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過去了,這一人一鬼還在打架,難捨難分。就在這時,我聽到廂房外面有腳步聲傳來。但是這腳步聲不是從前院子來的,而是從後窗那邊傳來的。
寺廟後頭有人?我疑惑地看向那復古的後窗,沒等細想,就聽一陣響聲從後窗處傳來,嗖嗖飛進兩支飛鏢,直接衝着那鬼飛了過去。
我眼尖地發現那飛鏢上帶着符咒。那古人鬼似乎也感應到了,便倒退兩步,躲了開來。
就在這時,前後門居然都衝進來幾個人。
我驚訝地看着穿着一襲夜行衣的人,本以爲他們是鬼蜮組織的黑衣人,但是定睛一瞧,卻發現其中一個女的我認識。
“水檸?!”我驚訝地喊道。
水檸一眼瞥見我,吃驚道:“你也在?”隨即便將目光落到了厲笙歌身上。
“主人!”水檸對厲笙歌躬身道。
我頓覺三觀盡毀。臥槽,這是什麼情況,厲姐姐怎麼跟賞金獵人這些殺手混在一起?
這情況也讓閆至陽吃了一驚,在大家愣神兒之際,那古人鬼一個轉身,消失不見了。
“你是賞金獵人的頭領?”閆至陽吃驚地看着厲笙歌:“你是殺手之王?!”
“是又怎麼樣。”厲笙歌冷然道。
“你做殺人的營生!!”閆至陽怒道。
“怎麼,你覺得這職業不好?”厲笙歌冷然道:“我不容於厲家,不能回家,除了道法跟功夫,一無所長。如果不做這營生,你以爲這麼多年我要怎麼活下來?!”
我一聽厲笙歌這言外之意是,閆逼你害我有家不能回,我特麼還不能幹點黑色職業了??我殺你爹還是砍你娘了,關你吊事?!
果然這麼一說之後,閆至陽立即沉默下來。
厲笙歌說道:“先不要說這些。外面的人並不知道我是賞金獵人的主人。也不知道賞金獵人有一個固定的組織。”
“所以呢?”我問道。
“所以他們都以爲賞金獵人是獨立的個體,沒有組織,但是許多高手都是我的手下,他們會將暗殺名單發給我。”厲笙歌說道:“而閆至陽,你的名字,在名單上出過不下十次。”
閆至陽有些奇怪,隨即說道:“我倒是沒想過,還有這麼多人處心積慮殺死我。”
水檸說道:“但是主人並不想殺你,這次反而將我們都召喚來,暗中保護你。”
水檸說到這裡,我纔想起爲什麼我感覺厲笙歌的動作眼熟。可不是麼,水檸曾經給閆至陽一隻紙紮的千紙鶴。這個千紙鶴,正是剛纔
厲笙歌放飛的那種。
原來這是賞金獵人組織聯絡用的東西!
“那麼,僱主是誰?”閆至陽說道:“難道都是一個人?或者,是不同的人?”
厲笙歌說道:“這個我並不知道,也一直查不到。那個幕後的人藏得很深。”
“非常叼啊。”我說道:“sowhat?現在怎麼辦?”
閆至陽撿起地下的玉佛,將它再度拼起來,搖頭道:“這玉石,可算是有些年頭。而且這玉佛像是後來雕琢出的。玉石——我覺得質地來說,得是上古遺留下來的東西。”
“你這也能看出來?”我驚訝地端詳着他。
“對,我研究過玉石。”閆至陽說道。
草了,這貨投胎時可算是投了不少錢。我現在懷疑投胎系統就是他贊助建造的。
“《越絕書》載:‘軒轅、神農、赫胥之時,以石爲兵,斷樹木爲宮室,死而龍藏,......至黃帝之時,以玉爲兵,以伐樹木爲宮室鑿地......’”閆至陽說道。
“說人話!我聽不懂。”我嘆道。
“中國歷史上有過一個時代,叫玉兵時代。玉兵時代濃縮了一個相當長時間的高度發達的中華文化,與夏商青銅時代、戰國鐵器時代一樣代表了中華文明濫殤時期的最高成就。”閆至陽說道:“也就是說,這古玉起碼是幾千年之前的東西。”
“幾千年??臥槽。”我吃驚道。
“雲昔,你怎麼樣了?”閆至陽突然想到雲昔,趕緊上前將她扶起來。
“好多了。”雲昔說道:“無非是一些外傷。閆哥哥,我們這鬧騰這麼久,外面的人呢?”
