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對心,這句話真就應了簡公子現在的處境,他那張嘴簡直就是信口開河,他張開嘴,不用經過腦子,那些話就一串串的吐了出來;“我說的這個人,在咱們中國可是大名鼎鼎,他叫竺次,我再次提起竺這個字,是爲了讓姑娘們聯想到上古時代的天竺國,而實際上,你們的竺氏一族也的確來自天竺國,他們跟我們中國的關係根深蒂固,大約已經有了2000年的悠久歷史。所謂天竺,就是印度國的古稱,亦稱作天篤、身毒等名。
對於竺姓中國人來講,因爲她們來自古老的印度,所以他們的文化背景也是深厚無比,絲毫都不比土生土長的姓氏遜色。頭一個自印度到中國來開基的姓始祖,就是漢宣帝時以謁者身份來華的竺次,故竺次就是竺姓的始祖。”
講到這裡,簡公子停頓,然後接着又說道;“姑娘們我講了半天,下面我有一個問題要請教你們?”
竺姑娘們齊聲催促道;“你說,快說呀!”
簡公子說道;“請問姑娘們,你們到底是出自那個分支呢,是竺次的後裔,還是炎帝的子孫亦或是原本姜姓的後裔呢?”
聽了簡公子的提問,三個姑娘不由得停下腳步,一起伸手,拽住簡公子的胳膊,搖晃着說道;“哎呦,公子哥哥,書生哥哥,你提的問題好傷腦筋呦,我們那裡知道我們是誰呀!”
三個美麗的姑娘搖晃着簡公子的胳膊說到這裡,又覺得不妥,忙着改口道;“公子、書生、哥哥,我們的意思是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的祖先是那個支系的,反正我們阿爸和阿媽沒有告訴過我們嘛,你說咋辦吧?”
三個姑娘圍着簡公子,就好像是哥哥和妹妹,也好像是多年的朋友那樣無拘無束,不過,總是讓在外面的簡童感覺到有一種曖昧的說不出來的意味。
簡童終於忍耐不住了,就聽他咳嗽一聲,清清嗓子說道;“我說,你們姑娘家家的有點樣子好不好,我看你們這個樣子一會要把我們公子給分開吃了。”
白紗裙姑娘聞聽,立刻鬆手,後退了一點點,紅衣姑娘可是根本不在乎,他立刻對簡童發威道;“哼,你要怎樣,難不成你吃醋了不成,我偏要這樣,偏要這樣,你能奈我何!”
“你,”簡童上前一步,本想伸手分開紅衣姑娘和綠衣姑娘,卻不料,綠衣姑娘揮手,舞起裙袖,像跳羽衣霓裳舞似得,飄飄蕩蕩來到了簡童面前,簡童立刻感覺眼前起了一層淡淡地綠霧,簡童剛要反擊,卻聽那個白紗裙姑娘輕輕說了一句話;“綠衣,不可造次,要放尊重一些。”
綠衣停止了舞動,衣袖落下,眼前的綠霧消失,簡童正待發作,簡公子卻無端吟出一句詩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簡童激靈一下,立刻裝作不知道剛纔已經面臨危險的樣子,故意大聲說道;“你們三個姑娘圍着我家公子,卻把我冷落到一邊,是何道理!”
紅衣姑娘咯咯笑着,接過來說道;“不知道書童還會吃醋,那我就要問問了,書童大哥是不是有你家公子的才氣呢?”
簡童故意拍了拍胸膛說道;“那是當然,想當年,我家公子苦讀之日,都是我添油挑燈,鋪紙研磨,那些個四書呀,五經之類的,還有什麼詩經,論語什麼的,我都知道,不信,你就問問我!”
簡童說出這番話來,本以爲會難住紅衣,不料紅衣咯咯笑了一聲過後,竟然說道;“那好啊,我就向書童哥哥請教一下,窈窕淑女的下一句是什麼?”
簡童不假思索,立刻回答道;“君子好逑 !”
紅衣立刻笑彎了腰,用手指指着簡童說道;“那你爲何還不來逑我呀!”
咋聽紅衣姑娘之話,簡童一時發懵,不料、沒等他反應過來,紅衣姑娘卻過來牽住了他的衣袖,再次說道;“爲何讓你逑我,你卻不敢逑我,你可真是醋心大,膽量小啊。”
說完,紅衣姑娘指着簡童不停地笑,笑得簡童突發奇想,我現在就逑你又能如何,轉念一想,算啦,還是別找麻煩了,她要是纏上自己還真不好甩,於是,他只好裝作很靦腆,很不好意思的模樣,撓撓自己的後腦勺,連連後退。看到他的樣子,紅衣姑娘停止了笑聲,轉過身來問簡公子;“你的書童原來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傢伙,算啦,我不和他鬧了,不過,我剛纔看你說的頭頭是道,真好像有學富五車的樣子,那我就給你出個題目,你要在我說完題目之後的五十個數之內說出一首歌詠斑竹的詩來。”
紅衣姑娘說出來的話,立刻博得了另外兩個姑娘的喝彩,兩個人一齊鼓掌,同聲說道;“太好了,現在我們就開始數數了!”
