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車上一共就這麼幾個人,全都是面面相覷的樣子。.
別人也就算了,可是這都是在封門陣的時候一起經歷過的生死的,這裡面出現了“叛徒”,可實在是
“哼。”魏九爺挑起了禿眉毛。說道:“你們知不知道,車子爲什麼只能原地旋轉”
“鬼打牆唄。”龔貝貝眨眨眼睛:“還是障眼法我看着,要是拿着硃砂紅紙貼在了後視鏡上。應該能管用,不過”
龔貝貝自己也猶豫了一下:“真要是那麼簡單,你們都比我厲害,不會解決不了。所以,我也沒好意思說。”
我還不如出身世家的龔貝貝,一切也都是依賴着程恪,這種“理論知識”,當然更是不能行了,爲了不露怯。也沒敢輕易插嘴。
“當然沒有這麼簡單了,“”魏九爺冷哼了一聲:“你們看見了那些個墓碑啦”
“是啊,”不知道爲什麼,魏九爺把墓碑的事情給提起來了,我就順口答道:“都是挺少見的無字碑,光溜溜的。”
“哼,那就是證據”魏九爺冷哼了一聲:“那是因爲,在車裡面看見的一切,全是反的,連墓碑,也是反的你們看到的不是無字碑,是墓碑的背面。”
背面
我和龔貝貝面面相覷:“有人把墓碑轉過來了”
“什麼轉過來了”魏九爺一瞪眼:“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思上進,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全都丟下來了。”
“不是,”龔貝貝忙說:“咱們說的是鬼打牆,關墓碑什麼事啊”
“你這智商”魏九爺又是個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接着說道:“爲了照顧你這智商,我就從頭開始說吧,一開始羅蔚藍走錯路。就是因爲有人,是在輪胎上綁了死胎血,利用死胎血那種對人世的眷戀,拉扯着讓車子黏住原地打轉走不了,又用了障眼法,讓開車的看見了不想看到的東西,才急剎車。剛纔被我一眼看穿。”
羅蔚藍露出挺慚愧的樣子來。
呿,要是沒看錯的話,剛纔明明是被程恪一眼看穿的。
不過程恪還是一臉淡然,倒是也沒說什麼。
“那,現在呢”龔貝貝忙問道:“現在是什麼新招數怎麼跟墓碑有關係了”
“哼。”魏九爺一聽大家聽的來了勁,就繼續說道:“現在,是在車內用了法子,讓人們看見的東西,全都是反的,墓碑纔會在你們眼中變成那個樣子,你們下車看看。”
我和龔貝貝趕緊就從車上給跳下來了。這一跳下來不要緊,只見外面的墓碑上面,根本就有字啊清清楚楚的,寫着某某人生卒年月,可是怎麼在車上就看不到
連墓碑都能看成了背面,路自然更不用說了,怪不得繞來繞去也沒繞出來了一個什麼結果呢這裡是沒有別人,要是有別人的話,看見一輛車來來回回的兜圈子,估計也會覺得十分詭異。
“下來就沒事,上車就看到。”魏九爺擰起眉頭來:“所以,只可能是車上的人動了手腳車裡面,有人放了反”
“反”龔貝貝瞪大眼睛:“那是個什麼東西連我也沒聽說過。”
我望向了程恪,程恪這才說道:“反是一種方術,具體用來做反的道具各不相同,因人而異,是一種特定的東西,只有存放反的人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做出來的。”
聽上去跟上次魏淺承給羅家人下的那個風水迷魂陣差不多,那個道具,是一隻手。
程恪接着說道:“那種東西如果放在了房子之內,就會通過門窗,讓人看到了相反的東西,從而把人困在裡面走不出去,而要是放在房子之外,別人則跟本看不見了這個房子,是戰爭災荒之年用來躲避戰亂保房子平安用的。”
門窗車也是有門窗的,怪不得也能通用。
”原來是一種老古董的招數啊”龔貝貝摸了摸下巴,盯着老太太鬼,苦口婆心似的說道:“該不會,是您下的吧您一把年紀就別鬧了,拿出來,大家好上路了,再拖下去,天都黑了。”宏他吉血。
“誒”衆人一聽,全看向了老太太鬼,尤其是魏九爺。
老太太鬼一聽,立刻就愣住了:“你說誰呢怎麼是我下的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怎麼淨往別人身上潑髒水告訴你,我魏桂花身正不怕影子歪”
