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多的生日
五人小樂隊在彈奏着古老的舞曲;香檳塔,長達三十米的自助餐檯;穿着整齊的侍者捧着美酒。人們矜持的笑着,努力做出他們最高雅的儀態,內心裡卻互相攀比,不帶髒字的譏諷、誣衊。是上流社會晚會的真實寫照。
席書緣無奈的看着藍?法爾這個白癡在那邊嘮叨。費力?奧蘭多和自己的母親站在大廳門口接待客人。席書緣終於知道爲什麼這麼慢了。首先要互相擁抱,說祝福的話,接着要由一個聲音洪亮的老傢伙拿腔拿調的唱詞。比如:“藍?法爾勳爵到,藍?法爾送懸浮車一輛,祝願費力?奧蘭多伯爵先生萬壽無疆云云。”席書緣有種要回去的衝動。等啊等,盼啊盼終於輪到自己和藍?法爾了。奧蘭多驚訝的看着面前的席書緣。席書緣無奈的看着他:“要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奧蘭多笑了下伸出雙手:“擁抱下吧。我來爲你介紹我的母親,費力?塞絲?朱莉安娜女士。今天也是她的受難日。”席書緣學別人的樣子親吻這個風韻猶存的女士的手背。費力太太看着着席書緣對兒子說:“親愛的,你這個朋友怎麼不早帶來,簡直就是給舞會增色呢。”席書緣無奈的看着奧蘭多,自己是舞會花環嗎?席書緣無奈的送上禮物。
“國立第四軍事大學,精英班特優生,國家一級機師。席書緣先生到,席書緣先生送古董翡翠首飾一個,祝願費力?奧蘭多先生青春常駐。”念詞的傢伙一聲大喝。嚇了席書緣一跳。他轉身想走,奧蘭多哈哈大笑着摟着他的肩膀進屋:“母親,我招待下我的同學。”費力女士優雅的放行。席書緣幾乎無奈的說:“那些無聊的頭銜我怎麼不知道?”奧蘭多笑下:“每個精英班的學生都是一級機甲師你不知道嗎?”席書緣壓抑自己的怒氣:“那也不用喊出來啊。”奧蘭多安慰他:“習慣就好,習慣就好。上流社會就這樣白癡。”席書緣認同的點頭。
席書緣真的成了晚會的大熱門。完美無瑕的外貌。清淡的氣質。沒有加入任何陣營的清白身家。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悄悄的打聽打量着他。這次真的做了花環了。席書緣躲到精英班同學的圈子裡,坐在沙發上無奈的捂着額頭。班裡幾個同學知道他很少在人多的場合露頭,有意無意的都聚攏在他身邊安慰他,這叫他感激不盡。
“菲爾德學長,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席書緣靠在沙發上無奈的問。菲爾德是大他們一年的精英班學生,平時和席書緣相處的不錯,他也是機甲師。菲爾德遞給他一杯酒:“要到天明瞭。安心,我們都會幫你的。”席書緣道謝後接過酒杯一飲而進。法爾勸阻:“書緣,別喝的太猛。我去拿東西給你吃。”席書緣點點頭,他四下看了下:“愛麗絲她們沒來嗎?”菲爾德小聲說:“昨天,開拓寶寶有個去世了,看樣子他們都來不了了。”席書緣慌亂的心突然靜止了。他看下菲爾德:“那我告辭了,我去陪他們。”菲爾德搖搖頭:“葬禮之前,我們都無法見到他(她)們,涉及國家機密。信息器都不能使用的。”周圍的同學也大都知道這個消息。雖然不知道去世的是那個寶寶,可是還是情緒低落。菲爾德見大家不開心連忙勸解:“明天我們再難過吧,不然奧蘭多會爲難的。”大家一起點頭。菲爾德岔開話題:“據說,今天晚上皇帝陛下會來。”法爾驚喜的看着菲爾德:“真的嗎?我要去宣誓。希望陛下能封我個騎士稱號。”身邊的人立刻撇嘴:“你就拉倒吧。這幾年,陛下都沒封過貴族了。尤其是騎士稱號,我們的陛下雖然年輕,還是很有主見的。畢竟一個皇帝一生只能封10個騎士。這個頭銜可比你父親的侯爵大多了。”大家一起大笑起來。晚會的開場曲響了起來。奧蘭多請媽媽跳了第一支曲子。席書緣趁着大家沒注意,悄悄的從小門向二樓溜。