這句話的聲音還沒有落下,數數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一、二、三,”姑娘們的聲音輕柔動聽,簡公子只好沉思了一會兒,當她們數到二十的時候,就聽他吟誦道;“斑竹枝,斑竹枝,淚痕點點寄相思。楚客欲聽瑤瑟怨,瀟湘深夜月明時。”
低吟淺唱,撩人心神,傷情睹物,斑竹點點似淚痕,三個姑娘爲之動容,簡童爲之驚心,好一個簡公子,原來還是個多愁善感的多情種子。
一首詩歌罷,緊接着又是一首,就聽簡公子接着吟唱道;“碧水驚秋,黃雲凝暮,敗葉零亂空階。洞房人靜,斜月照徘徊。又是重陽近也,幾處處,砧杵聲催。西窗下,風搖翠竹,疑是故人來。”
吟詩之聲,宛若天籟,動情、動天、動地,三個竺姑娘沉醉,她們盼望洞房人靜,眼見風搖翠竹,眼下正是斜月照徘徊,只可惜沒有西窗,故人呢,誰是故人,那裡有故人,眼前只有簡公子,脫凡超俗,玉樹臨風,他能成爲故人嗎,何不試一試呢!
斑竹姑娘淚眼婆娑,紅衣姑娘淚流滿面,綠衣姑娘滿臉淚痕,看到此情此景,簡公子不由得有脫口吟誦道;“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竹葉落,滿地飄,前情雖在,玉口難說。”
簡公子這首詩吟出後,白紗裙姑娘再也控制不住,她撲向簡公子,口中喃喃道;“公子,公子,你個俏冤家,真真要了姑娘的命也。”
簡公子想躲閃,又怕拂了姑娘的情面,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簡童一步上前,扶住白紗裙姑娘說道;“竺姑娘,郎朗月下,蕩蕩林中,莫要用哭聲傷了今夜這番良辰美景。”
簡童的話說的恰到好處,不過嗎,白紗裙姑娘宛若沒有聽到,還是撲到了簡公子的懷中,很委屈的說道;“你的詩真是擾動了姑娘的情愫,讓我抑制不得,你看這樣好嗎,前面不遠有一處房子,是我阿爸剛剛搭建的,我們不如走過去,進到裡面好好一訴衷腸!”
要說啊,現在最、最、最後悔的要數簡公子了,他在心裡一個勁兒地埋怨黑珍珠,你個壞老黑,爲何一個勁兒幫倒忙,你千不該,萬不該,誰讓你說出什麼春舊人瘦的話來,我和她有什麼前情啊,你可真是讓我百口莫辯了。
哪成想,他正埋怨着,斑竹姑娘已經撲到了他的懷中,雖然簡童上前解圍,卻也是無濟於事,簡公子正在暗自叫苦,卻不料,那種嘴不由心的勁兒又上來,就見他摟抱着斑竹姑娘,情意深長說道;“如此甚好,否者的話,豈不是辜負了這皎白的月光和這些綠色的精靈。”
說完這句話,簡公子就覺得有一種力量推着他朝前走去,只氣得簡公子咬牙切齒,緊緊閉上嘴脣,暗自發誓,我今夜再也不說話了,看你又能怎樣,他雖然起誓發願不再說話,可是在他懷中,和他一起朝前走的白紗裙卻開口說道;“公子之言語讓姑娘感動不已,想我長到這一十九歲,還沒有一個男人讓我如此動心,也許,也許這就是上蒼的安排吧,或者說這就是天意。”
“何出此言?”簡公子嚇了一跳,自己明明緊閉雙脣,不過嗎,聽那個清朗的聲音,分明又是他自己說出來的,不行,我還真不信了,我閉上嘴,你還能說話,這次我要連閉嘴帶咬牙,看你還能不能說話。
懷中的斑竹姑娘聽了何出此言這句話以後,立刻含情脈脈地看着他說道;“當然是人家說的啦,你要是不信,可以摸摸人家的心,看看人家說的是不是真話!”
姑娘說完話,伸手拽起他的手,就朝胸前摸去,啊呀,這可不行,男女授受不親呀,我要是摸了姑娘的禁地,如何了得,今後人家找上門來,我如何推脫得了。
老黑,壞老黑,死老黑,你這是在幹什麼呀,難道你真想讓我惹上情債嗎,我求你了,這次你可千萬不能再開玩笑了,這個玩笑真要是開下去,我可是沒法子收場啊,到時候,我就去找蚌娘娘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