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摟着他的脖子,靈巧地用舌頭撬開他的牙關,溜了進去。
他的喘息變得粗重起來,舌頭也立即和我糾纏在一起。
呼吸裡充斥着他獨有的氣息。兩具身體緊緊地貼着。
舌尖和舌尖的糾纏,牙齒碰撞着牙齒,他就好像一頭餓狼。狂野粗暴地吞噬者我。
良久,我躲開他的親吻。捧住他的臉問道:“還生我的氣嗎?”
他哼了一聲,埋下頭,輕輕咬噬着我的耳垂,一雙帶着薄繭的手從我的衣襟下面摸了進去,用力地搓揉着我細嫩的肌膚。
略顯粗糙的手指在我的身上游走,卻讓我有種異樣的快感。
我左右躲閃着他的親吻,再次說道:“還生我的氣呢?”
他撐起身子看着我,明明已經消氣了,卻還是板着臉說道:“怎麼?你也知道你錯了?”
我拉長了音調膩聲說道:“是,是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換成常人,早就順着梯子往下爬了,可是這個彆扭的傢伙卻十分傲嬌,又哼了一聲說道:“誰說不是我做的,就是我故意打翻的凝香膠。”
這樣孩子氣的金鉞實在讓我好笑。我輕輕扯了扯他的耳朵說道:“好了,我都說過了,我看到那個狗洞了,你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扯了,你還要人家說幾遍啊。”
他哼了一聲,依然帶着不滿碎碎念:“你也有錯嗎?你怎麼會有錯呢?你都是對的。我纔是錯的。”
我涎着臉搖了一下他:“好人,不要生氣了,你要和我氣到什麼時候啊!”
他再也繃不住了,雖然面無表情,眼裡卻一片和熙。
他“嗯”了一聲,十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以後,不許隨便懷疑我了”
我舉起手說道:“嗯,再不會了!”
“還有……”
他吭哧了半晌,才彆扭地說道:“還有。不許哄我,說了去我房裡又不來。害得我睡都沒睡好。”
我好笑地捂住嘴巴,柔聲說道:“好了,以後再也不哄你了,回去吧。這裡太陽好大!”
太陽真的好大,在這五月明媚的春色裡,我和我的愛人沐浴在曠野的陽光下。
我渾身被曬得燥熱,額頭上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他嘆了口氣,突然全身壓住我,攤開雙手,煩躁地說道:“不想回去,想到我推倒了你媽,我又有點怕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推了他一下:“你也知道害怕啊!那你剛纔還那麼兇!”
他聽了,悶悶不樂地撐起身子,俯身看着我說道:“阿靈,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推你媽媽的,她身體要緊嗎?”
我嘆了口氣說道:“唉,我剛纔讓我媽去看醫生,我媽不肯。你說呢?”
心裡得意極了,哼!看你剛纔那麼拽,現在知道怕了吧!
他思忖了一會,正色說道:“那我現在回去給你媽賠禮道歉吧,然後我們帶你媽去醫院檢查一下,你說好嗎?”
我“嗯”了一聲,肅容說道:“當然好,不過我媽脾氣也倔,恐怕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他的臉色難看極了,低低嘆了口氣說道:“今天這事我也有錯,我、我會求你媽媽原諒我的。”口氣竟然難得地謙卑。
又解釋道:“我,我也是太生氣了,你冤枉我,我覺得……”說到這裡,再說不下去,耳根子都紅了!
見他這樣,我的心又軟了!
我心裡暗樂,抓着他的手說道:“算了,都過去了,只要你能哄得我媽高興就好。以後你的脾氣也要收斂收斂,不要再這麼冒失了!”
他點點頭,神色終於輕鬆。
擡眼看到我嘴角情不自禁的笑容,立刻醒悟過來!
他突然張開嘴巴湊近我,懲罰地咬了一下我的嘴脣,恨恨說道:“壞丫頭,等今天晚上,看我怎麼整你!”
我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說道:“不行,我告訴你,在離開我家之前,我都不可能到你房裡去。要不然,我媽對你的印象會更壞,肯定不會讓我嫁給你的。”
想欺負我?沒門!
——
我拉着金鉞回家,進門就看到我媽坐在我們房裡的牀頭,腿上放着一塊黑色的東西,她低着頭看得出聲,雙手不住摩挲着這塊黑色的物品。
仔細一看,卻是我們回家那天,金鉞從箱子裡翻出來的那塊皮子。
我喊了一聲,好奇地走進去問道:“對了,媽,這到底是什麼皮子啊?”
我媽看了一眼金鉞,眼裡帶着些許不悅,淡淡說道:“這是驢皮。”
“驢皮?”盡長東巴。
我問道:““驢皮不是可以做成補血的阿膠嗎?我們家裡留着這做什麼?”
我媽慈愛的看着我說:“傻姑娘,這東西對於女人是難得的寶貝,切一塊下來,和凝香膠一起熬煮了服用,是補血的聖品!”