二樓果然安靜多了。那些女僕並沒有攔阻席書緣,甚至衝他癡癡的微笑。席書緣從二樓的小餐桌上提了一瓶朗姆酒,拿了個酒杯問女僕:“可以幫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嗎?”女僕點頭:“當然可以,先生。三樓老爺的書房最是安靜了,我帶您過去。”席書緣點點頭,跟隨這個可愛的女僕到了三樓。
席書緣非常驚喜的看到,奧蘭多的父親收集了許多紙質書籍,有些教堂都沒有。拉丁文的詩歌,埃及文的遊記…………他太愛這個地方了。席書緣走到角落,脫去外衣鋪到地板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大滿足的開始讀書,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一聲俊朗的聲音傳來。席書緣擡頭。一個和他身高差不多的,甚至比他高的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微笑的看着他。這個人生的很俊秀。他帶着一種晴天的感覺。渾身散發着祥和神秘的氣質。不知道怎麼了,席書緣覺得他看上去非常順眼。大概是這個人和他一樣沒帶什麼家族繡花標記吧。席書緣讓了下,拍拍自己的西裝:“別客氣,地方很大,最起碼比樓下寬敞。”青年笑了下,脫去自己的大衣也學他的樣子鋪到地下坐了上去。席書緣看着他,尤其是當那個人從褲子口袋拿出一瓶酒和一個杯子的時候,席書緣樂了。
“每次都是同樣的人,說着同樣的話,做着同樣的事情,很煩悶吧?”青年衝他舉舉杯子,席書緣也舉杯喝了口搖頭:“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不過也是最後一次了。”青年笑了下:“爲什麼?沒想到你厭惡到這樣的地步,想不來就不來也是福氣呢。”席書緣把書籍小心的合頁放回櫃子坐回去:“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而且我不會玩着頭髮譏諷別人。”青年看下他的手腕:“你是機師?”席書緣點點頭:“恩,第四軍事學院的。”青年驚訝的看着他:“你就是那個設計加速器。拒絕了八大系貴族拉攏的一等民精英生?”席書緣苦笑了下:“沒想到我這樣出名。”青年:“爲什麼?”席書緣給自己的空杯子加酒:“什麼爲什麼?”青年:“爲什麼拒絕那麼多的貴族陣營,畢竟作爲機師,你可以得到最豐厚的利潤啊。”席書緣不屑的喝了口酒:“我做二等民的時候,是這個國家給我出的學費上軍事學院,華夏族有句話叫知恩圖報,我上的是國家的大學,畢業後也應該爲國家服役幾年。這是做人的本分。再說了,有本事自己賺錢。爲什麼要依附他們呢?”青年想了下:“要是所有的人都如你這樣想就好了。”席書緣笑了下無所謂的把眼睛飄到那些書本。青年:“這些古書你都看得懂?”席書緣點下頭:“恩 ,我懂得三十種語言。我喜歡看書。”青年欣賞的看下他:“你真的是個人才呢。”席書緣客氣的回了句:“你也不錯啊!”青年看下他:“哦?你從那裡看出來我不錯的?”
席書緣看下青年,這個人怎麼鑽牛角尖呢?他幫青年倒了一杯朗姆酒舉起杯子放到眼前說:“我怎麼這麼多話今天。”青年笑了:“你喝醉了,臉都是紅撲撲的。”席書緣驚訝的看下酒瓶真的空了,他好像還喝了不少那個人的酒。那個人最多淺淺的喝了幾口。青年放下杯子繼續問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席書緣靠着牆壁看着他突然“撲哧”笑了下:“恩,看我們投緣我就告訴你。”席書緣喝了一大口酒後說:“你身上的一些小裝飾都是天藍色的,喜歡天藍色的人一般都理智且安詳。我請你坐到我的衣服上,你卻脫去自己的衣服坐下,一說明你不拘小節,二說明你有非常好的教養。你在剛纔挑選書籍的時候,把一些亂了種類的書無意的歸類,這裡的書籍有許多語種。