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過閆至陽的DV鏡頭看到來的人,就見闖入鏡頭的是一個苗條的少女。
這少女一頭烏黑長髮,長得很是清麗。
而當我看清這少女長相的時候,便覺得是意料之中,也沒什麼稀奇。
這妹子正是祖卉,只不過也是年輕版的祖卉。
然而這時候的祖卉看上去彷彿更瘦一些,臉色也有些不太正常的蒼白。
算不上驚豔,並不比厲笙歌漂亮,或者說比不上厲姐姐,然而,她身上卻有一種特別的氣質。
說不上她身上帶着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氣質,然而,看到她,就彷彿看到溫暖眼光下的溪流一樣。清而不媚,靈動卻又帶着人間煙火的親和氣息。
貌似閆至陽就此被吸引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少女扶欄,望着遠方的山水。大概感應到閆至陽的目光,便轉過臉來,大方地對着閆至陽的鏡頭莞爾一笑。
小橋上,一對少年男女相視而笑,乍然相逢。
柳絮紛紛揚揚地飄了過來,彷彿春天溫和的笑容。
接下來,彷彿閆至陽就跟祖卉同行了。倆人一見如故,聊了起來,發現都是大學畢業來揹包旅行的。並且都是河北老鄉。
他鄉遇同鄉,又是個美女,閆至陽似乎很快就跟妹子熱絡起來。
倆人遊遍了南潯,西塘,千尋,甪直,所有浪漫的地方,都留下了倆人的合影。
我想這段時間大概是幾個月的光景。等這段甜美時光過去之後,跟所有對愛情充滿憧憬的少年男女一樣,倆人情投意合,有些難以割捨。
於是一起坐火車回了河北,依然保持聯絡。
我看着這些幻境,感覺跟看偶像劇似的,有些不耐煩。於是低頭看了看手中,瞧見手上握着閆至陽的生辰八字,於是凝神靜氣,唸咒拈訣,將那幻境轉換,換到閆至陽帶着祖卉回到河北老宅的情景。
然而,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有些昏黑,景色十分蕭瑟,萬物凋零,貌似是冬季。
我正站在閆家老宅的客廳裡,看到屋裡二大爺坐在位置上,閆至陽站在他身旁,表情凝重。
我凝神靜氣走過去,細聽他們的談話。
就見閆銘德嘆了口氣,說道:“至陽,你也知道,我看好你是閆家下一任當家的人選。所以很多事情,你都不能任性啊。”
閆至陽說道:“大伯,我哥他比我聰明,悟性比我高,
爲人又仁厚,而且比我年長比我有經驗,爲什麼您不讓他接任家族繼承人位置?”
二大爺嘆道:“你大哥是挺不錯,這倒不是我這個當爹的吹噓。但是我太瞭解他了。你大哥仁厚有餘,霸氣不足,不是個當家的料子。在許多事情的決斷上,容易被感情左右。而你——我覺得會比他好些。家裡其他的孩子,都不如你倆合適。弈城年紀又那麼小,等培養起他來,我早就作古了。所以至陽,你要有所衡量啊。”
閆至陽皺眉道:“就算您跟其他家族的人同意我爲當家人,那爲什麼要反對我娶祖卉回來呢?”
