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梯,葉伽藍頓時覺得視線內暗了不少。
比起上面酒吧的流光溢彩,這裡有些煙霧繚繞。不過和上面一樣,這裡裝修得富麗堂皇。
這是個賭場,名副其實的地下賭場。
各種人圍在那些賭桌前下着注,有人緊張,有人興奮,有人在吆喝,有人在懊惱。不過無論如何,這些人全都雙眼灼灼的盯着賭桌上莊家的手。
有人注意到她,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打扮的年輕姑娘出現在這樣的地方,自然叫人好奇。
跟在刀疤臉身後,葉伽藍聽到有人在吹口哨,甚至有人在跟刀疤臉說:“刀疤,這新妞成色不錯嘛,到時候可別忘了兄弟。”
刀疤臉不說話,只是不懷好意的看着葉伽藍,想從她臉上看出懼怕。
可是葉伽藍一路過來,都一臉平靜。
真是沉得住氣呀,刀疤臉如是想着,在心裡冷笑,等下見到虎哥,看你還沉不沉得住氣,那可是叫多少兄弟光是聽名字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刀疤臉帶着葉伽藍停在一個黑門前,推門而入,裡面一片森然。
屋內光線略暗,一張長桌,桌邊零散的坐着幾個彪形大漢。
比起這些體形高大的大漢,桌子上首明顯是爲首的那個男子就顯得有些瘦弱。他穿了個黑色背心,露出兩隻紋着老虎紋身的胳膊,嘴裡叼了根菸,手裡拿着副牌在玩,懷裡摟了個妖豔的濃妝女子。
紋身男正盯着進來的葉伽藍看,一雙眼睛,說不清的陰鬱。
刀疤臉進了屋立馬換上副諂媚的笑,湊到紋身男身前,叫了聲:“虎哥,人給帶回來了,這就是張翠芬的侄女,叫葉伽藍。”
虎哥似笑非笑的看着葉伽藍,滅了手裡的煙:“不錯,模樣可以,如雲,帶她下去收拾收拾,等下送到我房間裡來。”
那個叫如雲的妖豔女子從虎哥的懷裡起身,一步一扭的到葉伽藍跟前,伸出一隻指甲全部塗得血紅的手,在葉伽藍臉上摸了把,一聲嬌笑:“喲,妹妹長得可真嫩,叫人好羨慕呀,我叫如雲,是這裡場子裡的媽媽,以後你就跟着我了。”
葉伽藍微微皺了皺眉頭,盯着虎哥,淡然開口:“你是虎哥吧?這裡你說話就算數麼?”
虎哥往身後
椅背一靠,手裡把玩着那副牌,眼睛放肆的在葉伽藍身上掃來掃去,邪邪的一笑:“不錯,小姑娘,這裡我說了就算數,你姨媽張翠芬就是欠我錢。”
如雲在一邊又是一聲嬌笑,妖嬈的問:“喲,妹妹打聽這麼清楚,是看上了虎哥不成?唉呀,妹妹真懂事,跟着我們虎哥保你整天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葉伽藍不理如雲的話,拉了把椅子,在桌子的下首與虎哥對立而坐:“你說了算就好,我今天是來談判的,不論如何,我是不會陪人喝酒的,不過,我姨媽欠的錢,我也會還。”
如雲沒得到葉伽藍的搭理,本就有些不爽,此刻見葉伽藍居然敢大言不慚的當着虎哥說這些話,立馬踱開兩步,雙手抱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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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幸災樂禍的看着葉伽藍,心裡冷笑,哼,給臉不要臉的小賤人,以爲自己是誰,當這是什麼地方了,你說不陪酒就不陪酒,夜天這地方乾的本就不是什麼正經買賣,欠錢不過是個幌子,就算你把錢還清了又如何,進了這個門,你以爲還脫得了身麼。
不同於如雲的不爽,虎哥聽了葉伽藍的話,眼睛裡一亮,摸了摸下巴,這小妞有意思,挺沉得住氣,居然敢當着他的面坐下。
如果這丫頭懂事,他倒是不介意讓這小丫頭就留在身邊,不讓她去陪酒。
起碼,在他玩夠之前不讓她去陪酒。
虎哥身子微微前傾,盯着葉伽藍笑着問:“好,我可以不讓你陪酒,你就跟在我身邊,錢你也不用急着還,你虎哥我也不差那點。”
如雲沒想到向來對手下心狠手辣的虎哥居然答應了葉伽藍的要求,登時不樂意了,半撒嬌半抱怨的捱到虎哥身上埋怨:“虎哥,你偏心,是不是有了新人就要忘了我這個舊人了。”
漂亮女人的撒嬌,沒有人不愛。
虎哥拍拍她肩,安慰她:“說什麼傻話,這夜天哪裡能離得了你,你就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葉伽藍垂下眼瞼,懶得去看眼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虎哥,你似乎會錯我的意了,我不打算在這裡陪酒,也不會待在你的身邊,我今天就還清我姨媽的賭帳,從此兩不相欠。”
虎哥摟着如雲,聽了葉伽藍的話眼神一冷,眼上戾氣盡顯。
他瞪了眼一
邊的刀疤,那眼神裡意思明顯得很,怎麼,都是帶到這裡的人了,難不成路上沒說明白來這裡是幹嘛的?
刀疤連忙狗腿的笑:“虎哥,小的幾斤幾兩您還不清楚嘛,有些搞不定的還是隻有您出馬才行,什麼人到了您這裡還不是最後都得乖乖聽話。”
事是沒辦好,不過馬屁拍得好。
虎哥收起臉上的戾氣,扯開嘴笑了笑,沒有再怪刀疤臉。
像葉伽藍這樣不願意的他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不過像她這樣不哭也不鬧的倒是第一次。
虎哥勾了勾嘴角,身子往前傾了傾,問:“你怎麼還,我看你這空手空腳的,難不成開張支票給哥哥我?看不出來,小妹妹還挺有錢的嘛。”
葉伽藍並不理會虎哥的嘲諷,淡然的看着他開口:“我姨媽既然是賭輸了錢,那咱們就再輸一場,她欠你的,今天我會全部贏回來。”
“賭?”虎哥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小妹妹,可別賭氣說大話,你會什麼?可別到時候你姨媽的錢還不了,把自己連人帶本也輸進來。”
刀疤臉和如雲還有屋內一衆小嘍嘍聽了葉伽藍的話也是笑,如雲摟着虎哥的脖子,鄙夷的看着葉伽藍:“小姑娘,你可知道我們虎哥是這娛樂一條街當之無愧的賭王,他要是認第二,就沒人改認第一,你要和他賭?哈哈,別說笑話了。”
一邊的幾個小嘍嘍也開口附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會有機會叫她哭。”
“就是,這年頭的小丫頭真是不知輕重。”
葉伽藍不理這些人的嘲笑:“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賭還是不賭,虎哥你是不是該給句話。”
居然還敢挑釁他,虎哥眼裡玩味的一笑,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這小妞看着外表挺單純,沒想到性子這麼野,待會輸了,他看這小丫頭怎麼跟他求饒。
“好。”虎哥拍了下桌子:“賭就賭,輸了,你拿什麼還抵?”
“我不會輸的。”葉伽藍眼裡閃過一抹難以覺察的笑意:“倒是你,記住,若是我贏了,這這債就一筆勾銷。”
“你贏了再說吧。”虎哥冷聲一笑,對葉伽藍的話不以爲意:“你想賭什麼?”
“隨便你。”
好狂的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