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一陣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驚醒了諾西。她微微支起眼簾露出一絲眼逢,在看到這眼前空無一物時,她霍地一下跳了起來。
環視一下四周,諾西的俏臉上漸漸泛起了一絲慍怒。
這該死的安辰墨,竟然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麼一片草地上!連個睡袋都沒有!
緊張的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還是那件紫色長裙和他的那件外套。腳上光溜溜的,鞋子卻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
這是什麼地方?那鳥人呢?
狐疑的看着身後一處寺院和在寺院前掃地的和尚,諾西眼球驚得要掉下來了。她不會睡了一晚上就穿越了吧?
不會是因爲昨晚的月食引起了時空蟲洞吧?不會是……
諾西腦子裡忽然間出現了n多中穿越的場面,但沒有一種是她渴望的!
驚恐的朝着掃地的和尚走去,諾西悄然吞嚥了一下口水,她好緊張,好忐忑。深怕這和尚告訴她這是某某朝代。
“大……大師!”
和尚扭過頭,一臉慈悲的睨着諾西。在看到諾西一臉彩繪時,他嘴角忍不住劇烈抽了抽。
“阿彌陀佛,女施主早安!”
哇靠,這麼文縐縐的,別真的是穿越了吧?諾西心中一沉,耳際駭然出現好多細密的汗水。
“這……這這是什麼朝代?不不,是什麼地方?”
“此處是景寧山,眼下是中國!這裡是金蟬寺!”
和尚忍住笑意,一臉嚴肅的回答道,特別的認真。
“我在這裡多久了?”怎麼會睡得那麼死?被人移動都不知道嗎?她一向都很警覺,怎麼會被人移到這裡都不醒?
“五個小時又三十分鐘!”
和尚拿出手機瞅了瞅,看得諾西的嘴角不斷的抽搐。這大師真fashion,還用愛瘋手機。曾幾何時,和尚也跟潮流了?
五個小時又三十分鐘,這麼說,自她一睡着,安辰墨這鳥人就把她扔在此處了?
“我是怎麼來的?”
“被一個男施主扛來的!”
“扛!”尼瑪,抱都不能抱一下麼,用扛的?姿勢多難看啊?
和尚點點頭,依然一副慈悲的模樣!他的淡定跟諾西的憤怒形成強烈的對比!
“那鳥人現在去哪裡了?把他叫出來,姑奶奶我要揍他!”
諾西目光一寒,怒不可歇的大吼。他怎麼能這樣?知不知道男人要憐香惜玉啊?就算她之前的表現有點差強人意,但起碼……起碼她們也有過一點點曖昧之事吧?
這樣打擊報復,太過分了吧?
“善哉善哉!女施主息怒,息怒!那位男施主說,女施主你身有戾氣,要在佛門之地睡一睡才能得到淨化!女施主,萬不可拂了男施主的好意!”
“一夥的,你跟他一夥的!你告訴那鳥人,姑奶奶回去定然讓他痛不欲生!”
怒指着和尚,諾西氣不打一處來!這鬼話誰信?反正她是不會信!什麼戾氣?她不過就是彪悍了一點點,也是對事不對人的!
當諾西目光看到自己手臂上一截莫名其妙的彩繪時,她頓時臉色一驚。連忙把套在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她這才發現,她的手臂上全部都是彩繪,還tm是3d的。
“阿彌陀佛,非禮勿視!”和尚見得諾西在佛門前如此不莊重,忍不住背過頭去,一臉的誠惶誠恐。
但諾西卻發現,他的肩膀在猛烈抽搐着,他分明在笑。
狐疑的瞥了眼和尚,諾西大步走向了一旁的一個水缸。
在看到水中那張大花臉時,她的瞳孔頓時泛起熊熊怒火,一張詭異的花臉扭曲得變了形。
“說,那鳥人去哪裡了?”諾西飛身衝上去拽住和尚咆哮。
“女施主,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
“滾!”
怒喝一聲,諾西轉身便走!走了幾步她又回來,直勾勾的瞪着和尚,“下山的路在哪裡?”
“右轉,左轉,再右轉……”
看着和尚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諾西恨不能衝上前抓起他狂揍一頓。
什麼慈悲爲懷,什麼普度衆生。她一個弱女子在這鳥地方睡了五小時又三十分,竟然沒人來管,連個蓋被子或者驅蚊的人都沒有!
這叫什麼慈悲?難道他們都不怕有誰把她給那什麼了嗎?
“什麼佛門淨地啊?可惡,卑鄙!他給你們多少好處啊?你們竟然如此幫着他整我?你們這破廟總有一天被雷劈的!”
諾西一頓咆哮後,氣哼哼的順着和尚說的山路下山。
和尚睨着諾西的背影,忍不住輕嘆了一聲:誰人在一百萬面前,都不會太講原則吧?人家安辰墨願意出一百萬的香油錢,他助紂爲虐又如何呢?現在當和尚,也不是一個好混的職業啊!
