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肌霸此時的心態,是有點崩潰的。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智商,被個NPC碾壓。
“現在說回你作爲逃兵的事情。”哈迪笑道:“若是普通自由民,直接處決,但你是職業者,同等於騎士階層,可以用錢買命……算了,你現在還是負債狀態呢,就判你坐牢五年吧。”
哈迪揮揮手,對着並夕夕說道:“把他拉到督戰隊那裡,交由他們管理。”
也就在這時候,大肌霸突然毫無徵兆地大叫起來:“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麼做,我願意花錢買命,我願意。”
並夕夕和玩家們呆住了。
直播間裡的網友們,也打出了無數串的‘????’
也不怪大肌霸突然這麼激動,原來他的系統中突然出現了提示:
‘你被弗朗西國,胡卡羅城的領主哈迪進行了審判,被監禁五年。’
‘即將入獄,五年內若是逃獄,將會受到整個弗朗西國的通緝,並且變成紅名,直至重新建立人物爲止。’
可問題是,大肌霸的身上,還掛着‘光明契約’呢。
根本無法刪號重來。
這就成死結了。
而且五年得在牢裡待着,就宣告着這遊戲,他五年不能玩。
現在他也收到了一些消息,以後虛擬艙不會再發售了。
市面上有多少,以後就是多少。
這種情況下,他能不爆炸,能不發瘋?
哈迪也愣了下,隨後微笑着點點頭,看來自己的判斷,似乎是觸發了玩家的任務系統。
而且對大肌霸很不利,所以他才這麼失態。
“五十枚金幣。”哈迪淡淡說道。
大肌霸擡頭怒瞪着哈迪,隔了會,自己垂下頭,嘆息一聲說道:“如果我想離開軍隊,還需要多少錢。”
“再加三十吧。”哈迪微微擡起下巴,顯得很高傲地說道:“一名職業者,你似乎還是個大人物,值這個價。”
“能不能便宜點?”大肌霸可憐兮兮地說道。
八十枚金幣,近一千萬了,再加上之前的二百五十萬,他現在負債更多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當次逃兵,就得被罰這麼多錢。
哈迪示意並夕夕,說道:“看着他,什麼時候把錢交上來了,什麼時候再放人,其它時間都捆着他,就給他最基本的飯菜,餓着他,不能他死就行。”
並夕夕比了個'OK'的手勢:“領主放心,這事我會辦得好好的。”
之後,並夕夕便把大肌霸給拎走了。
因爲並夕夕全程開着直播,大肌霸已經社死。
他的粉絲數直接少了三分之一。
咖位大不如前。
當然,這事和哈迪無關。
接下來的半個月左右,雙方都‘相安無事’,就是由着雙方的斥候在野外‘鬥法’。
然而這樣默契的平靜,被艾諾利亞的騷操作給打破了。
阿爾卡多-條頓爲了防止艾諾利亞、哈曼斯兩國產生衝突,便將哈曼斯國的援軍放在了右翼的中線。
艾諾利亞國則放在了最外線。
那裡是一處很好防守的高地,按理說,只要指揮官不是傻子,沒有三倍以上的兵力,是不可能攻得下的。
而且友軍也不可能光看着三倍的敵方軍力,去攻擊艾諾利亞。 所以按理說,是所有戰線集團裡,不可能淪陷的。
但……艾諾利亞人全被抓走了。
當從傳訊石裡聽到這事的時候,哈迪震驚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他自打‘重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失態。
“不是,我們都沒有看到戰鬥啊,一點動靜都沒有,怎麼都全被抓走了?”
在去主帥營帳的時候,這是哈迪一直在念叨着的話。
等到了主帥營帳,便看到阿爾多卡雙手抱頭,一幅天塌了的表情。
連主帥都覺得這事簡直是荒謬。
此時將領們幾乎都來齊了,哈迪忍不住問道:“條頓統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艾諾利亞會全員被俘?”
“哎。”條頓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擡起頭,滿臉的疲憊。
“我也是剛剛纔收到他們爲什麼會全被抓走的消息。”條頓神情極是鬱悶,慢慢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大約半天之前,艾諾利亞開始搞午飯,做了他們最愛吃的艾諾利亞通心麪。
因爲面太好吃了,所有人都在吃東西,沒有人站崗放哨。
然後被北方軍一支不足四百人的遊騎兵摸了上去。
“四百人,就算摸上去又如何,他們可是有近五千人的。”哈迪依然還是不解:“頂多損失大點,怎麼可能全員被俘。”
阿爾卡多年紀很大了,很有城府的,但此時表情都快哭了出來。
“他們的主帥一邊吃着面,一邊和敵人說,自己等人確實被俘了,但能不能等他們所有人吃完麪,再俘虜他們,他們會遵守騎士風度,不會亂來的。”
啊?哈迪感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或者中了幻術,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情發生。
阿爾卡多接着嘆氣說道:“他們吃完麪後,就全員跟着敵人,開開心心地走了,很守信用。敵軍甚至連他們的武器都沒有收繳。”
事實上,四百人也不可能收繳五千人的武器裝備,以及後勤物資。
“你們就在艾諾利亞的旁邊,難道他們離開時,你們就沒有一點發覺嗎?”
“敵人混到艾諾利亞的大軍中,根本分辨不出來。”阿爾卡多雙手蓋着額頭,他也覺得這事情太不可思議了,天方夜譚裡的故事,都沒有這麼誇張:“我們還以爲他們找到了敵人的破綻,正在想辦法攻擊呢。”
哈迪現在真是服了。
他甚至暫時性地失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其實……整個帳篷裡,所有的將領,都差不多是哈迪這表情。
倒是這時候,茜茜夫人說話了:“其實我們也不虧,這麼有特色的援軍,去到了敵人那邊,對我們而言難道不是好事嗎?”
確實是件好事。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在男人的思維裡,自己這邊,似乎是輸了。
而且在精神上,感覺輸得挺慘的。
最近,還是阿爾卡多打破了整個營帳的沉默:“我們得想辦法,把艾諾利亞人救回來。”
哈迪很想說,救他們幹嘛,但一想他們怎麼說也是友軍,還是得救的。
然後第二天,南方軍所有人都看到,北方軍的陣地上,多了一支部隊,打出的是艾諾利亞的軍旗。
阿爾卡多一眼看見,當場從馬背上栽下來,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