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心莞爾一笑,湊到賀依耳邊,輕輕道:“剛纔,我在樓下,看到齊臨風那個梅藍一起上了一輛車,不知道是要去幹嘛呢。”
賀依懶懶的看賀心一眼:“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起你上次說的事,你說,想讓那個梅藍愛上齊臨風,然後再把她趕走,可是我怎麼覺得梅藍還沒怎麼愛上齊臨風,齊臨風到像是要愛上她一樣了呢?”賀心咯咯一笑,看着賀依似乎握緊了一下拳頭,滿意的繼續道:“剛纔,在樓下,梅藍差點讓車給撞了,你是沒有看到,齊臨風那神情,可緊張了,只怕是他真正的老婆出事,也不過如此了。”
賀依暗自握緊了拳頭,心裡有種躁動,可是當着賀心的面,她絕對不能發泄出來,不然賀心就有證據到索菲面前去靠她的狀了。
“你今天帶着人來這裡,不會就是想要說這些廢話的吧。”賀心壓着心中的怒火,眯起眼睛,危險的看着賀心。
賀心很是擅長觀察人的微表情,見着她的刺激起效了,便微微一笑,見好就收。
“我可沒那麼無聊,老闆讓我來告訴你,你和齊臨風是時候結婚了,準備準備。”賀心往賀依面前的椅子上一靠,眼裡帶着一抹玩味的笑:“老闆還真是器重你呀,所以說,入門早就是好呀,誰讓你是老闆在外面領養回來的第一個人呢,多少人想結婚老闆都不準,到了你這裡,居然可以光明正大的結婚。”
賀依冷笑,她和齊臨風的婚姻,不過是索菲爲了更方便控制齊臨風罷了,結與不結,又有什麼分別。
“通知個事情而已,帶上她做什麼?”賀依指了指一邊的葉小樓,她記得,初次見這小丫頭時,還是個遇到什麼都怕的小女孩,雖然脾氣裡有些倔,不過萬事都戰戰兢兢,現在雖然還是個小丫頭,卻看着少年老成,一臉的冰霜,帶着叫賀依熟悉的冷陌。
“她?”賀心笑笑:“訓練了三年,總是要拉出來見見世面的吧,難不成白養着不幹事?”
賀依眼瞼微微一擡,看向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葉小樓,所謂的見世面,就是派出去做事,至於是做什麼,賀依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可以肯定,如果是第一次被派去任務,絕對會叫當事人終身難忘。
不過,賀依並沒有心情去關注這些,她只是對賀心道:“話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唉,你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呢,這麼急着就要趕人走,人家可是特意來看你的呢。”賀心如此笑着,卻也知道,該刺激的已經刺激夠了,沒有必要多待,起身帶着葉小樓走了。
賀心和葉小樓走後,賀依的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裡,好似不疼一般。
她知道賀心的話多半是來刺激她的,可是,卻由不得她不去多想。齊臨風向來是討厭梅藍的,可是昨天過後,他的態度似乎就有些變化了,不然,今天他怎麼會主動叫梅藍去吃飯呢。
難道,他真的有些喜歡上她了?畢竟,二人有過肌膚之親。
呵呵,賀依在心裡冷笑了一下,如果真的喜歡上也好
,那她就可以動手開始毀了梅藍了。若齊臨風真的喜歡梅藍,毀了梅藍,一定會叫齊臨風一輩子記着自己吧。
反正也是得不到齊臨風的,不如就這樣讓自己留在齊臨風的心裡,如梗在喉,叫他終身難忘。
想着想着,賀依的眼裡慢慢浮起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狂熱的光芒。
……
齊臨風開着車和葉伽藍回到公司不過是一小時以後,這頓飯,吃得並不算長。
葉伽藍一路都似乎心神不寧,連回了公司都一樣,有時候,他在說話,她連聽都沒有在聽。
該死。
齊臨風在心裡如此道,這個女人,前些日子不是還巴巴的要粘上來嗎,現在這是什麼意思?想玩欲擒故縱嗎?那她這招玩得可真是沒有水準。
心裡如此想着,臉上卻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的表現出了好奇與探究,甚至,還有關心。
他又想起了之前她衝向馬路時候那個失控的樣子,她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齊臨風想着這些,沒有注意到賀依的目光,一直在透過辦公室的玻璃鎖定在他的身上。
賀依握緊了拳頭,指甲更深的掐進肉裡。
齊臨風果然是喜歡上梅藍了,論說,梅藍和她一樣,開始都是叫齊臨風討厭的,可是憑什麼,她在齊臨風身邊三年了,齊臨風連正眼有時候都不願意給她一個,對她永遠只有厭惡與冷嘲熱諷。哪怕,她可以掌控他,他卻依舊從來沒有讓她進過他的眼。
可是,梅藍這纔來多久,就可以叫齊臨風眼裡容下了她,現在連看梅藍的眼神都透出關切。
如果,這樣都還不能叫賀依看出齊臨風對梅藍不一樣,那麼賀依這些年真的就白在索菲身邊待了。
好,既然你真的喜歡,那我一定不會讓你得到的,賀依如此想着,臉上浮起一抹殘酷的笑。
她走向梅藍,對着她道:“下午不用工作了,跟我去一個地方。”
“可是我手上還有事。”葉伽藍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在她看來,被賀依叫出去,多半不會有好事。
“工作的事,沒有我的事重要。”賀依笑了笑,已經走向電梯,那姿態,擺明了不容人拒絕。
葉伽藍沒法,只得起身,如果賀依鐵了心要她跟着去,她擺脫不了的。
……
“這裡是?”看着賀依帶她來的地方,葉伽藍問道。
“我家。”賀依笑了笑,指了指沙發:“坐,別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就好。”
葉伽藍沒有坐,只是站在那裡,心裡在琢磨,賀依帶着自己來她家裡做什麼?難不成叫她來做客?
