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權聽了愕然,嘴裡吶吶說了聲:“閻摩?”
我點頭,看了一眼他,輕聲說道:“人常說。一個夢醒來,如果在一分鐘之內不馬上記住的話,那麼就會完全忘記自己夢裡的細節。而你卻能清楚地記得夢裡我的模樣。這是不是命運之神告訴了你什麼呢?還有人說,夢預示了你的過去和未來。那麼,我做的夢裡就是很清楚的告訴了我,所有的緣起!”
我告訴他:“在夢裡,我夢到金鉞前世是掌管死亡的神明——閻摩,所以,我想他沒那麼容易死去的。”
藍權深深地望着我,問道:“那麼,在你的夢裡。我是什麼呢?而你又是誰?”
我垂下眼,想逃避這個問題,卻又覺得,我的逃避會讓他難過。
想了想,我對他說道:“你是天界八部衆中的緊那羅王。而我則是乾達珀,和你有過婚約。”
我苦笑道:“是不是很玄乎?連我自己都不能相信,可是,假如你見到金鉞的背後突然多了一對翅膀,也許你就會相信!”
“我見過!”藍權突然說道。
我詫異地盯着藍權。
他點頭說道:“我見過,在他受傷的時候,我曾經替他剜去胸口的腐肉,銀刀切膚的時候,也許因爲疼痛,他的翅膀展開了,很快就收了回去!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他不同於普通人!所以,我對他有了好奇之心,用秘術進入他的夢裡,然後就遇到了你!”
他握緊我的手說道:“所以,你是擔心,藍玉鳳遭受到刺激,纔會擄走小希的?”
我點頭:“小希再厲害。畢竟也纔是個一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和藍玉鳳那種擅長蠱術操縱的人鬥呢?”
“你放心,藍玉鳳在沒有達到她的目的之前,是不會傷了小希的。你也別多想了,我看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趕快回到苗家寨子吧!”
我也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飛到小希身邊,可惜的是,我沒有金鉞的那雙翅膀啊!
藍權說道:“你忘了?我之前是怎麼把你帶到西藏的!”
對啊,他這樣一說,我還想起來了!
藍權是用禁術帶我去的西藏,難不成這次回到苗家寨子也是用禁術嗎?
我大喜。連忙抓住他的手說道:“那拜託你了,現在這個時間合適嗎?”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夕陽如血照着大地!
視野開闊,一望無垠,曠野上沒有一絲遮掩!
藍權凝肅說道:“還不行,必須等到晚上。”
我頓時泄了氣,從來沒有此刻覺得時間這麼的難熬!
藍權望了望四周,指着遠處的一間小房子說道:“我們先去那裡歇息吧!”
那是農人設在地裡的一間雜物房,走近之後,從窗口可以看到,裡面放了水桶鐵鍬之類的農具。
藍權雙指一鉗,扭開了門鎖,看了看裡面,皺眉說道:“裡面到處都是灰塵,你等一下啊!”
他走進去,十分麻利地將所有的東西歸到一起,清出了一大片空地!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墊在地上,然後席地坐在上面,對我說道:“過來,休息一下,一會兒到了那邊,你還要對付藍玉鳳的,現在先養好精神吧!”
我覺得他說得也很有道理,於是走過去,學着他的樣子也盤膝坐在了地上。
一旦休息下來,就覺得疲憊極了!不知不覺,我竟然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朦朧中,我夢到了小希,他在夢裡不停地叫着我!
“媽媽!媽媽!”
“媽媽!媽媽!”
“小希!”
我突然從夢中醒過來,窗外已經是暮色沉沉,而我已經躺在了藍權的懷裡。
我立即起身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又埋怨他:“你應該早一點叫醒我的。”
他的眼神沉沉盯着我,說道:“也沒多久,才半個小時而已,我看你實在是太累了,所以纔沒有叫醒你!”
我汗顏,覺得自己的語氣對他似乎有點重了,連忙又說:“對不起啊,我還以爲過了很長時間了呢!”
想起夢中的小希,我的心就揪着慌!
我對他說道:“我剛纔做了一個夢,夢裡小希不停喊着我,他是等着我去救他的吧!”
回想起夢裡小希不停地喊着我,我的心裡就一陣發慌!
我催促他道:“現在天黑了,是不是可以用禁術了?”
藍權默默點了點頭,又安慰我說道:“你放心,我想小希不會有事的。”
他從身上取出一個布包,打開一看,是一包黑色的粉末。
他將粉末撒了一個圓圈,然後牽着我的手站在裡面。又分別給我們兩人的腿部各綁上了兩個小布包。藍權說,這兩個小布包裡有古老相傳的咒語。腿部綁上了這兩個布包,就好像水滸梁山中的神行太保戴宗一樣,可以夜行八百里。
他用火摺子點亮了粉末,一圈綠色的火苗立即包圍了我們。
藍權緊緊牽着我的手,和聲說道:“抓緊我!”
