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提雲心和兩個獵人在草叢裡亡命地追趕,也不管蘭蘭委屈地撅着小嘴艱難地在草叢裡挪動,來看看我們的莫小樓同學吧。
這個可憐的傢伙,正仰着頭舉着噬魂短劍向前面的兩個獵人吆喝時,卻不料腳下一空,頓時身形不穩,一下子跌倒在了下去。
不同於兩個獵人猜想的那樣,莫小樓並不是被雜草給絆倒的,跌到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他,卻突然面露喜色地看着腳下。因爲,他的腳下,赫然是一條水溝!
這條水溝,大約有兩尺寬,不到兩尺深,其中還有不少積水和污泥,看樣子應該是排水溝了。
暫且不管這個排水溝到底是不是當初建築商爲了防止地面積水而挖出來的,莫小樓滿臉喜色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將噬魂短劍拎在手裡,貓着腰看了看水溝的情況,才發現這條水溝竟然一直綿延到對面的樹林邊,而且,因爲水溝裡全是積水,整條溝裡都沒什麼雜草。只是由於旁邊全是雜草,將這條寬約兩尺的水溝給掩蓋了起來,不走到跟前,根本無法發覺。
好吧,這麼說,在這片雜草密集的草叢裡,這條水溝對於莫小樓來說就好比是康莊大道了!當然了,只是多了一點污泥和積水而已。
莫小樓騷騷地一笑,興奮地舔了舔嘴角,一手拎着噬魂短劍,就貓着腰順着水溝向着對面奔去。如果,能夠在大廈的樓上往下看,就能清楚地看到,兩個獵人揮舞着長劍劈開一條直線向着對面的樹林沖去。而他們旁邊不遠處,與他們方向幾乎平行的一條水溝裡,一個傢伙正貓着腰飛速地向對面接近。兩方的速度,很明顯不再一個檔次上!
接近四百米的距離,不到半分鐘莫小樓就跑到了盡頭,從水溝裡一躍而出,貓着腰藏進了樹林裡。而此時,兩個獵人正咬着牙揮舞着閃着銀光的長劍剛走了一大半而已。
莫小樓一竄進樹林裡,迅速地躲到一棵大樹後,攀着樹枝向草叢裡望了望,看到那兩個獵人才走到一半距離時,頓時心花怒放。當下,連忙將滿是淤泥的鞋子脫掉,又將溼漉漉的褲管擰了擰,喘了幾口氣之後,爬到了大樹枝椏上,靜靜地等着獵物的到來。
一分鐘後,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兩個精疲力盡的獵人終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從草叢中奔了出來。看了看身後的雲心仍然距離他們還有近二百米的距離,兩人都露出了一絲劫後餘生的微笑。
兩人
體內的真力已經消耗一空,雙手和雙腿也因爲用力過度而顫抖了起來,此刻,真力和體力被榨取一空的兩人,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倒在地上美美地休息一會兒了。不過,他們卻是知道,目前還沒能脫離險境,暫時還不能休息。當下,兩人強打起精神拎着長劍邁着踉蹌的腳步向樹林內奔去。只要穿過這片樹林,他們纔算真正的脫險了。
剛邁出兩步,走到一棵大樹下,兩人卻只見頭頂上從樹葉間射下來的陽光猛地消失了,爾後,只見一道黑影如大鳥般當頭撲下。
兩人下意識地擡起頭,剛察覺不對,還沒等揚起手中的長劍,卻已經晚了。莫小樓一手呈鷹爪形抓向其中一個獵人的頭頂,另一手持着噬魂短劍直刺另外一個獵人的後頸,瞬間就到了兩人的頭頂。
右手的噬魂短劍微微一頓,彷彿遇到了什麼阻礙,旋即如同熱刀切牛油一般順利地破開阻礙,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哧聲。而呈鷹爪形的左手卻抓了個空,因爲距離問題,另一個獵人險而又險地躲過了莫小樓的一抓。
“嘭”的一聲輕響,莫小樓的雙腳踏落實地,落在了那個被他刺中後頸的獵人的身後,隨後看也不看這個獵人一眼,迅即地拔出噬魂短劍,擰身朝着另外一個獵人撲去。
那獵人僥倖地逃過莫小樓的第一輪襲擊,驚慌失措地退開兩步,見莫小樓再次揉身撲過來,看清他的相貌後,頓時口中驚呼出聲。“怎麼是你??”
