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清月滿輝,夙夜寐便帶着墨繪初徑直回了王府。
“不說要帶我去個地方嗎?”墨繪初開口道,雖然他將自己帶回王府之中她是沒有意見,不過她既然答應了他,自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早晚都要處理,不如就趁時間正好。
“爲夫正是要帶夫人去呢!”夙夜寐回答,抱着她穿過迴廊,往他們的臥室而去。
看了看前方,墨繪初有些無語,他這不是要帶她回去啪啪啪吧?
“回臥室是要做什麼?”她還是問道。
“不是說……”夙夜寐反射性地想要回答,一下子又明白過了她在想什麼,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故意用着曖昧的語氣問道:“初兒想爲夫做是什麼?”
墨繪初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道:“我怎麼知道你想做什麼?”
她能夠猜到大部分人的想法,但是夙夜寐卻是屬於那一小部分人。
“初兒放心吧,爲夫什麼都不會做的!”夙夜寐有些舒心地笑道,“如果讓夫人失望了,那爲夫願意道歉!”
墨繪初瞪了他一眼,不過知道自己想歪了,她微微紅了臉,那模樣在夙夜寐看起來竟是無限的嬌羞,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不過自家小女人好不容易有了這心思,下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所以夙夜寐將心裡的念頭強制地壓了下去。
兩人說着幾句話,很快便進到了臥室之中,夙夜寐抱着墨繪初走向梳妝檯,擡起一隻腳隨意踢了幾下,身旁便響起一陣細微的聲響。
只見旁邊的牀慢慢地翻起,露出下面的通道階梯,夜明珠的光亮透着,將陰暗盡數驅趕。
墨繪初挑眉,她之前沒有仔細觀察過這個房間,也沒有想到夙夜寐竟然在臥室之中安排這樣的機關入口。
她以爲這種做法已經過時了呢!
不過這個機關做的那是挺巧妙的,首先開關是在梳妝檯那裡,夙夜寐剛纔是隨意地踢了幾腳,但是那幾腳看似雜亂無章,卻是大有玄機,不好好研究是絕對破解不了其中節奏的。其次,要是入口在牀下的話,大多數人都會推拉,而他是設計成轉軸的。
所以,他將他暗處的勢力總部設在了這底下?整個夜王府的地下?
“夫人在想什麼?”夙夜寐開口問道,語氣總頗有幾分得意。
見過了月明樓總部的機關,他雖是很震驚,但是對自家的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這地下的通道之中,不小心的觸碰都會致命。
“機關設計得不錯。”墨繪初毫不吝嗇的稱讚道,她大概看出了幾許地方,其人的功底也瞭解了些許,有些地方設計的心思確實巧妙。
“能得夫人的稱讚,榮幸之至!”夙夜寐道。
“這夜明珠也不錯。”墨繪初卻不理會他的插科打諢,頗有興味點頭道。
他這通道的夜明珠絲毫不必她的差,貌似還比她的多。
“夫人要是喜歡,爲夫便送夫人幾顆!”夙夜寐的聲音極盡溫柔,與他的腳步聲一同在通道內清晰地響起。
“幾顆而已嗎?”墨繪初反問道。
夙夜寐一愣,隨即笑道:“夫人說多少就是多少!”
他倒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這麼愛財了!
不過這樣反而更讓他愉悅,他相信,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比自己更有錢的男人了,這樣她便只能選擇自己了!
更重要的是,比起以前那個清冷得什麼都不在乎讓他心疼的她,他更願意看到她擁有一般人所擁有的心情。
不知道拐過了幾個彎,進了幾扇門,等墨繪初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夙夜寐抱着站在一處高臺之上了。
而臺下,密密麻麻的黑衣人。
他們的身影一出現,底下的人便單膝跪地,齊聲喊道:“參見主子,參見夫人!”
夙夜寐帶着墨繪初落了座,靜靜地看着下方的人羣,等着剛纔的那陣迴響散去。
“報告主子,霧影樓總部一百五十人到齊!”寒風上前一步,稟告道。
聽到霧影樓三個字,墨繪初的眼裡有幾許驚訝也有幾許瞭然,她原本認爲夙夜寐像其他官員那般秘密培養府中暗衛的可能性會大一些,不過他會培養出自己的一股勢力,還與她的月明樓齊名,倒也是沒有什麼好意外的。
畢竟,他並非池中物。
夙夜寐點了點頭,聲音中不含一絲溫度,道:“起來吧!”