我點了一下頭,睜大了眼睛!周圍的一切頓時旋轉起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和藍權就置身在曠野之中!
我低頭一看,腳下好像踩了兩個風火輪一樣,自動地懸浮在地面上向前行駛!
周圍的景象好像被壓縮扭曲一樣,變形摺疊,我們好像處身在一個異度空間裡!
我想開口說話,一張嘴,呼呼的風聲就灌進了嘴裡!
四周好像很冷很冷,只有藍權的手,溫暖之極!
這樣快的景象旋轉,我不禁感到頭暈,藍權好像知道我會暈厥一樣,適時地牽着我的手,將我擁入了他的懷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雙腳終於踏到了實地!
極目四望,原來我們在藍家寨子的外面。
看着山坡上的木樓,我的心裡好像有一團熱血在沸騰一樣!
小希,媽媽來了!
我問藍權:“如果藍玉鳳捉到小希,她會將他藏在哪裡?”
藍權想了一下說道:“藍家寨子有一個刑堂,刑堂周圍佈滿毒物,雖然無人看守,一般輕易不會有人進去。”
我好奇地問道:“毒物?不是說苗人都擅使蠱,不懼怕毒物嗎?”
藍權一笑,說道:“不是每個苗人都擅長養蠱的。其實,真正養蠱的人,苗人一般都十分畏懼,不敢輕易得罪的。養蠱的巫師是世代相傳,或者收徒傳承,一脈延續。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多。”
“可是上次藍玉鳳帶了好多人去辰州李家,那些人都是巫師嗎?”
藍權斟酌了一下說道:“男的並不是,至於那些女孩子,有的是藍玉鳳作爲培養,先選來看錶現的。她們都不足爲懼。”
他平靜地看着我說道:“其實藍家寨子中,最厲害的還是藍大坤和藍玉鳳父女倆。但是,在有些時候,因爲苗人對藍家父女的畏懼,所以他們也會因此而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所以你也還是不能大意!”
我想了想,和藍權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聯繫到金鉞?如果藍玉鳳昨天抓到的小希,連夜趕回來,今天應該也回來了。她抓到了小希,肯定會拿來威脅給金鉞的,現在就是不知道金鉞做了什麼事實,讓藍玉鳳這樣瘋狂!”
藍權點頭說道:“嗯,的確可以先聯繫他,你有辦法嗎?”
我點點頭說道:“我有的。”狀華巨弟。
我從隨身的揹包裡取出紅繩,這條紅繩我一直都帶着。
我將紅繩握在手裡,坐在地上閉目凝神。心裡卻覺得十分絮亂。
睜開眼睛,我看了看周圍,四周的青山掩映在一片夜色當中,黑沉沉的山影,好像巨大的怪物,彷彿隨時都要吞噬我!
藍權低聲問我:“怎麼呢?”
我搖頭說道:“沒什麼!”
心裡卻總覺得忐忑不安!
可是這是因爲什麼呢?
我重新閉上眼睛,凝聚了精神,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山洞。
那個山洞,好熟悉!
一根削尖的竹管伸進凹形的石槽裡,從裡面流出汩汩的鮮血,刺眼極了!
看到這根竹管,我的心頓時抽搐起來,這根竹管我太熟悉了!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抓住藍權的手臂說道:“我知道他在哪裡了!上次我中了毒箭之後,藍玉鳳將我放在一個山洞裡放我的血,金鉞如今就在那個山洞了i!”
藍權聽了,皺眉說道:“他爲什麼在那裡?”
我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去找找吧!當時我中了箭,應該就在這不遠處!”
我的心裡不安極了!那根竹管裡流的是誰的血?難道是金鉞的嗎?可是,金鉞那麼厲害,有什麼人可以對他不利?況且,如果金鉞被制,藍玉鳳又何必抓了小希來要挾金鉞?
藍權立即說道:“我知道在哪裡!”
他拉着我向左側的山巒走過去,綁在腿上的布包還沒來得及解開,因此走起來也很輕鬆!
走到半中腰,果然就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山洞,掩在茅草叢中!
還沒走近,一個黑影突然從山洞裡鑽了出來!
黑夜裡,一雙紅色的眼睛瞪着我,就好像魔鬼一般,閃耀着噬人的光芒!
他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野獸的氣息,一股無形的殺氣逼近了我們。
我害怕得後退一步!
是金鉞!
他看到我,周身的氣息頓時有所收斂,詫異地對我說道:“阿靈,是你,你怎麼找過來了?”
他又不善地看了一眼藍權說道:“你帶他幹什麼?”
看起來,他好像還不知道小希被抓的事情!
我生氣地說道:“小希被藍玉鳳抓了,你知道嗎?”
