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風度翩翩呢?你的知書達理呢?你的有條不紊呢?
兩人近在咫尺, 四目相對,呼吸糾纏……大有下一刻就咬在一起之勢。
然而,公孫渺卻突然說了這麼一段話:“剛纔那人明明是奔着行刺而來的, 被抓住後卻說是採花, 可見他的目的不單純——就這麼放他走, 明天若全城的人都談論你家新婚夜[鬧採花賊] , 你看你怎麼辦?”
看她一點也沒有要“咬”的意思, 溫瑞霖真恨不能咬她一口。
“明明是你給我打眼色,讓我把人放跑的。這不都是咱們早先料到的情況?”他氣息漸漸不穩,“事關……那位的計劃, 我不放行嗎?”
公孫渺紅脣輕輕一抿,嘴角彎彎, 眼中含着盈盈笑意, 燭光下發絲如墨, 聲若蚊蚋地說:“放都放了,那咱們的洞房也要等等纔是。”
溫瑞霖:……再等, 再等就爆了!
“不行。”他斷然拒絕,“終於名正言順了,這件事我一定要爭!”
“如果我堅決反對呢?”公孫渺輕輕依在他懷裡,柔柔地吐着氣。
溫瑞霖將她往帳子方向一帶:“反對無效!”
跟她在一起呆的久了,他學會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詞彙。
“……”公孫渺有點苦惱地咧了咧嘴, “既然這樣……”
溫瑞霖心中警鐘大作。
她這眼神、這表情, 簡直浪到沒邊了——她不定憋着什麼壞!
不行, 不能放任她這樣下去!
溫瑞霖當機立斷, 一口親了過去。
啾~
公孫渺笑得十分邪惡, 偏頭躲開了他的脣,只聽她高聲喊道:“救命, 有賊啊——”
聲音正在新郎官耳邊響起,當場就讓他黑了臉。
“……”他凝視着她,深深地嘆息道,“你就浪吧!”
這口吻,既寵溺又無奈,還帶着三分親暱。
——公孫渺雞皮疙瘩當然立馬就起來了。
這時,房門外值守的丫鬟婆子都被那聲高喝唬了一大跳,又不敢貿然進門,只得在外紛紛嚷道:“怎麼了怎麼了,娘子和郎君怎麼了?”
溫瑞霖板着臉,飛快的幫新婚妻子穿戴好,輕輕地將鳳冠戴到她頭上,把霞帔爲她擺正,這才走過去打開了門。
“了不得了!”公孫渺一眨眼工夫就醞釀了兩泡眼淚,嬌怯怯柔柔弱弱的對幾個丫鬟婆子說,“剛有個女飛賊,偷了首飾匣子跑出門去了,你們沒看到?”
丫鬟和婆子們面面相覷,這位簡直睜着眼說瞎話,還女飛賊?偷首飾匣子?剛纔哪有半個人影!
大約是見這位主母不是吃酒就是輕言細語的,再者又是個“異國他鄉來的”,還是個名叫西涼國的彈丸之地,很明顯無權無勢又無財麼……下人們打心眼裡都有些輕視之。
“娘子怕是喝多了,”有個管事婆子自付臉大,率先站出來反駁道,“奴婢們一直守在房門外面,並沒有閒雜人等出入。”
除了剛纔你家夫君進門去,何曾有半個人出來?
“你在質疑我這個主母?”公孫渺平靜地反問一句,陡然提高了聲音,“你,一個家裡養的奴婢,吃溫家的喝溫家的,居然還敢質疑主母?好膽!”
最後兩個字爆喝而出,聲若春雷,加上打千軍萬馬衝殺出來的煞氣,氣焰滔天、轟轟然奪人心神,直叫人心爲之驚神爲之破。
突然,有個小丫鬟似乎被嚇到,撲通一下栽倒在地。
而剛纔敢問話的那個婆子,早瑟瑟發抖五體投地訥訥不能言了。
就在此時,只聽溫家六郎出聲道:“來人,把這兩人拿下。”
他指的正是剛纔那個婆子,還有倒在地上的那個丫鬟。
沒有任何人再敢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