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線人的舉報,曾平順利申請到了搜查證和拘傳證。
姚闖第一個被抓捕歸案,家中搜查了大量的蓄電池。
隨後,對姚闖進行突擊審訊,他無法解釋蓄電池的來歷,在確鑿的證據下只能招認,並且供出了孫吉祥和孟成勇。
曾平、田麗、趙明三人負責抓捕孫吉祥。
韓彬、李輝、孫曉鵬三人負責抓捕孟成勇。
抓捕歸案後,韓彬和孫曉鵬負責審訊孟成勇。
審訊室內。
孟成勇愣愣的坐在審訊椅上,似乎還有些不能接受。
進行了例行詢問後,韓彬打量了對方一眼,問道:“孟成勇,還記得我嗎?”
孟成勇輕哼了一聲:“記得,你昨天去我家走訪過,還要了我四盒香菸。”
“煙還給你留着,等你哪天出獄了,會讓你帶走的。”韓彬道。
“我又沒犯事,出什麼獄。”孟成勇反駁。
“砰!”
孫曉鵬蒲扇大小的巴掌,猛的一拍桌子:“孟成勇,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既然抓你來,那就是有足夠的證據。”
“警察同志,您別嚇唬我,有證據您拿出來呀。”孟成勇將頭扭到一旁。
“作案之前,你們商量好了,別管誰被抓,只要警察沒有證據就不招,現在是法治時代,警察也沒辦法治你們。”韓彬回憶道。
“你怎麼……”孟成勇露出驚訝之色,因爲這句話正是他說的。
“姚闖已經交代了,我們從他家裡搜出了大量的蓄電池,還把你和孫吉祥都供出來了,你負責開車、把風,孫吉祥和姚闖負責偷竊,我說的對不對。”韓彬反問。
孟成勇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張了張嘴,又閉住了。
“還想扛?”
孟成勇低着頭,不回答。
韓彬走到審訊桌前,笑道:“對面也有一間審訊室,你知道誰在裡面嗎?”
“跟我有什麼關係?”
“孫吉祥就在對面,我的同事在審訊他,如果孫吉祥也招了,這個案子也就定性了,你招不招也就無所謂了。”韓彬意有所指道:
“團伙作案,總得有一個人是主謀,另外兩個是從犯,你覺得他們兩人會指認誰是主謀?”
“我不是主謀。”孟成勇喊道。
“你是不是主謀,我說了可不算,要麼你自己說,要麼他們兩個幫你說。”韓彬道。
“我招,我說了,我是參與了基站盜竊案,但我只是個放風的,我不懂技術、以前也沒偷過東西,根本就沒有經驗,我真的不是主謀。”
“你們一共幾個同夥?”韓彬趁熱打鐵道。
“三個。”
“哪三個?”
“姚闖、孫吉祥、還有我。”
“誰是主謀?”
“孫吉祥是主謀,他以前在通信公司幹過,瞭解通信公司的情況,有一次我們三個一起喝酒,就聊起了基站的事,他說基站一般都建在偏僻的地方、甚至是建在山上,沒有人、沒有監控、也不怕被抓到。”
“你們三個是怎麼分工的?”
“孫吉祥負責技術、姚闖負責盜竊和銷贓,我就負責把風和開車,其他的我真沒做過。”孟成勇道。
韓彬拿着一張照片,放到了孟成勇面前:“照片裡的車是不是你的?”
孟成勇仔細觀察了一番:“是。”
“車牌號爲什麼是魯B3Q15V。”韓彬追問。
“這是姚闖的主意,他說以前他被抓,就是因爲同夥的車牌被監控拍到,讓我換一個其他的車牌,所以,我就換成了這個車牌。”
“你知道這個車牌是孟敬東的嗎?”