他沉默了一下,說道:“是,我已經知道了,我把藍玉鳳抓來了,可這個賤女人就是不肯說!”
藍玉鳳就在山洞裡面?
我連忙搶身進去,雖然黑黑的,藉着星光,我還是看到了地上躺着一個女人!
她的喉部伸出一根竹管,身體裡的血液正通過竹管流進了地上的石槽裡!而她整個人,雖然在黑暗裡,那雙眼睛,卻依然亮亮地盯着我!帶了幾分瘋狂和偏執!
我驚呆了!
身後的金鉞幽幽說道:“她讓你受的罪,我要讓她全部承受一遍!”
藍玉鳳瞪着我,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
種下什麼樣的因,就要承受什麼樣的果!
當初她放我血的時候,恐怕也沒有想到會有一天,金鉞也會放她的血吧!
可是我立刻又想到,如果藍玉鳳死了,那我的小希怎麼辦呢?
我瞪了金鉞一眼,生氣地說道:“小希還在她手裡啊,你要是把她弄死了怎麼辦?”
金鉞挫着牙?氣呼呼地說道:“我有分寸,不會弄死她的。”
“那她說了小希在哪裡嗎?”
“她沒說!”
“她爲什麼不說?她要什麼條件?你答應她啊!孩子在她手裡,你就不着急嗎?”
我氣憤地錘了金鉞一下,轉而問藍權:“能不能把竹管弄掉?那根竹管插在喉嚨裡,根本就不能說話!”
我是深深嘗過那種罪的,當看着自己的血液一滴滴流逝,看着自己的血一點點流乾,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微弱,面對死亡,一點兒也不好受!
藍玉鳳死了不足惜,可是我的小希卻不能爲她殉葬!
金鉞彆扭地說道:“朱靈,你不用着急,她不肯說,我去找藍大坤,我兒子一定在他手裡?這老東西,真該死!我去找他!”
“等等!”
我急忙喊住金鉞,氣惱地對他說道:“你找他又能怎樣?他會乖乖地把小希交給我們嗎?”
金鉞立即看向地上躺着的藍玉鳳,咬牙切?的說道:“都是因爲這個賤女人,我把這個賤女人還給他們,讓他們把小希交還給我。”
藍權嘆氣說道:“你以爲就這麼簡單嗎?藍大坤下蠱的手段匪夷所思,是你想都想不到的。恐怕你就算換回了小希,小希也活不長!”
“那怎麼辦?”
我急死了,焦急地說道:“可是我也不能讓小希一直留在他們手裡啊!”
金鉞挑釁地質問藍權:“你不是很能嗎?那你應該可以一眼看出小希有沒有受到暗算啊!”
藍權沉着說道:“我又沒長着透視眼,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只能說中蠱盡我之力來解開,不過孩子那麼小,始終是受罪!”
藍權這樣一說,我心裡立即難過起來,眼淚紛紛落下!
金鉞立即氣惱地瞪了藍權一眼,惡狠狠地對我說道:“放心,我兒子沒那麼容易折騰死的!”
我怒道:“什麼死啊活的,你就不能說點好的?”
藍權見了眼神微微一暗。
金鉞破天荒地沉默,沒有和我頂嘴。
藍權又問金鉞:“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你不是說要對付藍玉鳳身邊的人嗎?怎麼反而將藍玉鳳抓來呢?”
金鉞沉默了一下,說道:“藍玉鳳父女倆一向心狠手辣,就算我對付他們身邊的人,他們也不會心疼的。藍大坤一向和附近其他苗寨的人有不和。我只是稍稍嚇了嚇其他幾個寨子裡的苗人,略施手段,不許他們出山。並且傳話他們耳朵裡,說是藍家父女的命令。他們以爲藍家父女要趕盡殺絕,就聯合在一起找藍大坤的麻煩了!藍玉鳳知道是我做的,就跑來威脅我,說兒子在她手上,讓我聽她的話。我怎可能那麼容易就聽她的?”
藍玉鳳大概想着,自己和金鉞是同命蠱,所以才無所畏懼吧!
我問金鉞:“你這樣對藍玉鳳,你自己有沒有不舒服?”
金鉞木然說道:“沒有!”
他在撒謊!藉着夜色,我看到他的脖子上隱約有一根粗大的青筋在跳動。同命蠱,心連心,藍玉鳳受的痛楚,他也受得到吧!
藍權問金鉞:“你怎麼嚇唬那些苗人的?”
金鉞得意地說道:“這還不容易?找幾個死了的人,將屍體丟在進村的路上,再就是引幾隻狼在附近轉悠。然後時不時找一兩個罪大惡極的傢伙,殺了以儆效尤。他們這些人,誰手裡沒幾樁人命案啊,殺了也不虧!”
