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龍,你個龜兒子混蛋。”不待溫暖有所動作楚歡已破口大罵直撲上前不顧行象的與紫衣公子扭打在一起。
溫暖仍是不爲所動的坐着飲她的茶,偶尓擡眼瞧瞧兩人的戰況儼然局外之人。
這時辰雖不是用餐高峰期,但這號稱全京城最大的酒樓新開吸引了不少達官貴人士族子弟來用餐此時倒也算得上是座無虛席,可如此多的人卻無人敢上前勸架,要麼直接縮在包間中不出來派隨從偷偷的瞧着戰況,要麼就乾脆從後門溜走,一時間偌大的酒樓內變得空空蕩蕩,而出現這一現象,還得益於打架的這兩位的“威名”,人人均知京城小霸王與曹國公二公子曹子龍是出了名的死對頭,旦凡見面必有一斗,誰敢勸架便揍誰,而這兩位又是京城響噹噹的人物沒人敢得罪,因此,惹不起,那便躲。
“主公,可要屬下去處理?”三樓廂房內,一名掌櫃模樣打敗的中年男子神態恭敬的向背對着自己的紅袍男子請示。
“勿需禮會。”紅袍男子玉白的指間拈着銀針閒散的剔着爐裡的香屑語聲慵懶,他身後墨發泛着瑩潤光澤如瀑垂至腰間,寬大紅袍妖中帶豔攝人心魂。
雖是一個背影簡單的一句話卻使那中年男子忍不住呼吸緊促感緊退了出去。
溫暖見兩人都打得鼻青臉腫沒了氣力扶着桌子喘氣,這才懶懶散散的起身瞧着楚歡道“揍人麼,要的就是簡單粗暴,像你如此斯文的揍法只會讓自己吃虧。”她話音剛落下一刻手中不知何時提起的凳子便砸向了曹子龍的腦門,“砰”曹子龍應聲而倒。
“你、你、你…”楚歡瞧着她一時驚愣的說不出話來,溫暖扔掉手中的凳子看也不看地上躺着不動的曹子龍擡手朝來躲在櫃來後的小廝“這下可有包間了?”
“有有。”小廝嚇得連連點頭,就怕自己腦門上也被砸一凳子。
包間裡,直到酒菜上齊楚歡被震飛的三魂七魄才總算歸了位,他原本凝滯的雙眼眨了兩眨後滿是歡喜激動的瞧着溫暖,他的三嫂真是真人不漏相,果真對得起生猛二字,這世間就要這樣的女子才能勉強配得上他那舉世無雙的三哥。
楚歡殷勤的倒了杯酒雙手遞給溫暖,神情頗爲諂媚道“三嫂,您喝酒。”
溫暖接過酒淺抿了口舉起筷子剛要夾菜,楚歡已眼急手快的將菜夾到了她碗裡,對楚歡的反常行爲,溫暖沒有絲毫不適接受的很坦然。
叛逆期的孩子,要的就是心靈上的征服。
半個時辰後,在楚歡的服侍下溫暖酒足飯飽後兩人起身離開。
“小心。”溫暖行至門前時剛低頭整理了下袖口卻不禁與人迎面撞上,後仰的身子被人快一步攬腰扶住。
尹天?
溫暖瞧着眼前面容憔悴比之月牙灣相見時瘦削不少的俊顏,只覺這京城還真是小沒想到真遇見了他,心中不禁感嘆還好自己早做了準備,她直起身退後兩步客氣的道“多謝。”
君昊天收回空了的臂彎,神色有些怔忪的瞧着溫暖,那熟悉到刻劃在記憶深處的眉眼讓他控制不住的輕喚出聲“荷兒”。
“二哥。”楚歡驚喜的瞧着君昊天“你終於回來了,你也是聽說了這間酒樓特意尋來的麼?”
“這位姑娘是?”君昊天被楚歡歡喜的聲音拉回思緒,但仍舊瞧着溫暖未移開視線,那視線強烈到似要穿透她面上的白紗審視着她的每寸肌膚,溫暖鎮定的頭微垂站在原處任由他瞧着,心頭卻因他剛喚出的“荷兒”二字有些發緊。
“哦,她是三嫂。”楚歡未在這話題上多做停留,脣撅起頗爲遺憾道“可惜我剛和三嫂用過餐了,不然就可以正好陪二哥一起用餐。”
原來是失蹤找回的寒王妃,君昊天眸色瞬間變得黯然,他在月牙灣呆了將近十天可仍一無所獲,朝中之事卻已不能再擔擱,他這才迫不得已的回來。看來荷兒真是鐵了心要躲着他。想到此他突然就沒了味口,對楚歡及溫暖道“你們可是要回去,正好順路,我送你們一程。”
“好啊,我可許久沒見二哥了,正有好多話想與二哥聊聊。”在溫暖出口拒絕前楚歡已迫不急待的答應,她皺了皺眉卻也不好反駁。
馬車寬敞華麗,楚歡坐在君昊天身邊倒豆子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溫暖則單獨坐在他們對面,對於君昊天時不時投來的打量審視眼神她直接視而不見乾脆斜倚着車廂閉目假寐。
“二哥、二哥…”楚歡手伸在君昊天眼前搖晃不滿的喚道。
“嗯?”君昊天不解的看向他“何事?”
“你有聽我說話麼?”楚歡歪頭探究的瞧着他道“我剛和你說話你卻一直瞧着三嫂做什麼?”
“你三嫂的眉眼像極了我一位故人,剛剛一時想起忍不住有些感懷就失了神。”君昊天解釋的淡定從容,雙眼則順勢再次投向了溫暖,他眉微微皺起,爲何他越瞧越覺這眉眼越是像極了荷兒?
“哦?竟有這事。”楚歡瞬間來了興致追位道“二哥這位故人我可識得?”
“她當年差點就做了你皇嫂。”君昊天說到此處話峰一轉道“說到此我倒想起你三哥成親至今我倒還未瞧見過她的王妃是何模樣,沒想到如今碰巧遇上了卻是覆了白紗,若是下次再碰上怕是見了也不識得。”
“這還不簡單,讓三嫂將面紗取下給二哥瞧瞧便是。”楚歡說着的同時便要開口喚溫暖卻被君昊天擡手阻止“你三嫂想必累了就讓她歇着,你又何必爲了我這隨口的一句話去吵醒她。”
“也是。”楚歡點點頭,隨即眼珠一轉道“那我去將她面紗取下給你瞧瞧然後再給她戴上。”他說着的同時神情間滿是竊喜的坐到溫暖旁邊擡手朝她面紗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