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南王帶兵,軍中是禁女眷的。他本人也從不帶任何寵姬妾侍之流隨軍。當然,他也沒有寵姬侍妾那種東西……
因此遼南王治軍,軍紀嚴明,是出了名的。他幾個兒子也大有他的風采。
除了楊雲戈……
楊雲戈出征,就大喇喇地把鄭蠻蠻裝在馬車裡帶上了。不過他一向是個二世祖,敗壞他爹的名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所以他做了這樣的事兒,誰也沒覺得意外。
鄭蠻蠻只帶了衛靈小翠上路,衣着什麼的,也都帶的不多,只兩輛馬車就帶走了她全部的家當。
因爲有從趙陽到京城的經驗,鄭蠻蠻倒也習慣了這種長途跋涉。
白天衛靈小翠陪她玩耍打發時間,晚上就要滾下車,把地方讓給楊雲戈。
而副將陸朗和王寧,直接在外面睡軍帳。
楊雲戈享受這種差別待遇,還絲毫不以爲恥。
這天晚上鄭蠻蠻就說他:“馬車上地方本來就小,您就別跟我擠了成不成?”
不比當初上京的時候那種豪華軟轎,這輛馬車比較普通……
眼下天氣又熱了,這麼擠着,還真是有些心塞。
楊雲戈硬是摟着她,低聲道:“你現在又不能睡軍帳。”
鄭蠻蠻好氣又好笑,道:“您自己去,我纔不去。”
“門兒都沒有。”
說着,嫌她吵似的,把她拉過來親了親臉。
外面是人聲鼎沸,依稀有些火光透進來。
鄭蠻蠻翻了個身,躺在那兒靜靜地看着他。
楊雲戈喉頭就有些發緊,低頭親了她一會兒,啞聲道:“你這個禍害。”
頓時鄭蠻蠻啼笑皆非,道:“我怎麼又成禍害了?”
怎麼不是個禍害?
現在都要把他趕下車去了,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軍隊。
偏他還死皮賴臉的賴着。楊雲戈都奇怪自己什麼時候性子變得這麼好了。
要是從前怕是早就叫她滾蛋了。
想到那幾次叫她滾蛋的經歷,楊雲戈又摸摸她的臉,兀自想着心事不說話。
最終他算是想明白了,這人不能亂趕,不然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麼想着,手就伸進了她衣服裡。
鄭蠻蠻嚶嚀了一聲,連忙按住了他,道:“您,別……車會晃的。”
楊雲戈啼笑皆非,附身親了她一口,道:“你怎麼知道車會晃的?哪兒見過?”
“書上……看來的。”
“你老說你從書上看了這個,看了那個的,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種雜書?平時也沒怎麼見你看書。”
他捏着她的鼻子,低聲道:“要是會寫這種東西,那可都是禁書。你出閣前就躲在家裡看禁書?”
“……”鄭蠻蠻被捏着鼻子,聲兒都變了調,道,“別啊,出不了氣了。”
“不如我們試試吧,看看到底會不會晃。”
說着,就低頭吻了上去。
“!!!”
他咬開她的下脣,直接長驅直入,一氣兒胡攪蠻纏。
鄭蠻蠻暈乎了,不知道他是開玩笑的還是來真的。
正想着呢,下邊兒就一痛,車身果然晃了一下。
“……”鄭蠻蠻整個人都僵住了。
楊雲戈也愣了愣,然後又輕輕動了一下。車倒是沒怎麼晃。
鄭蠻蠻憋紅了臉,又想笑又覺得心口快炸開那般,氣喘都粗了。
他附身親了下去。
最終楊雲戈還是沒能如意。他雖然蠻橫,但其實也不是完全不注意影響的人。何況他帶的人是鄭蠻蠻,十分不想讓外面的人浮想聯翩。
還是鄭蠻蠻把他推開了,想辦法幫他弄出來的。
他氣喘很重,低頭親了親鄭蠻蠻的額頭,把她摟緊了在懷裡,好像有點鬱悶。
鄭蠻蠻實在憋不住,喘勻了就一直咬着牙嘎吱嘎吱的笑。
把楊雲戈氣得要命。
隔天鄭蠻蠻的心情就不錯,也沒一整天憋在馬車裡,而是把駕車的侍衛趕走了,自己和衛靈小翠坐在駕車位上看風景。
其實她在偷看楊雲戈。
他心情不大好,臉色便陰沉,留給鄭蠻蠻一個背影。身披全套黑甲,絳色披風,端的是英武不凡殺氣凜然。
就那氣場,就是尋常人見了,也是害怕的。
可是鄭蠻蠻卻只記得他昨晚那個憋屈的樣子,便抿着脣只是笑。
衛靈看了奇怪,就問鄭蠻蠻,道:“您都在這兒偷看騎主偷看了一天了,還沒看夠啊?”
鄭蠻蠻老臉微紅,道:“誰說我偷看他了?”
