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至陽笑了笑,說道:“陳姑娘,看來你這位朋友是惜命之人,不肯爲了救你冒險。”
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八成陳豬婆又得罵我幾句,扭我耳朵。
但出乎意料的是,陳清姿卻很平靜地說道:“這很正常,我不需要別人爲了救我而喪命。這樣我自己也不開心。”
這一句話雖然平淡無奇,但是我卻有些動容。看來陳清姿是不想閆土豪讓我涉險。但這一瞬間,也不知哪兒來的衝動,我不由脫口而出道:“誰說我不肯,你說,要怎麼救?”
“好,夠爺們兒。”閆至陽笑了笑:“陸萍,將他帶到那條河邊,丟到水裡去!”
臥槽??什麼情況??我一聽這話頭皮發麻。南方天氣雖然不如北方的冬天冷,但是這時節下水,也夠我受的。況且有一個重要問題——
“我特麼不會游泳啊!!喂喂,我能不能收回剛纔說的話??”
還沒等我說完,我旁邊這位男女不分的哥們兒姐妹兒的就推着我跟推死豬一樣推到河邊兒,這一路,我聽到身後陳清姿一直在喊我:“豆芽,豆芽!”
沒等我回話,這春哥一腳將我踹到河裡。
在掉下河的那一瞬間,我彷彿感覺這地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兒看到過。
但是,當冰冷的河水浸透全身的時候,我驀然想到,這河邊的小路,好像是那個失蹤的少女走過的地方。
冰冷刺骨的河水撲到臉上,瞬間浸透了我的衣服。
起初我是嗆了幾口水,但是立即屏住呼吸,眯起眼睛。可就在這時,我看到彷彿有什麼東西從河底部慢慢浮了上來,衝着我撲了過來。
等那東西遊得近了,我嚇得差點兒又喝下幾口水。因爲浮上來的好像是一具已經泡得腫脹發白的女屍。
這女屍的眼睛好像已經爛沒了,空洞洞地撲到我眼前,居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死命地往河底下拉下去。
臥槽,這是遇到水鬼了?!隱約地,我看到這女屍的身上穿着白色吊帶睡裙,貌似真的是失蹤的那個少女。
可這時候明白了這個真相也沒用,我依舊被她拽着往下沉去,眼看着就要到河底了。就在這時,我突然見眼前一道水痕如流星一般劃過,一支冷箭衝着我跟前這個女屍射了過來,噗嗤一聲悶響,刺入那女屍的額頭。
當那冷箭射入她的額頭之後,那女屍倒是突然鬆開我。但是神奇的是,她居然沒有沉下去,反而慢慢向水面浮了上去,好像有人在拉着她似的。
此時,我聽到頭頂噗通一聲,貌似什麼人跳了下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跳下來的人立即將我拽起來,往水面上拉了上去。
耳邊水花一響,我頓時感覺能呼吸了,不由先將嘴裡喝下去的幾口水吐了出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河水,往旁邊一看,原來拽我上來的居然是那個萌妹子云昔。
我四腳並用地爬上河岸,感覺冷風一陣陣地往身上刮,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哆嗦。
我爬起來回頭一看,暗沉的河水上飄着一具女屍,遠遠看去手腳跟臉都是慘白色,看得我心驚肉跳。再度回想一下剛纔被女屍抓住的情況,我立即奔到一旁扶着牆開始吐了起來。得,今晚吃的山珍海味都被吐了個一乾二淨。虧本了。
“豆芽,你沒事吧?”陳清姿立即跑過來問道。
我回頭見閆至陽跟那位春哥也走了過來,不由直起身跳腳罵道:“我說閆至陽,你他媽什麼毛病啊?又是活埋又是給我丟河水的,你是不是虐待狂啊你?!”
閆至陽指了指河水上的浮屍:“丟你下去就是爲了這個。這河水說深也不算太深,可說淺也不太淺。如果真要打撈,還不知撈到什麼時候,能不能順利找到。”
“所以你就把我丟河水裡?我丟雷老母啊我!”我在寒風中打了個噴嚏。
“嗯,我們其他幾個都難將那女屍引上來,唯有你氣場弱,才能成功。”說着,閆至陽招呼他手下那位春哥,不,應該說萍哥去店裡拿了兩件外套,遞給我跟雲昔。
隨即,這貨便報了警,說河水上發現一具浮屍。
於是我們幾個便站在河邊兒等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在等待過程裡,我問閆至陽是不是一早就覺得那個失蹤的叫藍雨的女孩就溺斃在這條河裡?