好傢伙,原來老太太鬼的名字也是秋日繁花。
“您別說這沒用的,您上哪兒找影子去”龔貝貝眯着眼睛,露出一個挺八卦的表情來:“就是因爲您不想着讓自己的老頭兒去救那個老相好,所以您這才故意鋌而走險,拖延時間的吧您一把歲數,氣度大一點,小肚雞腸的,難怪魏九爺不喜歡您呢”
“你懂個屁老頭子對我好着呢”真名叫做魏桂花的老太太鬼也着急了:“我我怎麼可能幹出來那種事我看着倒像是你你跟事情根本沒有關係,幹嘛非要硬插進來是爲了長生吧還有,那輛車本來就是你們家的,你放點兒什麼東西,是不是輕而易舉眼見着要被揭穿了,想着拿老婆子當墊背呀不好意思,沒這個道理”
“你”龔貝貝一個大小姐,哪裡被人這麼說過,一張俏臉早憋了一個通紅:“你”
眼看着沒找出來在車裡面放“反”的人究竟是誰,自己人倒是先鬧起了內訌來了,我趕緊上前勸架,魏九爺則怒道:“閉嘴頭髮長見識短,老孃們們知道什麼一個個只知道圖個嘴痛快,都給我消停點”
魏九爺的年紀和資歷在這裡,一發這個“獅子吼”,立刻讓老太太鬼跟龔貝貝噤了聲,但是互相瞪了一眼,顯然都懷恨在心。
晚秋的天已經是晝短夜長了,火紅的夕陽都快從樹林子那一頭給墜下去了,羅蔚藍趕緊說道:“行了,咱們沒必要吵,還是先把反給找出來,不然到了黑天,咱們也到不了潭深鎮啊看着導航,還得開一個小時呢”
“當然,先得將那個反給找出來”魏九爺說道:“再將那個”
正在這個時候,車子底下忽然傳來了一陣“嘰嘰嘰”的聲音,連滾帶爬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幾隻老鼠,躍躍欲試的想從車的底盤上車,你踩我我踩你,堆在了一起。
“去去去”羅蔚藍心情大概因爲剛纔的事情比較煩躁,就揮手將那幾只老鼠給趕着走了:“連老鼠也來湊熱鬧”
程恪則望着那幾個老鼠逃走的樣子,眯起了桃花大眼,蹲下身子,在地盤上摸了摸,居然摸下來了一個小布包。
那個小布包上面,還有被什麼東西捆綁着的痕跡,像是被人拴在了底盤上面的。
“誒”魏九爺見狀,趕緊就過來了,盯着那個布包,只見那個布包是個暗紅色的,上面還浮現着灰白色的花紋,帶着一種挺奇怪的發黴味道。
程恪打開了布包,只見裡面兜着各種各樣的穀粒,我認識麥粒和米,別的就不太知道了。
“五穀”羅蔚藍疑惑的問道:“這個”
再仔細一看,那些個穀粒之中,還夾雜着一些個奇怪的東西,誒是米蟲
“這就是反,”程恪說道:“要製作反,先把東西放在了不應該放的,相逆的位置去,讓東西本來帶了一種逆性,再用起來就可以了,這是喜歡乾燥和陽光,還有土的穀粒,包起來,放在了潮溼陰暗的房樑上面,讓它不着天地,完全背離了穀粒需要的一切,就能養成了逆性,成就出反來。”
接着,程恪將那一包穀粒隨手撒在了路邊:“上車吧。”
“可是那個放反的人,究竟是誰”龔貝貝還是不依不饒:“要是他繼續搗亂怎麼辦”
說着,又看了老太太鬼一眼。
老太太鬼見了那個眼神,立刻也要炸毛,魏九爺卻拉住了老太太,說道:“現在反暴露出來,大家都各自留心,那個人怕露出馬腳,自然不會再肆意妄爲了,先往潭深鎮去,等那個人露出了狐狸尾巴,我當場給他剁下來”
這樣說來,一羣人裡有一個定時炸彈,這個滋味也真是挺夠受的。
車再開起來,果然就看不見那種背面的墓碑了,剩下的路很順利,跟導航上面顯示的一樣,不到一個小時候,趕在了太陽落山之前,我們到達了潭深鎮。
四姑姥姥和三姨婆早在村口等着我們,看見車來了,熱絡的揮了揮手:“你們遇上塞車了怎麼現在纔來”
我把事情跟四姑姥姥說了一遍,四姑姥姥的眼神就冷了下來,掃了掃這一羣人,魏九爺倒是滿臉的不自然:“秀英啊,好幾年不見啦”
“魏瞎子啊,”四姑姥姥對魏九爺一點也不客氣:“還活着呢”
奇怪了,這魏九爺怎麼看見了潭深鎮的老太太,全是一個態度,而潭深鎮的老太太看魏九爺,也全是一個態度
真是個耐人尋味的奇男子。
“說起來,您見到了二姥爺沒有”我忙問道:“他來得比我們早,應該已經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