無論是體內真力還是體力都已經消耗一空的獵人,精神與身體都已是極端的疲憊了,反應速度也大不如前,哪裡能躲得過莫小樓這一擊。堪堪退開兩步,莫小樓手中的噬魂短劍已經刺到了他的身前,離他胸口不過三寸之遙。
實際上,此刻的莫小樓早已累的幾乎要暈倒了,渾身的骨架似乎也要散掉了,只不過他知道,絕對不能讓這個獵人逃走,否則他就麻煩了。當下,一咬牙尖,強行提起體內最後一口靈力,身形猛然加速,手中短劍頓時如黑色的閃電般刺進了那獵人的胸口。
那獵人驚慌失措下卻不忘反擊,只不過,手中的長劍剛剛揮起,眼看就要砍到莫小樓的脖子了,卻陡覺胸前一涼,隨後身形停了下來,手中的長劍再也無力揮動了。
見噬魂短劍終於刺中了目標,莫小樓的臉上擠出一絲欣慰,緩緩地鬆開了短劍,身子一歪,倒了下去。腦海中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強,意識也越來
越模糊,眼睛也漸漸地合上了。
而那個被刺中的獵人,全身卻迅速地開始萎縮,緊身的黑色衣服變得越來越寬大,壯碩的身軀漸漸越來越矮,越來越小,而胸口的那把黑漆漆的短劍卻變得越來越鮮紅。
當雲心撥開面前的草叢,慌忙竄進樹林時,卻看見一顆大樹下,正在發生的這詭異的一幕。大樹下有一堆黑色的破衣服,另一個獵人的身子卻在飛速地萎縮,幾秒鐘之間也變成了一小對黑灰和一隊破布,莫小樓卻雙眼緊閉地倒在了地上。
“小樓哥哥,你怎麼了??”雲心的尖叫聲驀然爆發,帶着哭腔的聲音,在小樹林裡迴盪着。
在莫小樓幾近昏迷的最後時刻,耳邊模模糊糊地聽到雲心的尖叫聲,終於心神一鬆,頭一偏,徹底地昏迷了過去。
雲心連忙奔到了莫小樓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只是昏迷過去了,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隨後,她又起身看了看四周,從那堆破布裡撿起了那把黑漆漆的短劍,捧在手心裡仔細地端詳了一會。
不過,這時的噬魂早已恢復了黑漆漆絲毫不起眼的模樣,儘管雲心知道先前的詭異景象一定跟這把短劍有關,可是任憑她捧着這把短劍上看下看,也看不出絲毫端倪來。最後,她也只能作罷,將短劍別在了腰間,背起莫小樓領着剛剛趕來的蘭蘭,穿過小樹林向回趕去。
將莫小樓揹回了家中,雲心趕緊又和蘭蘭去打來水將莫小樓身上的一些血跡和滿是誤會的外套脫下來洗乾淨。莫阿姨卻不在家中,應該是去月月家中了,也幸好她不再,要是讓她看到莫小樓這般模樣,恐怕又要心驚肉跳一陣了。
蘭蘭很乖巧地在洗衣服,而云心就將莫小樓抱到了臥室的牀上,小心地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發現他只是屁股上被劃了一劍,另外脫力而昏迷了,其他的並無大礙,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坐在牀邊,雲心一手託着下巴,一手把玩着噬魂短劍,默默地思量着那詭異的情景。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再想他,將手中的短劍輕輕地放回了莫小樓的胳膊邊。既然她想不明白這把短劍有何詭異之處,那就只能等莫小樓醒過來再問他了。
孰料,那把黑色的短劍一接觸到莫小樓的手,頓時就順着他的手心鑽了進去,雲心以爲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卻哪裡還有那短劍的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