閆銘德正色道:“我讓你玉柒哥算過,祖卉這孩子,短命,命裡帶衰,是最壞的命格。天煞孤星命,剋夫克子克父母,你看她家裡,父母雙亡,兄弟姐妹也都不在人世了,這兒媳婦不適合當我們閆家繼承人的妻子。”
閆至陽看着他,半晌後問道:“伯父,我不信這種說法。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閆銘德愣了愣,隨即猶豫片刻搖頭道:“沒有。就是這個原因。”
閆至陽說道:“伯父,如果說爲了這個原因,家裡人反對我還可以相信,那麼其他家族似乎管不着吧。而且伯父您以前可不是介意這些的人。至於什麼相剋,憑着伯父的本事,也能化解一二,絕對不會爲了這樣的原因反對。伯父,我希望您坦誠相告。”
閆銘德起初並不說,然而在閆至陽的追問下,也不得不說道:“至陽,祖卉的底細我查過。她的爺爺曾經是蠱苗的高手。由於一些原因,苗疆的人也跟四大家族的人有過一場毆鬥,但是在這場混亂中,四大家族的人殺了苗疆不少人,祖卉的爺爺就是死在那場混戰裡。她的父母也是。至於兄弟姐妹,有的被送去孤兒院,有的則早早夭折了。說起來,我並不確定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的緣由。但是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有些事情會被翻出來。而且當年的混戰,咱們閆家的人,也就是你的姑爺爺也參與過。要是被她知道你是殺父滅族仇人家的後代,你想想,未來你倆能過好麼?”
“居然有這種事!”閆至陽吃驚道:“可苗疆距離我們這兒十萬八千里,這是怎麼鬧成這樣的呢?”
閆銘德苦笑道:“說起來是他們理虧在先,想搶奪神器。但是,四大家族的人下手也是狠了點。總之現在算是結下血仇。而這件事算是秘密,沒人想提。畢竟四大家族對外是名門正派,不好將這些黑暗血債放在眼前說。也
就是我跟你私下裡這樣說說,要是在人前,我也會三緘其口,絕口不承認的。畢竟這關係四大家族的名譽問題。”
閆至陽聽罷,久久不得言語。
閆銘德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至陽,你也快二十歲了,有些決定,得自己來做。好好考慮下,不過無論最後的決定如何,我都會支持你。如果你實在想選擇祖卉,那我就派人保護你們遠走高飛隱姓埋名過普通人的生活。祖卉雖然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然而其他家族的人,已經有所覺察了。誰也不想那些黑暗過去被公佈天下,我怕有人對祖卉不利。”
閆至陽沉默地點了點頭。閆銘德於是走出客廳。我看着閆至陽臉上的表情,倒也沒看出什麼。似乎只是波瀾不驚,從最初的意外恢復過來之後,閆至陽的神色一片漠然。
接下來,似乎沒過多少日子,有人已經發現了祖卉的身份。
一個神秘的蒙面人闖入祖卉家裡,趁着夜色,在她放在牀頭的水杯中下了毒藥粉末。
夜半時分,祖卉起身喝了半杯水,便正巧將那杯毒藥喝入口中。沒多會兒,我就瞧見她臉色煞白,呼吸困難了許多。
手顫抖中,玻璃水杯不慎摔落在地,水灑了一地。求生的意志支撐着她摸出手機,顫抖着按下快捷鍵,於是一個電話撥到了閆至陽的手機上。
“至陽,救,救我……”說着,祖卉倒了下去。
沒多會兒,閆至陽趕了過來,連夜將祖卉送去了一家醫院。
然而醫生雖然保住了祖卉的性命,卻說不出她到底是中了什麼毒。如今只是讓她將大部分毒素給吐了出來,可惜這毒藥蔓延挺快,殘留的毒藥還是留在了祖卉的身體裡。
原本體質就弱的少女,似乎更沒了生氣。
之後便是我在閆至陽夢境裡見到的情景。爲了保護祖卉,他便將少女帶在身邊時刻不離,爲了她遍尋天下名醫。
幻境裡無日夜,不知這是過了多少日子。
而此時場景變換,我瞧見閆至陽帶着陸萍,居然往高山雪城而去。
看到這場景,我十分驚訝。跟隨閆至陽去雪城的人不是厲笙歌麼?看來,他確實在之前帶着陸萍去過一次!
那麼,這一次也是爲了給祖卉求藥?
我心中升起疑惑,注意力也集中了起來。想起玄天劍,我甚至感覺心跳也加速了許多。
也許我即將看到當年的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