你一共動了八次,有五種語言,這大概是你懂得的範疇了。把圖書歸類說明你崇尚完美整潔。不允許有缺陷,這樣的性格大概會給你帶來一些苦惱吧。你舉杯的時候,拿筆的手指有厚厚的繭,說明你是做文職工作的,能磨出這樣的老繭說明你身居高位,或者受到重用。每天這樣忙很辛苦吧?你的袖口沒有貴族徽章。一是和我一樣沒有加入陣營,二你根本不屑帶。這說明你骨子裡有優越感。你的指甲、頭髮,都經過很好的保養。你生活環境非常好,你的左腿使勁,說明你的右腿受過創傷。可以把你的手遞給我嗎?”席書緣突然衝他伸出手。青年目瞪口呆的把手遞出去。席書緣感覺了下:“肝火旺盛,你這個人經常壓抑自己的脾氣。胃絡不通,你偏食的厲害,要經常吃綠色蔬菜哦。右腿~~~~~很嚴重的創傷呢。這樣的傷經常多見於騎馬的馬師。你幼年摔的吧?”青年驚訝的縮回手:“你~~~你是我見到的最奇怪的人,很厲害。全對,我的右腿八歲落馬後,雖然完美的治療好,可是就是颳風下雨會疼。還無法使勁。”席書緣呵呵笑了下:“把手給我。”青年看着席書緣,再次伸出手,席書緣變魔術一般把一個白色的瓶子放在他手心。青年:“這個是什麼?”席書緣:“十寶丹。華夏古老的醫術已經不多見了。這裡有六十顆藥丸,每天早上空肚子吃。最多兩個月,你的肝臟,你的胃和腿都能好。”青年看下這個瓶子,竟然是白玉雕成的非常精緻。席書緣笑了下:“你可以不吃。”席書緣把酒杯的最後一口酒灌下,拿起衣服抖了下穿好:“我下去了。有緣見了。”
青年拿着瓶子發了會呆。他小心的打開瓶子,一股淡淡的香氣頓時散發出來。就像那個離開的人。清雅、高潔。
席書緣來到樓下,法爾滿頭大汗的對他說:“你去哪裡了,我們到處找你。”席書緣笑了下跟他一起到同學那邊。奧蘭多明顯喝多。菲爾德無奈的看下席書緣:“你去哪裡喝了那麼多?”席書緣笑了下坐到沙發上:“三樓書房。不錯的地方。”法爾:“兩個小時前,皇帝陛下來過了。非常英俊的人呢。”菲爾德也認同的點頭:“陛下非常有內涵。”席書緣好奇的問:“爲什麼媒體從來不登殿下的樣子呢?”菲爾德無奈的說:“大聯盟法律規定,皇帝陛下擁有後代之前不許上任何媒體,任何媒體刊登皇帝陛下的樣子將會判重刑。”
“哎呀呀,我還以爲是誰呢。這不是第四貧民學校的親愛的同學們嗎?”一聲陰陽怪氣。大家回頭。第一軍事學院吉?亞當斯帶着幾個妖孽慢慢走過來。奧蘭多立刻回嘴:“您家開不起火了聽說。這麼晚了來蹭飯?”吉?亞當斯搖頭:“哎呀呀,真是失禮呢?哎費力家難道要沒落了嗎?”
席書緣不耐煩的看着他們。法爾拉下席書緣:“他們簡直是無可救藥呢。真是的,別人生日來搗亂,真是無聊。”席書緣放下杯子突然走到吉?亞當斯耳朵邊吹了一口氣。頓時吉?亞當斯的臉大紅特紅。席書緣看着他的眼睛伸出一個手指頭笑着問:“這個是幾?”吉?亞當斯:“一。”席書緣伸出兩個指頭:“這個呢?”吉?亞當斯有些生氣的看着他:“2啊,你要做什麼。”席書緣笑着伸出三個手指頭:“一加一等於多少呢?”吉?亞當斯:“三啊,你到底要做什麼?”席書緣學着奧蘭多捂着嘴巴:“哎呀呀~~第一學院真了不起。”席書緣走開了。好一會,身後的人羣突然發出驚人的笑聲。奧蘭多跑過來摟住席書緣的肩膀:“你這個妖孽,我要和你喝一瓶。”席書緣無奈的看着他:“妖孽不是你嗎?”菲爾德笑着提着酒瓶過來:“管他誰是妖孽呢,今天晚上不醉不歸。”於是幾個年輕人端着吃的喝的找角落去了。大廳的一箇中年人笑着看完這一幕轉身回到三樓。把剛纔的話原原本本的學給那個和席書緣一起在書房喝酒的青年,青年笑着聽完問那個中年人:“斯托克,你怎麼看?”中年人想了下:“完美無缺、思想靈活、多才多藝。出身簡單,沒有外援朋黨。唯一性好。雖然出身不好,可是那不能算缺點,幸虧是出身貧民。陛下的第一位騎士當之無愧。”青年摸着手裡的懷錶:“恩,你去安排下。”那個叫斯托克的人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