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忍不住衝他翻了個白眼兒:“那你之前還傷過葉幸呢!”
說起這個,鄭延爍不禁有些過意不去,他撓撓頭,賠笑道:“我之前……嘿嘿……之前我以爲葉幸和方澤明是一夥兒的,背地裡幫方澤明搞什麼禁術,沒想到……他也是受害者。”
“這就是理由?”胡靈翹起嘴巴,氣鼓鼓地問。
“嗯嗯,”鄭延爍點點頭,“我從方沫出事兒後不久就開始注意方澤明瞭,起初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後來經過我一番探查揣測……知道他可能是想用某種禁術復活方沫。”
胡靈看了看林楚霞,又看看蘇晨月:“我們現在怎麼辦?”
鄭延爍望着垂頭不語的林楚霞,嘆了口氣:“報警吧。”
“那……他怎麼辦?”蘇晨月遠遠望着地上分成兩半的屍體,隨手指了指。
林楚霞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聽他們說要報警,更不肯坐以待斃,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奪門而去。
“她跑了!”周然皺了皺眉,面上有些焦急。
鄭延爍也不在意,搖搖頭說道:“算了,現在報警也還真是麻煩。”說着,他徑自走向橫在地上的趙先生的屍體,掏出一道符唸了幾句咒語,瞬間屍體隨着符紙燃燒,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蘆葦驚呆了,簡直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他不禁張大了嘴巴:“哇!你居然……你居然還有這個本事!這要是你殺了人……豈不……”
鄭延爍不以爲然:“最終還不都是會化爲黃土的嘛!”
蘆葦口中喃喃:“太可怕了……”
“可是……不報警的話……我該怎麼才能爲我姐姐討回公道?”蘇晨月壓低了聲音,默默低下頭。
一時間無人言語,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許久,鄭延爍嘆了口氣:“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就告訴你吧,其實……你姐姐一直都不希望你捲進來。”
“可是……”
“這樣吧,如果你想見她的話,我倒是可以讓你們見一見,到時候你再做決定吧。”鄭延爍無奈,只好這樣說。
“人命關天,我們真的不報警麼?”胡靈也提出質疑。
“報警是肯定要報警的,只不過……”鄭延爍盯着牆壁上濺滿的血,“難不成我們要說是林楚霞在這兒殺了人?”
“這……”
天色漸漸暗下來,鄭延爍關起餐廳的門,將蘇晨雪召喚出來。
“姐姐!”
“小月!”
姐妹倆又一次見面,感情仍然未曾減少半分。蘇晨月淚眼汪汪,一時激動想要拉起蘇晨雪的手,然而再次穿過她的身軀,蘇晨月終於意識到,任憑她們兩姐妹感情再好,也真的已經是人鬼殊途了。
“姐姐,你快告訴我,當年你都受了什麼樣的委屈?還有你和方澤明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蘇晨月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
“我……”蘇晨雪猶豫了,“小月,這件事……你還是不要管了。”
“姐姐,我不怕!”蘇晨月目光堅定,不可動搖,“只要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蘇晨雪的說法與林楚霞之前所說的並無二致,她只是更加詳細地交待了那天與方澤明在活動室所發生的事情。
“其實在方沫死後不久,我看他日漸消沉,心中很不是滋味兒,於是我想着藉此機會多陪陪他,當然我也表白了。後來方澤明對我的態度相較之前要好很多,我想我可以慢慢融入他的生活。可是那天……剛下了體育課,他卻把我叫住……”
“他對你做了什麼?”蘇晨月急忙追問。
“他很平靜的問我是不是我把方沫推下樓的,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知道這件事兒的人只有我和林楚霞,我就在想是不是林楚霞背叛了我,偷偷告訴了他。”
蘇晨雪努力回憶着,彷彿又回到那時候,神情漸漸變得傷感起來。蘇晨月認認真真地聽着,彷彿一下子被姐姐帶進那個場景,一同感受着她的悲喜。
“我開始試探着問他是聽誰說的,可他不但沒有回答,情緒還異常激動,搖晃着我的肩膀不停地問,我本想掙脫他的手,於是扭動了幾下,可在這時,我卻感覺到從他手上突然感到一股推力,我根本來不及反應,身子直接向地面倒下去,迷迷糊糊中看到他跑出門……”
“那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兒?”胡靈看着蘇晨雪用長髮遮擋住的半張臉問道。
“眼睛?”蘇晨月一愣,繼而試圖伸手去撥開蘇晨雪的頭髮。
蘇晨雪下意識閃躲,擡手捂住眼睛,遲疑許久:“是方澤明。”
“難道事情還有後續?”胡靈側頭看着蘇晨雪。
蘇晨雪心知瞞不住,便繼續說道:“我死後才發現,方澤明不知是學了什麼邪術,他囚禁了我的魂魄,並挖出我的一隻眼睛用來牽制我,讓我聽命於他。他雖然沒有讓我害人,但我恨吶!可我又……沒有能力報仇。”
“姐姐,我幫你報仇!”蘇晨月憤憤咬緊牙關。
蘇晨雪立即搖搖頭:“小月,你鬥不過他的。”
“姐,你放心,我有的是辦法。”
“被方澤明害死的可不止一個人,只要能拿到證據,我們就可以報警,他的下半輩子……嘖嘖……也算是有着落了。”鄭延爍感嘆着。
“咳咳……我有證據。”一直昏睡的葉幸清醒過來,聽着他們的談話,勉強出了聲。
大家立即圍過來。
“葉寶寶,你怎麼樣?你還好吧?”胡靈沒有急着問有關證據的事情。
葉幸搖搖頭,又將目光轉向鄭延爍:“在學生會辦公室的暗格裡,只要方澤明還沒把東西移走。”
鄭延爍稍一思索:“我想方澤明現在還沒來得及回學校去,我們趕緊去找找。”
“好!”
幾人異口同聲。
“葉寶寶,你能不能走啊?”胡靈看着葉幸虛弱的樣子,難免有些擔心。
“我來背。”蘆葦二話不說,就在葉幸身前蹲下來。
葉幸原本是拒絕的,卻被幾個人攙扶着趴到蘆葦的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