我“哦”了一聲,說道:“那就切一塊下來給媽用吧,我年輕,身子好得很,不需要什麼東西來補。”
我媽沒有接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金鉞,指着對面的一把椅子說道:“你坐下。”
她這樣和氣,金鉞反而緊張起來,他不敢坐,反而站在原地開口說道:“阿姨,今天早上我不小心把您推倒了,實在是對不起,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我和朱靈現在就帶您去醫院看看。”
我媽搖搖頭和氣地笑道:“算了,我的身體沒事,不要緊的。阿靈說你姓金?”
金鉞點點頭。
我媽的眼神不住閃爍,上下打量着金鉞說道:“那,你家住在哪裡?是什麼地方?”
這句話問出來,聲調居然帶着顫抖,好像十分激動一樣!
我詫異地看了一眼我媽,發現她的眼裡竟然隱約有水光。
金鉞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卻不得不如實回答:“在川南省北區。”
這幾個字說得十分緩慢,我媽卻激動地站了起來,驚詫地盯着金鉞。
我驚訝地問道:“媽,您怎麼呢?”
金鉞一臉困惑地看着我,用口型問我怎麼回事?
我也不解地搖搖頭,又叫了一聲:“媽,怎麼回事啊?”
她這纔回過神來,卻不理我,只是追問着金鉞:“那你父親叫什麼名字?他有沒有兄弟姐妹?他們又叫什麼名字?”
金鉞不解的看着我媽,不安地說道:“我父親還有五個兄弟,兩個妹妹。我們金家是一個大家族。至於我父親的名字和我家族所住的地方,對不起,家族有令,不得在外面提起這些。不過您大可以放心,我也是有根有底的人。”
我連忙說道:“是啊,媽,我爹也認識金鉞的父親。”
我媽驚疑地看着我,顫抖着嘴脣說道:“你說什麼?”
金鉞於是將我爹如何求藥,又如何許下婚約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末了又添了一句:“阿姨,我知道我今天上午的表現不是很好,請您放心,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您放心將朱靈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對她好的。”
我媽抿緊嘴巴面無表情,她看了金鉞一眼,急促地喘了幾口氣。轉而對我說道:“不是說要去醫院裡給曹鑫上藥嗎,你們的事情回來再說吧。”
這種態度讓我心裡一陣不安,卻顧不上思考。只有答應了,然後取了凝香膠出門。
臨出門前,我媽又叫住我,囑咐道:“阿靈,凝香膠用在曹鑫身上,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小心招來是非。”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媽,那您和我一起去醫院吧,順便您也檢查一下身體,今天早上您到底還是摔倒了,萬一有哪裡不適也好早點知道。”
我媽本待搖頭,眼神瞥到一旁的金鉞,又連忙改口道:“好吧,那我和你們一起去一趟。”
凝香膠雖然不夠,可是我媽取了一塊驢皮熬化了加到凝香膠裡。
我不解地問:“不是說驢皮是補血的嗎?對曹鑫的骨折有用嗎?”
我媽點頭說:“放心吧,雖然這凝香膠是你們朱家的祖傳秘方,要論起功效,我在你爹身邊呆了幾十年,看也看熟了。”
加了驢皮的凝香膠,在份量上自然足夠。
在我媽的陪同下,我們三人來到醫院,同曹鑫的父母說明了來意,他們自然大喜,好像看到了曹鑫可以病癒的希望,連聲感謝不停。
我媽藉口治病,又說我是女孩子,不方便留在病房裡,將我和其他人都一併請了出去,只留下她和金鉞在病房裡。
過了一個多小時,房門方纔打開。
曹鑫全身纏滿了白色的繃帶,好像一個木乃伊一樣躺在病牀上。他閉着眼睛,因爲麻醉的劑量還在沉睡中,房間裡瀰漫着一股凝香膠的香氣。
我媽則是滿頭大汗,臉色疲倦。
我和金鉞急忙扶了我媽坐下休息,又看金鉞,他也是一頭的大汗,顯然這一個小時,他和我媽都十分疲累。
休息了一會兒,我讓我媽去檢查身體,卻遭到她的激烈反對。
“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何必搞那些名堂。回去吧,我累了!”說完,竟然是不容反駁地立刻起身,走出了醫院。
我不安地看了一眼金鉞,他也是一臉的憂色。
我低聲問他:“剛纔病房裡,我媽對你的態度如何?”
他眨了下眼睛,看着走在前面的我媽說道:“阿靈,我有種感覺。”
“什麼感覺?”
“你媽,可能也知道我家裡人。”
我不以爲意地說道:“嗨,那肯定是我爹說的,既然我爹認識你父親,肯定也和我媽提起過。”
金鉞搖搖頭,低聲說道:“不是,我覺得……”
他煩惱地嘆了口氣說道:“我看今晚上我們難過了,你媽這架勢,好像回去要對我們說什麼。”
我聽了也有慼慼的感覺,不由說道:“能說什麼呢?總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吧?”
金鉞又嘆了口氣:“我就是擔心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