順着山路下山,諾西氣得一張臉鐵青!沒有鞋子,她光溜溜的腳丫子踩在崎嶇的山路上跟針扎似的。
這腹黑的安辰墨,這該死的安辰墨!丫就是報仇的!肯定是氣不過她揍了他幾次還把他咔嚓了,所以如此***裸的報復她!
過分,太過分了!這口氣咽不下去,咽不下去!
從山路下去,諾西很快就來到了蜿蜒的馬路上。這是景寧山景區專門爲遊客修建的一條馬路,供他們開車上來!
一邊走,一邊拔下刺進腳底的石子,諾西倔強的眼底總算是泛起了點點淚光!她彪悍一世,從未被人如此欺負過。
把她丟在佛門前也就罷了,還把她臉上畫成這樣,她能見人嗎?能嗎?
他裝得好像哦!送她裙子,溫文爾雅,還紳士得不得了!原來只是爲了這一次報復!
“安辰墨,你這爛人,這樑子咱們就結下了!本姑娘不會放過你的!我與你不共戴天!”
站在馬路邊凸起的岩石上,諾西氣急敗壞的怒吼到!四下裡隨風傳來好多回音,把她兇悍的話傳播得更遠。
……
摩爾沙酒店
‘阿嚏!’正在排戲的安辰墨沒來由的狠狠打了一個噴嚏!驚得助理一杯咖啡全倒在了褲襠上,燙的他嗷嗷叫。
揉揉鼻頭,安辰墨嘴角泛起一絲邪惡的笑容:該不是那小太妹此刻在詛咒他吧?呵呵!解氣,爽!讓你觸我麟角!我安辰墨平時就沒這麼憋屈的被女人打過!
這一刻的安辰墨,如同一個得勝的將軍似得,愜意得不得了!
見得道具什麼都還沒準備好,安辰墨來到休息室小憩。
悄然拿出手機,他打開了相冊。裡面全部是諾西昨晚的睡姿,各種各樣糗樣都有!最最重要的是,還有她睡在佛門前的照片!那被他畫的五顏六色的臉蛋!
“嘿嘿……”看着諾西的各種糗照,安辰墨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裴娜走進休息室,便見得安辰墨一臉歡愉的笑容,她連忙婀娜多姿的走了過去。
“晨墨!今天是最後一齣戲了,殺青後,我們一起去happy吧?”靠坐在沙發上,裴娜伸長脖子想要看安辰墨的手機。
安辰墨擡眸冷冷掃了眼裴娜,收起了手機。
“對不起,我沒空!”他淡然道。
“導演說請我們全劇組的一起去開一個party,你不想出席嗎?他們都很希望你去呢!”
“我會跟他說清楚的!”
言罷,安辰墨起身走出了休息室!本來亢奮的心情因爲裴娜的出現而顯得抑鬱。
他不喜歡裴娜,從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不喜歡。當時他極力要席若飛從新選,亦或者是他退出。
可是後來在卡羅那張三寸不爛之舌的遊說下,安辰墨沒走,裴娜也留下了!所以這部戲成了他從影以來拍的最不開心的一部戲!
眼下這部戲總算是接近尾聲了,安辰墨是迫不及待的要離開了!
被小太妹屈辱的仇也報了,戲也拍完了,他還有什麼值得留下的呢?
又碰了一鼻子灰,這讓裴娜心裡頓起怨念!
她一直覺得她的容貌在女星當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可安辰墨就是不喜歡她!甚至還很討厭她!
這讓她不服氣,特別的不服氣!因爲安辰墨的上一部戲,還和女主角發生過緋聞!
這部戲是裴氏投入了一半的資金拍的。他安辰墨再牛,也不敢跟製片方作對吧?既然自己請不動他,那麼讓裴浩南出馬,定然會事半功倍吧?
想及這裡,裴娜抑鬱的心情豁然開朗。她整理了一下儀容大步走了出去,進入了劇場。
由於這是最後一個鏡頭,所以席若飛拍的極爲認真!
馬上就要和這些合作了幾個月的工作人員散夥了,大家自然都有些捨不得。
當安辰墨最後一個鏡頭ok後,他告辭了席若飛,拿着自己的揹包就大步走出了劇組,半點不待停留的。
總算是拍完了,可以回去見見他親愛的爹哋媽咪了!
這一刻,安辰墨腳下如抹了油一般迫不及待!
家僕老柯早早就把車停在了酒店門口,見得安辰墨出來,他連忙上前拉開了車門。
“柯叔,我不是叫你別來嗎?”鑽進車子,安辰墨有些納悶的道。以往他若說不讓老柯來接,他定然雀躍得不得了!
老柯略帶同情的瞥了眼安辰墨,輕嘆了一聲。
“太太來a市了,她命我來接你。”
“啊啊!她來做什麼?我這都要回去看她了呀?”安辰墨神色一慌,忍不住驚叫。但凡他媽咪不請自來,定然是不是什麼好事!
“自然是找你晦氣咯!”老柯有點幸災樂禍的道!驅車徑直朝着麗水別墅區而去。
越靠近別墅區,安辰墨的心就越沉。他已經能想象到自己接下來的下場了:被捆綁回去,永世不得再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