛撣子應聲落地。
雖然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兒子自小不會撒謊騙人,但是龍神依舊還想再聽敖隱說一遍。
敖隱一邊兒揉着自己被打到的胳膊,一邊兒又解釋了一遍:“我認了刑君莫淵爲師。”
這下可好,得到確認之後的龍神似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三步並兩步的衝了上來:“哎呀兒子,我的好兒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這麼個大喜事兒怎麼還藏着掖着不讓父皇知道?來,父皇看看剛纔打痛了你沒有?”
龍神這呵護備至的舉動看了直教敖隱慎得慌,從小到大,凡是好吃的好玩的什麼不先給着皇兄挑選,就連那傳說中的父愛也是係數被皇兄奪走。
“兒子”這個稱呼在敖隱與龍神的交談中甚至從未出現過。~如今龍神喊起來也不怕肉麻,可敖隱還覺得諷刺呢。平日裡人後龍神對刑君不知有多少事兒要偷偷編排,對他這號人也是嗤之以鼻。人前又是阿諛奉承用盡其多能行事。照實了說也不過是見到人家刑君莫淵位高權重的心有不甘罷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事到如今,一聽敖隱認了莫淵爲師竟是對他關心起來,真是越想越覺得諷刺。也罷,敖隱早早的離開這裡,也未嘗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既成全了他們也成全了自己,這個家,長久以來敖隱都覺得自己是最多餘的那個。
天界有那不成文的規定,凡是拜師學藝的,都要從拜師那日起離開父母跟隨師父修行、生活。偶爾有那跟隨師父外出辦事路過家門的,才得以進去瞧瞧。直等到徒兒出師,做師父的纔可以不再約束他,任由他去,今後的前途是好是壞全憑他一人闖蕩。這麼一來,敖隱不日就會搬到莫淵的天刑殿去,對於龍神以及龍神殿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龍後因爲敖隱母子的事情早已對龍神頗有微詞,終日裡也不給他個好臉色看。這龍神又是個極其局內的主兒,日子可謂過得水深火熱。好不容易想個名目將敖隱的母親送走已是極限,若是再送走還未成年的敖隱,恐會惹來衆仙的流言蜚語。可龍後催得緊,這會兒龍神着實兩難。
仙班之人,誰不想尋個天資聰穎、家世顯赫的徒弟?一來避免徒弟教不好砸了自己的招牌,二來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可以倚靠徒弟家顯赫的身家化險爲夷。像敖隱這般,縱是家世再好也是尷尬處境,前有龍後苦苦相逼,後有龍神不管不問。若真是遇上麻煩,天龍一族怕是第一個逃的遠遠的去。別家的孩子自打出生之日起便訂好了師父,只有敖隱已過七百歲卻是還未拜師。素來只跟在老刑君身後學些個人人都懂的辨別草藥的能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