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文躺在她的懷,眼角越過她的肩頭瞧着後方不遠處手中捧着的大束白玫瑰無力落地的清俊男子,脣角的笑意勾的越發甜美,她呼吸越發急促道:“暖暖,男人都是善變的,你要好好守、守着自己的、的心,不要愛上任何、任何一個男、男人,答、答應我。”,她似這最後的氣力都被提了上來,兩手狠狠的抓着溫暖雙臂道:“答、應我!”,她眼角的淚越發流的厲害,然仍是緊盯着釘足在不遠處的男子身上,眸底泛起濃濃的悲哀卻又帶着絲快意。
“……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守住自己的心,不愛上任何一個男人。”她嘴脣顫抖着終是答應了她,縱然她不如此要求她也會如此,她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她們的感情她全程參與,她以爲她會是她的伴娘,可最終,她倒在了她的懷中,這樣將近二十年的感情都能在眨眼間覆滅,逼得她以死來尋解脫,那這世上又有何真情真愛又有什麼真情真愛,她溫暖本就性子淡薄對情愛無甚期待,如今她的鮮血更將她的一顆心徹底冰封,可不知爲何,她答應了她,一顆心卻被扯的生疼,似有什麼在隱隱的提醒着她她錯了。
映紋見她答應,似終於心願已了,緊抓着她的手漸漸的鬆開,眼底的絕望與愧疚被迷朦的淚水徹底掩蓋,眼簾最終緩緩合上,將那抹讓她癡愛成狂的男子身影隔絕在外。
三個人的愛情,兩個人的沉淪,一個人的與世無憂,最終所有的一切,在這個春風和熙櫻花盛開的日子以鮮血徹底宣告結束!
“映文,映文,別走,映文……”溫暖神情悲痛雙目緊閉不斷的呢喃着,額上的汗水滾滾而下將她的發打溼。
“夫人,醒醒,夫人……”君熠寒緊握着她的手柔聲輕喚。
是誰,是誰在這樣深情的喚她?
溫暖抱着映文哭得傷心欲絕,突然隨着這聲聲呼喚泛起道柔光將她裹住帶離,她昏昏沉沉的睜開眼,一時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直到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她的意識才緩緩回籠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違背了她對映文的承諾,她愛了,她沒有守住自己的心,可瞧着眼前的人她卻沒有絲毫後悔,縱然將來世事變遷她們成爲陌路,可至少這一刻,他在她的身邊,她已滿足。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是件飛蛾撲火的事!
“君熠寒”,她反握住他的手,異常清亮的雙眸看着他,脣角微勾帶起抹釋然的笑意,“我愛你!”,老天既給了她次機會活過來,她不想再留遺憾。
“夫人!”君熠寒眸底若萬千流光浮動緊緊的凝視着她,他將她輕擁在懷中,吻了吻她的耳垂誘哄道:“再說一次。”
“寒,我愛你!”她伸手回擁中他,脣角的笑既幸福又滿足。
明兒完全沒了用武之地,她望着霸佔着牀邊忙前忙後的王爺既惆悵又開心,惆悵的是王爺搶了她的活那她該幹什麼?開心的是王爺與小姐終算是修成了正果,這真真是天大的喜事。
至於宮裡,君熠寒待溫暖醒來後便去走了一遭,君昊天精神不濟面容憔悴,聽聞幾個地方的瘟疫都得到控制並在好轉時神情既寬慰又複雜,沒多說什麼便撐着身子去了寢宮歇息,而慕容婧卻是神情極其和顏悅色,眼角眉梢中笑得意味深長,但當君熠寒離開不到半個進辰後她那笑被高漲的怒火取代,她在江淮經營累積了這許多年的財富,竟悉數被君熠收進了國庫。
“哀家這便好好的瞧着,瞧着你們還能得意多久!”她望着寒王府的方面,脣角的笑泛着噬骨的寒。
“飽了。”溫暖微微偏了偏頭讓開遞至脣邊的粥。
“這碗粥才吃了一半不到。”君熠寒皺了皺眉將勺子再遞至她的脣邊,“再吃些。”
“這已經是第二碗了。”溫暖撫着鼓脹的胃再往旁邊讓了讓。
“多吃些才能恢復得快。”
溫暖瞧着他哄小孩子般的模樣,心頭既無奈又想笑,這是個什麼邏輯,她微微傾身向他湊近,脣角抿着笑一本正經道:“想不想嚐嚐你親手熬的粥是什麼味道?”
“別轉移話……”
君熠寒的話還未完,脣已被溫暖吻住,稍許,她脣在他脣上輕輕一啄,拉開些許距離將他手中的粥碗和勺子不動聲色的接過放在牀頭的矮几上臉色微紅的問道:“滋味如何?”
“沒嚐出來。”君熠寒眸色幽深的看着她,“看來得再嚐嚐。”,語落他的脣已覆在她的脣上,果真輕吻慢吮一嘗再嘗,待到嚐到快要邪火難抑時,他方纔移開脣將她緊擁在懷中,灼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耳畔,沙啞的聲音帶着層層誘惑道:“夫人,快些好起來,別讓爲夫久等。”
溫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被他的話灼得面紅耳赤,但卻仍是將臉埋在他的肩窩低不可聞的“嗯”了聲。
“夫人喜歡兒子還是女兒?”,片刻後君熠寒緊了緊懷中的身子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都喜歡。”,只要是和他的孩子男孩還是女孩有什麼關係,溫暖心頭竟隱隱起了幾分憧憬,忍不住問道:“你呢?”