金鉞說得輕描淡寫,我聽着卻是心驚肉跳!
藍權聽了,搖頭嘆息道:“你這樣做,的確弄得藍大坤有夠煩的,藍玉鳳是什麼時候來找的你?”
“昨天晚上!”
我立即和藍權對視了一眼!
昨天下午金母帶着小希在家門口出的事,晚上,捉小希的人還沒有趕回來,藍玉鳳只是接到了消息纔會來找的金鉞。所以,我們只有找藍大坤來交涉了!
可是藍大坤會那麼容易就將小希交給我嗎?
不管了,無論怎樣,都必須去試試!
金鉞看了一眼地上的藍玉鳳,嫌惡地說道:“你們在這裡守着,我進去寨子裡,找我兒子!”
“不如我們一起去吧!”
金鉞搖頭,斷然拒絕我:“不行,你去了只會給我添麻煩,你就呆在這裡吧!”
藍權說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那裡我畢竟很熟悉,我猜他們一定會把小希關在刑堂裡面。小希那麼小,他們可能還是會找個女人來照顧小希。藍玉鳳母親早逝,不知道他們會找誰照顧。”
金鉞沉默了一下,突然說道:“李桃的母親也在藍家寨子裡!”
他頓了一下說道:“要是照顧小希的是李桃的母親,就很糟糕了!”
藍權並不知道李桃的母親是誰,我對藍權解釋道:“李桃是辰州李家的人,不過和李家本家有點矛盾。上次藍玉鳳赴辰州公然找李家的麻煩,就是和李桃在一起串通的。”
金鉞點頭,說道:“沒錯,正是因爲李桃和她父親李葉秋的出賣,所以在第二場比試裡,藍玉鳳才贏了李鬆!要不然,苗人哪裡會什麼殭屍符,不過都是藍玉鳳的託詞而已。李家以靈符出名!藍玉鳳早就料到李家必然有一場是比試靈符的。所以事先從李葉秋嘴裡得知了殭屍符的弱點,又加上了蠱蟲驅使,這才使李鬆中了蠱毒,輸了第二場!”
藍權恍然道:“我說了,我自問也算是懂得多的了!我怎麼就不知道苗人有殭屍符呢?”
我焦急地說道:“好了,算了,我們也不要多說了,你們抓緊時間去吧,我在這裡等着你們。”
藍權定目凝視我,低聲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小希帶回來!”
金鉞在旁哼了一聲,沉着臉說道:“我的兒子,要你操什麼心?我的老婆,也不需要你來安慰!”
我感到尷尬極了,不耐地對金鉞說道:“你煩不煩啊?爲了小希,你就不能忍讓一點?”
又對藍權說道:“你別理他,你自己小心!”
被人發現,金鉞好歹還有一雙翅膀,可以騰空飛走,可是藍權呢?藍家寨子裡,本來都是他熟悉的人,此刻,讓他爲了我做這樣的事情,我覺得很抱歉!
藍權聽了我的話,嘴角微微一笑,眼睛也亮了起來!
他笑得好像和熙的春風一般,對我點了點頭說道:“嗯,你等我回來!”
我柔聲說道:“你快去吧!”
眼神留意到金鉞眉毛一豎,好像很不耐的樣子,我立刻用眼光警告了他一番!
金鉞憤憤地哼了一聲,轉身說道:“我也走了!”
話說完,卻不行動!
藍權笑着看了他一眼,對我招招手,立即向着藍家寨子的方向摸去。
我看到金鉞依舊矗立在面前,也柔聲對他說道:“你去吧,萬事小心!”
他背影一僵,緩緩吐出一口長氣,頭也不回,酸溜溜地對我說道:“我還以爲你忘了囑咐我了,真是有了新歡忘舊人!”
我又好氣又好笑,立即刺了他一句:“難道你沒忘過我嗎?”
話一出口,又感到些許後悔!
他回頭凝視着我,幽怨地說道:“阿靈,你還是在埋怨我吧,是不是?”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催促他說道:“你快去吧,小希還等着我們去搭救了!”
他不理我的話,只是看着我又問道:“阿靈,救回了小希,我們還有希望嗎?”
我想了想,覺得此刻不是和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營救小希迫在眉睫,於是含糊地對他說道:“等你救回了小希再說吧!”
金鉞立時喜不自勝,一口答應:“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我們的兒子救回來!”
他說完,立刻背轉身,張開背上的大翅膀,黑色的羽翼邊緣,隱隱閃着紅光!
他的翅膀一振,就飛入了無邊的夜色裡!
我看着他的背影遠去,不禁嘆了一口氣,又爲即將到來的難題感到擔憂!
如果金鉞知道我已經承諾了藍權,他會不會氣得要發瘋啊!
轉頭看着地上的藍玉鳳,恨意不禁從心裡勃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