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了一眼那石頭人俑,後背有些發涼。
我記得剛纔這石頭人俑分明是在我斜後方的,而現在卻挪到了我的正後方。
“閆至陽,這些石頭人俑開始動了。”我低聲道。
閆至陽很淡然地點了點頭:“我發現了。”
話音剛落,果然那些石頭人俑開始移動,而此時,幾十道黑氣從人俑的頭頂冒了出來。
沒多會兒,樹林裡一陣濃霧瀰漫開來,將我們倆籠罩其中。
濃霧遮天蔽日,一陣陣陰風襲來,我彷彿看到恍恍惚惚的人影舉着刀劍斧頭喊殺着衝我倆衝了過來。
我手握玄天劍,跟這些猛撲而來的怨靈交手。然而沒多會兒我就發現,我們已經沒有什麼退路。
所有的退路都被石頭人俑給堵死了。
閆至陽從揹包裡摸出幾張符咒,迅速貼到了幾個石頭人俑上頭。
轟然一聲巨響,石頭人俑炸開,我趕緊躲開那些飛來的碎石。
石頭人俑炸碎之後,剩下的幾個卻依然不斷在移動變換,外加惡靈反撲,搞得我暈頭轉向。其實也無非是隻剩下了二十幾個石頭人俑,但是奇怪的是,無論我從哪兒往外跑,那東西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都會堵在我的退路上。
“閆至陽,怎麼回事?”我皺眉道:“要不然就把所有的人俑都炸了!”
閆至陽說道:“這人俑比我們都高大,我沒有那麼多的符咒去將所有石頭人俑都炸碎!跟我來!”
說着,閆至陽一拽我的胳膊,往一側跑了去。
我也趕緊跟上。這一路跑,我發現閆至陽跟兔子的動作差不多,東一頭西一頭,毫無章法。由於我跟在他後頭,雖然能隨着他的動作躲閃向前跑,然而總是會比他慢那麼一點兒,結果就慢了這一時片刻,我就好幾次撞到了石頭人俑上,撞得我眼冒金星。
等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之後,我發現額頭上多了個大包,手臂上多了幾塊淤青,氣兒不打一處來。
不過,等我跟着閆至陽跑了許久,跑出一段路之後,再往後一看,那些石頭人俑也都停了下來。只是那些怨靈之氣依然在其中盤桓不去。
“這是什麼東西?”我問道。
“奇門遁甲。”乾脆面君跳到我肩膀上說道:“這是一種陣法,如果誤入其中,觸動了機關,就會被分屍。”
聽到分屍,我恍然道:“難道韓波說的那個孩子,就是無意間進了這陣法,然後就被撕碎了?”
乾脆面君點頭道:“是啊,倒黴孩子。”
我皺眉道:“真是看不出來,這村子附近居然也臥虎藏龍,藏着懂奇
門遁甲的人?”
“這麼小的村子不可能有這麼多的高手。我想,魚塘跟這個陣法,都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不過——他有什麼目的呢?”閆至陽疑惑地說道。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人俑後頭也沒什麼特別,只是一大片空地。
空地之後,又是樹林,之後就沒別的什麼了。
可是我卻感覺這地方比剛纔那個石頭陣更冷,不由地讓我打了幾個哆嗦。
“我說閆至陽,你有沒有覺得這周圍很冷,彷彿有個冰箱開着門似的。”我說道。
閆至陽四下看了看,打開手電筒,將光束落到我們前方的一片空地上。
“別的地方都有植被,爲什麼這個地方寸草不生?”閆至陽說道。
我走上前查看一番,蹲下身摸了摸地表的土,卻意外地發現有一片空地有些涼意。
這讓我有些驚訝。如今是八月,地表溫度都特麼得三十度,就算晚上也得二十多度吧,摸起來不該是冰冰涼涼的纔對。
“閆至陽,你過來摸摸,這地方很涼。”我說道。
閆至陽立即上前摸了摸地下的泥土石塊,將手電筒遞給乾脆面君,然後對我說道:”挖開看看。“
說着,我倆取出隨身帶着的摺疊鏟子,從這個發涼的地方一直挖了下去。
這一挖下去,着實讓我倆驚訝了。
這炎炎夏日,地下的石塊里居然有碎冰!!