“女兒。”君熠寒毫不猶豫的回答。
“嗯?”溫暖有些意外,她以爲他的答案會和她一樣,“你不喜歡男孩?”
“嗯。”
“爲什麼?”,古代不都是重男輕女麼,尤其是高門大戶王侯之家,君熠寒卻是恰好相反,她有些不解。
“不爲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君熠寒眉微微隴起,心頭只要想到將來有另一個男人與他爭懷中的女人他就覺得氣悶,縱然是他的兒子也不行。
“那要萬一是男孩怎麼辦?”她無奈的問。
“夫人是懷疑爲夫的能力?”君熠寒陰測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這和能力有什麼關係?溫暖適時的閉嘴,這種問題爭論下去只有她吃虧的份,然她心頭卻是忍不住的好奇,難道君熠寒是女兒控?
有君熠寒的悉心照顧,重傷的她在牀上躺了三天後終於能勉強下牀,院中的茶花搖搖曳曳開的正好,她被君熠寒抱着輕放在榻上,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抗爭了三天終於能出來透透氣,這讓她心情頗好。
“想吃什麼?”君熠寒將她微亂的發撫順後隨口問道。
“冰鎮荔枝。”溫暖很給面子的提出要求。
“你先看看書,我這就去拿。”君熠寒拿起本書遞給她轉身向冰窯行去。
溫暖拿着手中的書隨意翻開脣邊泛起抹笑意,這書還挺有意思,筆峰勾勒出的小人栩栩如生光看着就忍不住想去捏兩把,再加上旁邊配着的對話,真是可愛極了。
她漸漸看得入迷,絲毫未發覺君熠寒已端着荔枝回來,直到君熠寒將荔枝遞到她脣邊,她這才微微的擡了擡頭隨之又將視線黏在書上不放。
“你不是說要吃荔枝?”君熠寒瞧着她完全對書入迷將她忽視的模樣眉峰微皺。
“嗯。”她就着他的手將荔枝吃下繼續埋頭看書。
“吃了再看。”君熠寒伸手去抽她手中的書,結果溫暖死拽着不放直接一巴掌將他的手拍開扭過身子轉向另一邊繼續看。
“……”
半個時辰後,溫暖終於意猶未盡的將書合上,她動了動身子換了個姿式卻見君熠寒沉默的坐在一旁剝荔枝。
“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溫暖有些訝然問道。
“你能不能再將我忽視得徹底些?”君熠寒面色黑沉的看着她。
溫暖瞧着他極其難看的神色,腦中微微一轉這纔想起他早就來了,結果自己看書看得太入迷直接將他晾在了一旁,她訕笑着拈起顆荔枝遞到她的脣邊,帶着些討好道:“這荔枝真甜,你嚐嚐。”
君熠寒張口將荔枝吃下,順帶將她的指也一併納入口中,齒關一合痛得溫暖倒抽口氣,下一刻他卻又舌間纏繞上一吮讓她渾身一顫,她嗔了君熠寒一眼,快速將手指抽回故作鎮定的轉移話題道:“這本書挺有趣的,在哪買的?”
“買?”君熠寒眉梢半挑,點了點那書面道:“世間僅此一本。”
“這是孤本?”溫暖有些疑惑道:“可這筆墨及紙張像是新的,並不像是已年代久遠。”
君熠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道:“難道你就沒發覺這上面的字跡有些眼熟?”
“你這麼一說”溫暖雙眼微眯又仔細的瞧了半晌,“還真是挺眼熟?”,她再細瞧了瞧,雙眼驀然睜大,不可思議的看向君熠寒,“這本書難道出自你手?”
這真是有些……太讓人驚悚!
“不可以?”君熠寒面色漸漸變得不好看。
“不是不可以。”溫暖有些艱難的回道:“就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你成日裡全是看些醫書,爲夫擔心你腦子被看壞,市面上的書又極其難以入眼,這纔想着親手爲你寫一本,你可別不知好歹。”君熠寒瞧着她變幻莫測的神情語中有着淡淡威脅。
“……能不能再多寫幾本?”
“……”
“你繼然將我的味口養叼了當然得負責到底。”溫暖說得很是理所當然,她想了想又道:“若是能像點菜一樣點故事當然更好。”,她再想了想,脣角泛起抹戲虐的笑意朝君熠寒湊了湊,“下一本我想看惡霸調戲民女,嗯,記得惡霸要畫得惡一些,民女要畫得柔弱一些,配詞一定要生動一些,這個要求想必我這萬能的王爺夫君是一定能辦到的。”
君熠寒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夫人可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溫暖笑意悠悠的望着他。
“創作來源於生活。”
“嗯,聽過。”溫暖點了點頭。
“既如此,爲夫未見過惡霸調戲民女自是得先體驗一翻纔是。”
“嗯?”
“夫人是要扮演惡霸還是民女?”君熠寒很有君子風度的讓她先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