她這一說我倒是有些奇怪了。水檸說道:“這個我們也疑惑。剛過來的時候,村子裡安靜一片,大家似乎都在關燈睡覺。至於巡邏的警車,巡警也都睡覺了,似乎也一直沒醒來。”
“那是因爲,所有人都被我下了夢咒。”突然,門外一道清晰的聲音飄了進來,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近在耳邊。
但是這聲音卻十分好聽,很有磁性的嗓音。我不由走到門口,往外看去。遠遠地,就見一個白衣人影從暗夜裡披着月光走了過來。
可在一瞬間的功夫,那白影居然走到了廟門前,腳步如風,幾乎沒有聲音。
高手啊!我嘖嘖讚道。
等那人走到門口,藉着燈光一看,我有些意外。
來的人是個年輕男人,身材高大,跟閆至陽不相上下,似乎比閆至陽還高一些。長髮披肩,帶着一種自然
卷的感覺,隨意地紮在腦後。
五官十分清俊,輪廓很深,面色有些蒼白,但是笑起來帶着一種莫名的高深莫測,面相有一種反骨的感覺。
但是仔細看時,又覺得十分是個很英俊的男人。
“你是?”我覺得這男人有些面熟。
這個人一進門,我發現厲笙歌跟閆至陽的臉色變了。
“謝星河?”閆至陽冷冷說道,臉色難看得跟吃屎一樣。
臥槽,謝城主!我頓時想起了仨人多年前那段糾纏不清的過去。
而這位謝男神身後跟着的,居然就是那古人鬼。
閆至陽看到那鬼,頓時瞭然道:“是你要殺我?”
“不,我只是試探你。”謝星河說道:“不過,好像你並不知道那玉佛跟我身邊的劍靈來自哪兒。”
“什麼,劍靈?”閆至陽不解地問道:“你還有這種東西?”
“一般的劍當然沒有劍靈。天下間的刀劍,只有玄天劍,徹地刀有守護靈。”謝星河說道。
“什麼?這東西真的存在?”閆至陽驚訝地說道。
“劍靈?”我驚訝地看着那古人:“不是鬼嗎?”
“當然也算是鬼。”謝星河笑了笑,將那古人拉到我們跟前:“他生前就是古代十大名刺客之一,豫讓。”
“豫讓是誰?”我心想你等於沒說啊。我聽說過蓋聶,聽說過高漸離跟荊軻,就是沒聽過豫讓。
“豫讓,姬姓,畢氏。春秋戰國時期晉國人,是晉卿智瑤家臣。當年,趙﹑韓﹑魏共滅智氏。豫讓用漆塗身,吞炭使啞,暗伏橋下,謀刺趙襄子未遂,後爲趙襄子所捕。臨死時,求得趙襄子衣服,拔劍擊斬其衣,以示爲主復仇,然後伏劍自殺。”閆至陽嘆道:“士爲知己者死,就是豫讓說的。”
“臥槽你這也會,閆百度。”我搖頭道。
“好吧,說了這半天,劍靈跟你這奇怪的長髮男,到底怎麼回事啊?”雲昔忍不住問道。
“玄天劍丟了。”謝星河冷冷地看着閆至陽:“我曾經懷疑是你乾的。”
“我?”閆至陽啼笑皆非:“我曾經聽說過玄天劍沒錯,但是呢,我並不相信它真的存在。而且我去過你的地盤一共兩次,我怎麼能找到玄天劍還帶回來?”
謝星河隨即看着厲笙歌,笑了笑:“離開雪城的人,除了閆至陽就是你。不是他,難道是你偷走的?”
厲笙歌冷冷說道:“不是我。我沒必要帶走那東西。”
閆至陽問道:“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