“我猜應該差不多。”閆至陽回頭看了看剛纔那條小巷:“這條巷子就是監控裡她走過的那條小巷,她消失在這條巷子的盡頭,再也沒出現過。那我覺得可能是掉進了這河裡。”
“那怎麼我跳下去她就上來了呢?”我想了想,說道:“你別是告訴我,那個女孩掉下去變成了水鬼,肯定是想在河水裡找替身,所以你丟我下去,就爲了給她當替身?”
不出我所料,閆至陽再度不要臉地承認了。
“臥槽,你怎麼老看我不順眼呢你?”我怒道。
閆至陽也懶得理我,因爲此時警車已經到了。警察看了看我們,說我們既然是目擊證人,那就一起回警局錄個口供吧。
於是我們跟着警車去了警局。錄完口供之後,閆至陽大體問了問藍雨的屍體初步檢驗情況。據警察說,藍雨就是活活淹死的,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但是是她自己掉水裡的呢,還是被人推下去的,這倒是沒法確定。看樣子倒很像意外,但是警察無法解釋爲什麼屍體會自己浮到水面上。聽到這裡我就暗
自呵呵了。能是自己浮上來的麼,那是我釣上來的艹。
從警察局裡出來之後,我看了看閆至陽身邊的倆人。
“這倆你是哪兒弄來的?”我苦笑道。
“陸萍,雲昔,是我們家在西塘這邊的人。”閆至陽說道:“走吧,藍雨已經死了,但是我懷疑她是被什麼東西給推到河裡的。我來警察局,就是爲了聽聽法醫的驗屍結果。藍雨這邊可以暫時放放。現在算算時間,今晚那倆人也差不多被帶到西塘,正好晚上解決一下這件事。弄清楚藍雨到底是怎麼死的,也就能解決掉一直跟着陳清姿的那些女鬼了。”
“哪兩個人?”我忍不住問道。
“快遞單子上顯示寄出碎金盤的寧飛晨,跟藍雨的好朋友,林柔。”閆至陽輕描淡寫地說道:“我讓人把這倆人請了過來。”
請了過來,我心想,說得特麼輕鬆,其實是綁了過來吧?
想到這裡,我偷偷瞥了一眼身旁這個身高几乎跟我持平的春哥,心想閆家這是養了一羣自己的打手麼?這特麼是社會不安定因素啊我要舉報!
但是轉念一想,說不定這四大道法家族都是有很深政治背景的人,看似平民百姓,但是由於自己家裡從事的“特殊”行業,應該是對國家跟政治有一定“影響”跟幫助的,所以神秘的國家有關部門指不定是在暗中扶持四大家族的勢力。否則,哪兒容得他們耀武揚威。
回到住處,我趕緊衝進房裡去洗澡。大冬天裡被冷水浸泡簡直是一種酷刑,比聞到楊冪冪的香港腳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洗完澡之後,我神清氣爽地出來,見牀上那個千年少女鬼已經乖乖變回一隻少女貓鬼。
閆至陽正在我屋裡,坐在牀上跟貓聊天,貌似在問封靈契的下落。
但是蕭芊芊,也就是那隻貓卻很不耐煩地回答說,封靈契並不在她身邊,也就是說,封靈契約跟她已經分離了。
“什麼?!大哥怎麼會將你趕走,只留下封靈契?”閆至陽霍然站起身來。
“事實就是這樣。封靈契不在我身邊,讓你失望了。”那貓嘴一張一合地說道,隨即趴到枕頭上去。
閆至陽劍眉緊鎖,沉默不語。小奶貓打了個呵欠:“無聊。現在封靈契也沒了,到底乾點什麼纔好呢?”
閆至陽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你先留在這兒吧。等我找到大哥跟封靈契再說。”
小奶貓伸了個懶腰:“好吧。”
“我說,蕭姐姐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變回人的樣子?”我說道。
小奶貓冷哼一聲,閉上眼睛睡去了。
閆至陽見我出來,便說道:“走,跟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