“知道。”
“爲什麼使用他的車牌?” ωωω ⊕TTKдN ⊕¢ ○
“我的車子總要回村嘛,我怕你們跟着監控找到我們村,到時候可能連我一起懷疑,就用了孟敬東的車牌號。”孟成勇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而且我們住在一個村子,他要是被抓的話,我也能聽到風聲,這個車牌號就不用了,我們也暫時避避風頭。”
“你倒是心眼挺多。”韓彬冷笑了一聲。
大範圍的排查監控,的確是警方常用的辦法,只不過會難度比較大,但如果沒有其他線索,警方纔會用這種方法查找,孟成勇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僞造的車牌呢?”
“看到孟敬東被抓,我就把車牌埋起來了。”
“埋在哪了?”
“地裡。”
“你倒是心眼挺多。”韓彬哼了一聲。
如果不是車前的擺件,恐怕還真被孟成勇矇混了過去。
“你們一共盜竊了幾個基站?”韓彬問道。
“六個。”
“想好了再說。”
“真是六個。”
“哪六個?”韓彬追問。
“金沙灘附近有兩個,同安路附近有四個,位置都比較的偏僻,周圍也沒有什麼攝像頭。”
韓彬摸着下巴,琢磨了一會,道:“9月8號凌晨,你們有沒有去過古玩街附近?”
“沒有。”
“爲什麼?”
“回收站那邊不敢收了,我們沒地方賣,就沒再動手偷。”孟成勇解釋道。
“你確定,古玩街附近的基站跟你們沒關係?”韓彬再次確認。
“反正,我沒有去過那,他們兩個有沒有單幹,我就不知道了。”孟成勇搖了搖頭。
韓彬露出疑惑之色,莫非這個案子還有隱情。
……
審訊完之後,韓彬返回了二組辦公室。
剛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幾口。
田麗和趙明兩人也進了辦公室。
“你們那邊審訊的怎麼樣了?”曾平問道。
“招了,這小子以前的確幹過通信,後來因爲喝酒耽誤工作,就被通信公司給開除了,所以心裡就恨上了。”趙明答道。
“他交代了幾起案件?”
“六起。”
趙明說着,翻開了日記本查看:“據他說,9月7號是他做的最後一起案件,他沒有參與古玩街附近的基站盜竊。”
“在這一點上,三個人的口供一致,已經交代了六起案件,沒有必要再隱瞞一起,我覺得他們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韓彬正色道。
“那古玩街的基站是被誰偷的,難不成還有一夥小偷?”田麗猜測道。
“會不會是模仿作案?”李輝道。
“我只聽說過模仿兇殺案,可沒聽說過有人模仿盜竊案。”趙明笑道。
“去,你小子才幹了幾天刑警。”李輝哼道。
“古玩街附近有沒有發現車牌號魯B3Q15V的嫌疑車輛?”曾平問道。
“沒有。”田麗搖了搖頭。
“看來要重新梳理一遍古玩街的基站盜竊案,這起盜竊案很有可能是獨立的。”曾平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當初,以爲是系列盜竊案,所以在偵查方向上,也是朝着系列盜竊案去排查的,反而可能會錯過一些細節。
“曾隊,我建議將偵查方向放在維修人員李偉利身上,之前排除掉他的作案嫌疑,是因爲其他六起案件他沒有作案時間,現在如果分成兩個案子來看,古玩街的基站盜竊案可能是監守自盜。”韓彬道。
“彬哥,蓄電池組都是焊接的,他一個人也運不走呀?”趙明提出疑惑。
“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如果蓄電池組並非焊接,而是螺絲組合連起來的,他一個專業人員完全可以獨自拆卸。”韓彬解釋道。
“彬子,你是不是忘了一點,第七起案件的犯案時間,是在9月8號凌晨12點到凌晨1點之間,那天晚上李偉利也在加班,依舊沒有作案時間。”李輝提醒。
“這裡有一個推測盲點,斷網不等於被盜,只是有可能被盜;你們別忘了,李偉利是去過現場的,他完全可以第二天早上盜走蓄電池。”韓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