正說着,楊雲戈身邊的陸朗突然回了回頭,看了她一眼。
“……”
鄭蠻蠻連忙進了車,道:“我不跟你們玩兒了。”
衛靈連忙鑽了進去,留下小翠在外面駕車,卻是跑不掉了。
一車子的女孩子的笑聲,在這支肅穆的軍隊中分外醒目。
楊雲戈沒回頭,但也大抵知道她在高興什麼,手裡不禁用力握了握繮繩,心道老子今晚再去收拾你。
入夜又是宿在山野。
鄭蠻蠻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楊雲戈,便伸出頭去瞧了瞧,發現是楊雲戈和陸朗在一處說話。
雖說有私人恩怨,可是公事公辦的時候,楊雲戈還是很認真嚴肅的。
回頭看到她,嘴角抽了抽。
他撇下陸朗,大步走向鄭蠻蠻,道:“怎麼?”
“我想方便。”
“車裡有恭桶。”
“我不,我想下去。”
其實她就是惦記上剛剛看見的那條小溪了。好久沒洗澡了,想好好洗洗。
楊雲戈瞪了她一會兒,知道她是什麼心思。半晌還是妥協道:“帶衛靈和小翠一起去。”
鄭蠻蠻喜不自禁,二話不說趁着他扶她下車偷偷親了他一口,帶着衛靈和小翠,轉身跑了。
倒是楊雲戈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摸着自己剛被親了一下的臉,若有所思了一會兒。
那小溪離駐地不遠不近,而楊雲戈估計也知道她的心思,所以不會讓人圍觀。
鄭蠻蠻路上已經走了七八天,每天就擦擦身子了事,晚上還要被楊雲戈擠着睡,早就受不了自己一身味兒了。
到了地兒,也不拘束了,直接脫光了和小翠衛靈一塊兒下水,互相搓背洗乾淨了。
等小翠衛靈上了岸去洗衣服,她還趴着水裡不肯走。一是留戀着這冰清的山泉,再則是想着那個壞蛋胚子會不會過來。
果然,過了一會兒,衛靈小翠丟下了衣服,做鳥獸散,跑開了。
鄭蠻蠻伏在水裡的一塊大石頭上,聽到動靜,回過頭笑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陰影裡,靜靜地看着她。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不然他也不會讓她自己跑出來。
整條小溪波光粼粼,她背部的肌膚在月下潤澤如玉。漆黑的長髮海藻那般披在上面,流暢的線條,沒入水中,若隱若現。
好像早知道他會來,她就這麼靜靜的,有些慵懶地看着他笑。
有那麼一瞬間,楊雲戈對她這個樣子是有些驚豔的。甚至恍恍惚惚,想不起來她已經在他身邊這麼久了,還已經爲他生下了孩子。
好像是第一天認識她,就渴望得身體發疼。
他沉默地脫了衣服,下了水,然後把她攔腰抱了起來,仰面朝上放在了石頭上。
“別……蹭得疼。”鄭蠻蠻有些嬌氣地道。
楊雲戈低聲笑了笑,捏着她的下巴道:“早知道我會來?”
“等着呢,盼你來。”她吃吃地笑。
也許是因爲周遭靜謐又坦然,也許是月色太過撩人,她有點沒心沒肺,也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有多麼大膽,神色有多麼迷離。
下一瞬,她痛呼了一聲,猛的清醒過來,然後有些惱地道:“楊雲戈!”
他只是笑,抓住她的腰身,慢慢把自己擠得更深。
那兇殘的模樣,鄭蠻蠻覺得要不是有水做潤滑,怕是會被他撕成兩半。
楊雲戈有些胸悶,低聲道:“不是生了孩子以後,該好一些的麼……嗯。”
最後一聲是從鼻子裡溢出來的長長的嘆息。
鄭蠻蠻紅着臉不敢吱聲。
他額前很快滴下了汗,然後抓住她的腰身開始橫衝直撞。
鄭蠻蠻吃力地擡起抓住身下的石頭,支起身子迎合他。也是知道他忍了一路,每天晚上抱着她睡還受罪,實在辛苦。
有時候女人也是奇怪,總把男人當成孩子似的哄,想給他點甜頭,想疼疼他,寵寵他,讓他高興了,自己也就高興了。
後來她快撐不住了,就被他轉了過來,背對着他壓在了石頭上,半截身子還在水裡。
聽着那水下傳來的悶響,她的額頭抵在他的手掌上,溼漉漉的長髮鋪了一整塊石頭。
她壓抑地喘息,禁慾反而格外誘惑。
後來他抱着她上了岸,把衣服穿上了,就給她絞頭髮。
手裡溫柔,語氣卻不怎麼好:“等到了軍中,不能這麼放縱了知道嗎?”
“……”到底是誰放縱啊!
楊雲戈囉嗦道:“真到了前線,就不像路上這麼輕鬆了。你就老實呆在帳內,但也不許隨便勾搭我了。”
“誰……”
誰要勾搭你!
鄭蠻蠻氣呼呼地背過身,道:“那我不進軍營了。你把我丟在附近的小縣城裡,回朝的時候記得來把我捎上。”
“那不行。”他笑道,給她把頭髮絞得差不多了,就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