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耳柏洛斯左邊的腦袋警惕地觀察着四周的環境。這裡有一種太過陌生,讓它感覺不夠真實而引起警惕的莫名氣息;中間的腦袋謹慎地對甄輝齊點點頭,它雖然不會說話,但畢竟是高階魔獸,理解人類的意圖還是可以做到的;
與此同時,右邊的那顆腦袋樂呵呵地吐着舌頭留着口水。
“那太好了!這次我們要讓芸姐刮目相看!Let’s go!”
在另外兩顆腦袋驚悚的目光中,右邊的腦袋十分聽話地吐出一大口地獄冥火。
……
“甄輝齊他……不要緊吧?”康斯妮目瞪口呆地鬆開按住頸後徽章的手。
雖說由於種種原因甄輝齊在雲裳仙府地位一直很邊緣化從未被康斯妮放在心裡過,但相處的日子久了,這人真要沒了還是挺讓人揪心的。
“應該沒事吧,”曲芸看起來倒是比較輕鬆的樣子:“甄輝齊出事後,突然出現的‘遊戲規則’並沒有顯示任何與規則有關的東西,卻是顯示了所有人的生命值。這給出了四個關鍵情報。
首先,甄輝齊的生命值變成了二。如果說甄輝齊是所有人中第一個找到出口進入遊戲區域的說實話我是不太相信的,相比之下他更有可能是因爲破壞房間而死於非命。
所以我想在‘捉迷藏’這場遊戲中死亡,應該意味着失去一點生命值後直接被送到遊戲區域之外。
如果生命值可以讓人就地復活,那麼甄輝齊應該沒有辦法即時逃離致命的環境,而是直接死到生命值清零甚至變爲負數爲止。所以說,他現在應該已經以損失一點生命值爲代價脫離了捉迷藏這個遊戲以及密室。
第二,這裡恐怕也並不是現實世界,因爲我始終堅信世界三大定律。生命不復,真的死在現實中的話恐怕沒有任何辦法能救回來,更妄論‘生命值’這種可疑的概念。
第三,我們確定了參加這場遊戲的人數。除了雲裳仙府全員外,韜略團還剩下我們上次見過的那四個人,而生存精英就只剩下貝爺一個。
再進一步推理的話,這種規則簡單明瞭的遊戲世界中,拉馬克遊戲的平衡性往往很高,所以後續若還有不同的遊戲挑戰應該都是一些人數影響不大,或強迫所有玩家各自爲戰的遊戲。
這對以所有夥伴生還爲底線的我們而言很不利。相對的,‘生命值’概念的存在則給了我們挽回的機會。迫不得已時我們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值拯救夥伴。
最後呢,就是由於給出了每個人的具體生命值數據,那麼鬼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即便遊戲系統最後不給出顯示,我們也可以根據提示輕鬆推斷出來。
這樣一來,你一開始假設的遊戲規則就成立了。”
“好吧,”康斯妮點頭攤手:“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出去?所有房間都搜索過了,並不存在任何的出口。”
這個問題讓曲芸也陷入了沉思。難道還有什麼自己忽略掉的細節?
正當此時,兩人皆是心中一動,按向各自的遊戲徽章。
曲芸感受到自己精神世界中那些連接着拉馬克遊戲的光點傳來了新的信息:有人已經進入遊戲場地。第一個進入遊戲場地的是……
“施學申居然已經出去了?這怎麼可能?他明明輸在主人手上那麼多次……”康斯妮不滿地嘟噥着。她對於這種大概連成就都不會獲得,根本無所謂的名次問題頗爲在意,只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主人。
曲芸淡淡一笑:“施學申從來沒有真正的完敗過哦。之前幾次交手,他不過是沒有取得最大的利益而已。實際上不是把我逼到將近死亡的絕境就是率先全身退出遊戲。
這次的率先進入遊戲場地也是一樣正常的事情,這纔是老對手的真正實力啊。不過他會比依子先發現出口倒是一個很大的啓發。”
“哎?主人想到了什麼?”
曲芸閉目,輕輕糾纏着頭髮,婉婉道來:“智略上那個心理變態的小天才或許能與依子平分秋色,但要論偵查能力他絕對要遜色太多。
所以在假設遊戲開始時所有人在相似環境中面對相似挑戰的前提下,他的成功脫離說明了離開房間的方法絕對不是在於通過細緻入微的偵測找到隱藏於某處的密道這樣的條件。
至於每個人都處於類似挑戰的假設前提,這幾乎是必然成立的。所有應選者都知道拉馬克遊戲對於規則簡單的遊戲存在着相對的平衡的機制。
那麼,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同的條件,導致那傢伙能夠比依子更早發現房間的出口呢?”
“雖然我打死也不會承認那個傢伙有着和主人對等的智略,但既然主人這麼說,就姑且以這一點成立爲前提推理吧。
假設你們有着相等的智力,他的偵查能力又遠遜於主人;主人還有着曾經經歷過類似甚至相同遊戲世界的經驗;
而不出所料的話,這場捉迷藏遊戲極有可能是每位玩家單獨分配在一套密室或者類似的場景中,我們是由於血契那特殊的從屬關係纔出現在了一起。
因爲主人遇到了先前遊戲中基本一樣的密室,房間數量卻有着差別。
這說明同樣的密室可能還有很多,而出於拉馬克遊戲的平衡規律,既然這個世界存在多個相似條件的起始點,遊戲不大可能把每個人安排在破解方式與難度截然不同的謎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