他之前也知道墨繪初不願意隨他來的原因,無非便是不願意費心收服對於她來說完全陌生的人。原本他還有幾分自信,覺得這種情況並不會到太大的程度,但是底下那一雙雙不認同的目光,就連他都能夠感受得出來。
或許是因爲去月明樓總部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對他的身份感到質疑,那種對墨繪初的絕對信任,讓他太過自信了。
“謝主子!”整齊地聲音再次響起。
“今日,主子召集大家的目的便是關於夫人的存在,希望每個人都謹記於心,也告知手下的人,夫人如同主子!”寒風道,擲地有聲,不愧於時時跟在夙夜寐的身邊,氣勢倒是有那麼幾分相象。
“屬下有問題,可否請教夫人?”這時,最前面的一個黑衣人站出來卻是道,聽着聲音便知道是個女的。
看着陣勢,便是要展開對她的質疑了,墨繪初感到了些許頭疼,這筆賬她會討回來的。
夙夜寐抱緊了她的腰,怕她生氣更怕她誤會自己,墨繪初卻是衝他笑笑,轉過頭去對那個女黑衣人道:“不許問。”
她的聲音雖然溫柔,但是卻透着不容反駁的堅決。
聞言,夙夜寐不由輕微地勾起一絲嘴角,她回答得還真是簡單粗暴。
他是如何有幸,能夠得到她呢?
可是底下幾個人的眼中都出現了幾許憤怒,特別是最爲衝動地站出來的那個女黑衣人,她馬上便激動地回嘴道:“憑什麼……”
“大膽,這是你對夫人說話的態度嗎?”寒風立即呵斥道,並轉身衝墨繪初抱拳行禮道:“下屬無禮,還請夫人莫要見怪!”
墨繪初眼中含上了幾許笑意,這寒風倒是懂得做事,雖然看似是在維護她,但是卻是在救那個女黑衣人一命。
因爲就算她不計較,夙夜寐也不可能不在意,他倒是知道向自己求情。
“真是培養的好屬下。”墨繪初輕笑道,不知道對誰說。
寒風不由得額頭冒汗,他怎麼覺得她的眼神好恐怖呢?他沒做什麼呀,不就想做個和事老嗎?
“還是要請初兒多教教!”夙夜寐道,顯然心情也很是不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墨繪初忽然放鬆下來,整個人慵懶到底躺在他的懷裡,悠哉地看着下面的人。
“求之不得。”夙夜寐道。
寒風一聽,便知道完了,這個時候他可是不敢再多嘴了,只能讓下面的人自求多福吧!
“其實我挺佩服夙夜寐的,培養了十幾二十幾年的人就是這樣啊!”墨繪初慢悠悠道,語氣既像是嘲諷又像是在感嘆。
這是真話,她沒想到夙夜寐培養了那麼多年的人竟是這般,在她看來有那麼幾個可以說是不堪!
她倒是很久沒有這樣講過話,不知道現在還能發揮出幾成。
她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吐槽自家的幾位哥哥和顧沐陽,還有就是毒舌根本停不下來!
只是後來,覺得沒意思了,便也就罷手了。
“主子的名諱……”女黑衣人一激動,便想要反駁,卻被旁邊的人扯了衣袖。
她回頭看他,旁邊的黑衣人搖了搖頭,衝她使着眼色,女黑衣人只能不甘地閉上了嘴。
“夙夜寐的名諱怎麼了?”墨繪初淡笑道,擡頭看着夙夜寐道:“你的名諱不能叫嗎?”
“夫人願意叫幾遍便幾遍,最好多幾遍!”夙夜寐立即答道,語氣中全是寵溺。
她願意鬧,他也願意陪。
她對他表示在乎的方式不多,他將這歸爲一種。
“叫多了會被打吧……”墨繪初笑笑,又看向剛纔那位女黑衣人,道:“你好像對我很不滿的樣子。”
女黑衣人看着她戲謔的眼眸,咬了咬下脣,最終不情不願道:“屬下不敢!”
“不過你有什麼不滿也沒什麼,”墨繪初卻沒有就此結束,也沒有要緊咬不放的意思,只道:“反正你又不能打我!”
她就差沒說出“不滿是吧?你來打我啊!”這種話了。
夙夜寐心中一片柔軟,他都不知道自家的小女人原來這麼可愛!
墨繪初發現這種賤兮兮的話很能刺激對方,心情更是愉快了起來。
女黑衣人瞪着她,眼中甚至出現了幾許血絲,可是理智還死死拉着她,令她咬牙道:“屬下不敢!不過如果夫人想要切磋幾下的話,屬下願意奉陪!”
“切磋啊……”墨繪初拉長了尾音,看着自己剪得很漂亮的指甲,道:“我這細皮嫩肉的,萬一傷到了怎麼辦?而且這指甲這麼好看,萬一拿劍的時候刮花了怎麼辦?所以說你們這麼練武之人就是粗魯,動不動就是切磋啊,比武啊,不厭煩嗎?”
“那夫人說應該如何?”看着墨繪初那細白的皮膚,還有那纖長的手上沒有一點糙繭,女黑衣人的眼中出現了幾許嘲諷,但是被她後面一說,心中又憋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