一陣陣涼意襲來,頓時讓我覺得刷三觀了。
我倆挖了大概一個小時,挖下去了一米多深。我剛要繼續挖下去的時候,舉起的鐵鏟哐當一下撞上了一樣東西,震得我虎口發疼。
我丟了鐵鏟用手清理了一下浮土,居然發現地下出現一塊青銅板子。
當然,這玩意兒只露出了一小部分,我們並不能確定它到底是什麼。
我倆於是繼續挖下去,結果居然挖出了一隻八卦形狀的青銅盒子。
這盒子也不算很大,像是衣櫃大小。
青銅盒子上頭,浮雕着古老的符咒。由於是挺抽象的玩意兒,我看不懂,便問閆至陽這什麼鬼畫符。
閆至陽看了看,皺眉道:”這是逆天改命的禁咒。“
”逆天改命???“我吃驚道。
雖然說逆天改命確實存在,然而這種禁術就算是能救了人的命,其反噬作用也是很可怕的,如果情節嚴重,估計會就此喪命。
不過這個禁術看起來是比較小打小鬧的東西。
”難怪,逆天改命,逆轉陰陽,所以這地方在夏天會出現結冰的現象。“閆至陽說道:”想必如果現
在是冬天,這片地方就會冒出熱氣。因爲這是跟自然相反的一片地域。“
“打開看看,這裡面是什麼。“我說道。
閆至陽也沒見過着玩意兒,於是我倆研究半晌,卻沒找到打開的機關。這青銅盒子彷彿渾然一體,毫無縫隙。
此時,一旁的乾脆面君說道:”既然是逆天改命的東西,會不會是機關就在那符咒上面?“
閆至陽聞言,忽然點頭道:”對!試試。”
說着,我瞧見他將手指割了一道小口子,用血將那符咒反着在青銅盒子上寫了一遍。
沒想到這一招居然奏效了。一陣輕微響聲響起,青銅盒子蓋子上居然出現了一道縫兒。
蓋子上的縫兒慢慢裂開,最後向兩邊如花瓣一樣打開。
我拿着手電往盒子裡一看,不由驚呆了。
盒子裡居然冰凍着一個很小的嬰兒,貌似是個男嬰。嬰兒仰面躺着,閉着眼睛,彷彿睡着了一樣。
“這應該是真人吧?”我看了閆至陽一眼。
“是真人,好像——還沒完全死去。”閆至陽說道:“我用血打開這個青銅盒子,所以血氣跟這裡面的東西有了某種感應。而我能感覺到,這嬰兒有微弱的心跳。”
“冰凍了嬰兒,給他逆天改命?”我吃驚道。
“很可能是這孩子得了不治之症,所以有人將他冰凍起來,逆天改命,設了陣法給他續命。”閆至陽說道:“剛纔那陣法,可能就是續魂陣。這陣法殺了人,就將人的陽壽渡給這嬰兒。如果等渡完了五十年的壽命,這嬰兒就會活過來。”
“這麼叼?那應該很快吧,殺倆人就夠了。”我說道。
“渡命可不是這麼算的。渡命是一比四十的比率。比如殺了某個人,奪了四十年的陽壽,可渡到嬰兒身上,他只能獲得一年陽壽。”閆至陽解釋道。
“尼瑪,這跟高利貸一樣啊臥槽。”我說道:“那也就是說,要想嬰兒活,必須殺許多人?”
“恐怕這也是這邊村落村民失蹤之謎。大家都死了。都被渡命給了這嬰兒。”閆至陽看了看遠處,皺眉道:“塔灣村的村民說,前不久這邊起了火,把村子都燒了。大家以爲是天火。可我覺得,可能是有人將藏匿的村民屍體帶過來,一把火連同村落都燒了。”
聽到這裡,我真是出了一身冷汗。
“這特麼是殺人狂魔吧?!這誰幹的?變態!”我罵道。
“看來韓波沒有說實話。”閆至陽皺眉道:“我大意了。我以爲他在生死麪前一定會跟我說實話,也就沒有去研究他的心思。現在看來,這是在跟我撒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