賀依給她衝了兩杯咖啡,遞給葉伽藍一杯:“來,千萬別客氣。”
葉伽藍接過咖啡,卻沒有喝,心裡對着賀依的舉動還是不解。
而賀依則是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葉伽藍,在她看來,現在的葉伽藍就是一隻羔羊,而這隻羔羊,只剩下最後這點美好的時光,等下絕對會叫她
生不如死。
“幹嘛不喝,難道還怕我在裡面下毒不成?”賀依笑了笑。
葉伽藍放下手中的杯子,盯着她,笑笑:“這事誰說得準呢?”
呵,還真是不給面子。
賀依放下手中的杯子,盯着葉伽藍,道:“你怕死嗎?”
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葉伽藍警醒的看着坐在那裡的賀依,不過,她倒還真不怕死,說起來,她是死過兩次的人了,怎麼還會怕呢。
“你叫我來這裡,到底是想幹什麼?”
“送你上西天。”賀依笑着如是說道,好像,說的是句再平常不過的話。
這話,卻聽得葉伽藍一驚,她相信,賀依說的這不是一句玩笑話,按照賀依那樣的性子,也許叫她來這裡,還真的就是想讓她去死的。
“我可以問下理由麼。”葉伽藍問道。
“可以,當然可以,我一直覺得將死之人,是有權利知道怎麼是怎麼死的。”賀依笑笑:“你之所以該死,錯就錯在不應該讓齊臨風喜歡上你,他是我的,我賀依的,我一個人的,所以,如果我得不到他,誰也別想得到他。”
“你喜歡他?”葉伽藍有些驚訝,按照賀依這些天辦的這些事來看,她實在是難以理解,如果賀依喜歡齊臨風,又怎麼會對齊臨風下藥,讓齊臨風和自己有關係。
她理解不了賀依那異於常人的思維也屬正常,一般人,確實難以理解賀依的行事風格。
“對,我喜歡他,可惜,他不喜歡我。”賀依說着這些時,情緒漸漸有些低落,當着現在的葉伽藍,賀依一點也不在乎叫葉伽藍知道她的心底事,反正葉伽藍要死了,死人是不會吐露她的秘密的,而她又實在是缺少一個訴說的對象,這些年來,這些情緒在她的心裡一直堆着,壓着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賀依眼裡帶着狂熱的光看着葉伽藍:“所以,如果他喜歡你,你就必須死,這樣,他就會記住我了,既然他不愛我,就讓他恨我好了。”
賀依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把小水果刀,勾起脣角,看着眼前的葉伽藍。她把玩着那刀,看着葉伽藍,就像是獅子看着一個獵物。
葉伽藍只是安靜的看着眼前的賀依,在她的眼裡,賀依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從賀依的手裡奪下那刀。她在等着賀依動手,然後好出手。
可惜,沒有等到她出手,屋內便響起另外的笑聲:“呵呵,當初誰嘴硬,死不承認自己喜歡齊臨風的,現在終於是捨得承認了麼。”
葉伽藍看向聲音的來處,有個同樣和賀依一樣一身黑衣的女子站在角落,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
賀依看着眼前的人,冷冷一笑,眼裡帶着厭惡:“賀心,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沒事不要亂到我的地方來。”
“不來又怎麼會聽到這麼精彩的內容呢?”賀心從暗處走出來,笑盈盈的道:“賀依,你說,如果老闆知道了你今天說的話,會怎麼想呢?嘻嘻,突然有點想看到老闆知道這些話的表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