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芸上前一步攔在康斯妮和那富商之間:“客人,請自重。”
被如此美貌的工作人員出言阻止顯然無法讓這肆無忌憚的富商自重。他明目張膽地上下打量曲芸,吹了聲口哨摟着自己的小秘進了同一頂帳篷。而轉身的一瞬,那濃妝女人向曲芸投來了怨毒而警告的眼神。
曲芸苦笑,不就套點情報麼?這都什麼事兒啊。
轉眼一輛印着搖籃山森林公園宣傳畫的麪包車從唯一能通行汽車的狹窄山道上駛來,很快在宿營地中間停下。
車門打開,駕駛位走下來的居然是一身幹練制服的任棉霜,她胸口彆着的名牌上除了本名外還有“經理”的字樣。
從另一側下來的是一個神色古怪,滿眼不信任的女子,她穿着與曲芸款式相近卻顏色不同的制服,看起來像是酒店服務員的樣子。而車上最後一個擠出來的居然是焦急的梅嫺詩。
“姐姐!找到爸爸了嗎?”雖不像曲芸那種謊話當水喝的天衣無縫,但在陌生人眼中是尋不出任何破綻的。
很好,她顯然也私下花點數查過線索提示。
“你們怎麼可能是姐妹?”服務員打扮的女人一副兔美醬一眼看穿你的表情質問道:“我就知道你們合着一起騙我,小成本整人節目找演員都找不起同一膚色的人演姐妹嗎?”
康斯妮微微愣了一下,卻正巧符合她的年紀對這種問題的反應。而梅嫺詩則冷冷看着女服務員:“因爲我是收養的。”
“向客人道歉。”任棉霜鎖好車門,那趾高氣昂的冷豔模樣曲芸一眼就認出是哪一半。
這樣也好,若是日常版的任姐進來遊戲保不準就慌張下用魔法石叫喊這聯繫自己了。現在唯一剩下需要擔心的就是甄輝齊了。
“我不要!”服務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開始對着營地裡大叫:“跟你說幾遍了?我根本就不是什麼服務員!喂!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我要回家!”
“這樣的態度,我恐怕只能開除你了。”任棉霜冷冰冰道,那氣質和女強人經理簡直契合得天衣無縫。
“呸!誰要當什麼服務員,老孃纔不陪你們玩!把手機還我,我要報警!”那女服務員叫囂着把身上套着的圍裙扯下來揉成一團扔到地上,還狠狠跺了兩腳。
“這可憐的人,怕不是被昨晚那怪物的影子嚇出毛病了?”
喧鬧聲將好幾個人引出各自的帳篷,說話的是一個身穿休閒服的男人,虛着眼睛,黑框眼鏡下面挑起一邊嘴角,露出玩世不恭的微笑。
“你們搞創作的就是這麼不嚴謹。一宿難眠先生,我已經強調過七次,昨晚那影子絕對不是神峨眉怪物,而是巨齒蜥!一種四萬年前就陪伴着塔尼亞先民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動物。”
跟在他後面的是一個禿頂老人,很是精神。兩人明顯剛剛還在爭執着什麼,互不相讓的感覺。
“是啊,艾尼默博士。也許你能試着說服工作人員這種四五米長的‘野生動物’仍然棲息在搖籃山森林公園裡?”一宿難眠的語氣滿是嘲諷,側手用大拇指指了指曲芸她們。
“現在可不是爭吵這些的時候,”一個即便外行人看去都能分辨出她一身登山裝備十分專業的女人從另一頂帳篷出來:“我們明天還等着進山攀巖呢,有那種鬼東西在附近徘徊,不管是怪獸還是什麼史前動物,要我們怎麼上山?”
和她相同裝扮的男人從她身後的帳篷開口鑽出:“所以我就說先休息兩晚,等調查清楚再說啊。相信工作人員已經在全力調查了。”
在曲芸眼中,兩人有點像是吵過架還未和好。作爲同宿一頂帳篷的男女無論是夫婦還是情侶兩人之間的距離都有些刻意,而且各自臉上還多少都帶着些尷尬的神情。
幾人七七八八聊着,就有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起來。不出三分鐘,小雨越下越大。山中午前清澈的天色幾乎瞬間就陰沉起來,遠處開始有雷聲傳來。
雷聲的掩護下,突然響起了引擎發動的聲音。只可惜森林公園的麪包車頗爲老舊,直到雷聲結束很久打火聲才被替換成引擎運轉的嗡鳴。所有人都將目光向任棉霜開來的麪包車投去。
“這女人果然是瘋了……”一個面色陰冷眼神兇厲的男人將頭探出帳篷,結果連帶後半句話和自己的腦袋都被突然瓢潑的暴雨澆回了帳篷。
任棉霜眉頭一皺就要出手,被曲芸悄然攔下。目送着保護區的車子被那女服務員開走,她扯着任棉霜和兩個小蘿莉就順勢躲進了一宿難眠的帳篷。
“喂!你們這樣擅闖民宅好麼?”一宿難眠怪腔怪調。
“拜託讓我們躲躲雨。”曲芸換了一張扶風弱柳的面孔楚楚哀求。
結果一宿難眠還沒醒過味來,曲芸這小模樣卻讓自己人先急了。
“喂!是不是男人啊!居然忍心拒絕這麼乖巧可愛我見猶憐閉月羞花天真無邪的美少女和你同處一帳,你不舉的?”康斯妮炸毛兇惡道。
梅嫺詩娉婷而立,婉婉道來:“姐姐莫要道破啊。人須顏面,休揭短。”
所以說老實人壞起來,那真是壞到心肝都要黑透了。
最後是任棉霜的補刀:“不答應,弄哭小芸,綁起來,切丁丁。”
你們哪隻眼看我不答應了喂?這句話終究爛在一宿難眠肚子裡沒敢說出來。
十分鐘後。康斯妮搖晃着腦袋,對着帳篷的小窗口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心中歡喜。
經過進化點屢次洗禮體內日漸澎湃的血能讓她已經不至於再因日光而受到過於嚴苛的壓制,這給了她更加瘋狂造作的資本。
其他人爲了適應嚴苛多變的遊戲環境不得不備着各式用途的服裝,只有身體不需要恆溫的她徽章空間裡只裝着各種款式的一水洋裝。
“你們這是,打算呆到什麼時候?”盯着康斯妮幸災樂禍的模樣,一宿難眠忍到現在才問出來也是難得的耐性了。不過良好的耐性更多可能來自任棉霜那渴望着將他花式抽打的眼神。
梅嫺詩靜靜望着帳篷外面看不出五米的暴雨道:“但願父親一切安好……嚮導姐姐,這裡靠山,雨過大,恐有患。”
曲芸點頭應道:“是了,在這裡一直躲下去不是個辦法。”
“回到酒店去吧,”任棉霜憂心忡忡道:“雨越來越大,在‘這種地方’恐怕一場雨直接下到世界末日都說不準。來宿營的都有車,我們組織一下客人,再搭車一起回去。”
曲芸等着的就是這話,畢竟刷新在山裡的她們可不清楚這搖籃山自然保護區裡有沒有酒店。爲了避免“暴露”,話不可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