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樣就可以確保勝利?”
當曲芸講出必勝之法後,雲裳仙子們皆陷入了沉思。她們並不會質疑曲芸的判斷,只是這必勝之法並非人人都能實現。若是運氣不好,她們之中仍然可能有人會死。
結果到底是有能力必勝的人被選中,還是團隊中即便知道了方法也有可能輸掉的人上場,最終還是需要交給運氣來決定。這樣的話,又何以言稱“必勝”呢?
上一輪被施伍池選中的人是梅嫺詩。不出意外地,她沒能跑過先手優勢的施伍池,出局留在了引路人的身邊。而損失的生命值則被曲芸強行攬下,在哀嚎聲中於手絹上印下了又一道滑稽的血痕。
這個選擇無疑是得到夥伴們一致反對的,但曲芸給出了一個讓她們無法反駁的理由——下一輪,她將有極大的把握主導遊戲,贏得遊戲,最後進入三角形的區域。
若是她所預言的一切真的實現,那麼按照遊戲規則,一旦進入三角形中她將無法再成爲團隊的犧牲。那麼帶着額外的生命值進去無疑會給留在外面的夥伴減少一次生還的機會。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但是我有把握,由於遊戲的目的,接下來的局面很可能會變得對我們極爲有利。而這一輪由我上場的機率恐怕會在半數以上,剩下的可能性中,小妮子佔據大半。”雖然是說的都是推測,但曲芸顯得信心十足。
“你終於看穿了拉馬克遊戲的目的?僅僅憑藉這個世界的特別之處?”尹熙頤大吃一驚,這可是曲芸一直以來所追尋的終極答案啊……
曲芸卻是笑着擺擺手:“真這麼容易的話,也太過無趣了,反而讓人失望。
我看穿的只是這場遊戲的目的,而非拉馬克遊戲的。捉迷藏,木頭人,丟手絹……加上我們之前經歷的殺人遊戲與三卒挫帥,所有在這個世界進行的遊戲都有一個明顯的共性。
這種屬性與拉馬克遊戲那難以捉摸的意圖和羚羊掛角的規則不同,是一種因爲目的低了許多個層次,因此有可能被推斷出的十分現實的意圖。
簡而言之,在順應拉馬克遊戲那如同天道一般不可測不可撼動的規則的之下,這個世界有一種力量在藉助遊戲實現他們自己的目的。”
“主人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進行的這些遊戲是某些存在藉助拉馬克遊戲,爲了達成某種目的而主觀設計的?主人是猜到了他們的意圖,所以以此爲依據判斷出接下來的局面會對我們有利?”心意相通,康斯妮立即理解了曲芸的推斷。
“正是如此。與其說對我們有利,倒不如說是把已經被逼上絕路的對手向懸崖的方向再推一把更符合遊戲設計者的目的。
或者說,像我們現在這樣的團隊競爭,無論是誰處於劣勢,設計遊戲的人恐怕都會不着痕跡地都會推波助瀾的,”
曲芸笑道:“至今爲止我們已經進行了三局遊戲,但仍然沒能看到本場拉馬克遊戲的規則,不正是說明了這個原因嗎?”
語畢,她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微笑,那條手絹剛剛飛入了她的手中。
“你是怎麼想到我們現在進行的遊戲並非尋常的拉馬克遊戲呢?僅僅是因爲規則沒有顯示嗎?”尹熙頤抓緊最後的時間問道。
“不,是因爲規則中反常的暗箱性啊。我們經歷過的絕大多數普通的拉馬克遊戲,都是在一個複雜的大環境下依據明確的規則追尋某種目的,或者在互相競爭中追尋某種特定的目的。
但是現在我們所進行的這些遊戲,有什麼目的性可言?難道拉馬克系統會因爲我花費點數指定了A類團隊競爭遊戲就創造了一個一切都爲了讓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玩家彼此廝殺的完整世界?
不!拉馬克遊戲的世界都是真實存在的同一層級的現實宇宙,這個世界存在必然有它的道理和自己的軌跡。
剛剛開始丟手絹遊戲的時候,我還沒有發現異常。但是隨着遊戲一輪輪展開,我終於意識到,丟手絹的人所獲得的提示雖然並非全無規律,但答案的詳細程度卻根本沒有公平性可言,完全是引路人根據需要可以自行決定的。
這不是拉馬克遊戲的風格,而是某些人藉助拉馬克遊戲把我們當成工具來使用,爲了達成目的所不得不留下的必然破綻。”
啪!
沒等曲芸講完,除她之外的所有人又一次被拍成了地表的二維平面。這一次人形圍成的圓環要小了很多,裡面就只剩下紅桃,貝爺,康斯妮,任棉霜和尹熙頤五人。
“這個人身上的毛髮是偶數。”當曲芸踏中其中一個人形,引路人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攤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的雲裳仙子們簡直想要吐血。就算她們都知道問出的答案很可能是沒有意義的,但無聊到這種程度已經可以說是在欺負人了吧?
這和先前施學申,貝爺他們得到的相對無意義的情報而言已經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了。別人得到的某些情報雖然同樣無法無法明確一個人形的身份,但好歹總是能起到一些概率學上的意義。
至於誰的毛髮是偶數這種問題……就算答案湊巧是唯一性的,也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可以判斷或者推理出來吧?引路人當曲芸是什麼?神麼?
與夥伴們的焦躁與不忿相反,曲芸卻是一點也不介意,胸有成竹地再次踏上了同一個人形。
“這個人只與右手邊的人同隊。”
果然,引路人的答案是有規律的,曲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無價值的答案則可以是任意的,比如誰也不清楚的某人三歲時的午餐內容或者很可能全員相同的性取向這一類對判斷身份幫助極其有限聊勝於無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