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圓睜怒眼,看着她。“你……”
“我怎樣?”君婷婷的杏眼也是圓睜,瞪得比他的還大,口氣不善的說。
“你……怎麼能那麼欺負我?”南宮少宇的語氣突轉,馬上像被霜打了一樣,蔫蔫的聳着肩膀,耷拉着腦袋。
“哈哈哈。”君婷婷樂了,她本以爲南宮少宇要發怒了,卻原來像個小狗般。
南宮少宇委屈的看着她嘲笑自己,終是忍不住大喊起來:“你笑什麼?”
“我笑你。”君婷婷居高臨下的鄙夷他。
“我?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笑我,不缺你一個,你出去。”南宮少宇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炸『毛』了。
“別人笑你什麼?”
“我……”南宮少宇如何說得出口,難道說自己不是男人嗎?
“南宮少宇,你少在那自怨自艾了。多大點事,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你還算是男人嗎?。”君婷婷很不以爲然的說。
“我……你不是男人,你懂什麼?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痛苦?”南宮少宇差點沒哭出來。
“那你說說,什麼東西是我不懂的?你又有什麼好痛苦的?”
“我是廢人了,你明白嗎?我是廢人了。”南宮少宇爆喊出來。
“你是缺胳膊還是斷腿了?怎麼就成了廢人?”君婷婷完全不爲所動,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諷刺。
“我……一個男人……像我這樣,還有什麼樂趣?”南宮少宇看向君婷婷,目光渙散,幽幽的說。
“你不就是不舉了嗎?誰告訴你這樣就沒有快樂可言了?”君婷婷剪水明眸裡精光一閃,笑嘻嘻的問。
“難道不是嗎?廢人一個,還談何樂趣?”南宮少宇低喃。
“我若說有法子讓你即便不舉,也能享受快樂,不知你信還是不信?”君婷婷的嘴角輕翹,眼裡溢彩流光,璀璨無比。
南宮少宇愣愣的看着她,好似受了蠱『惑』般,輕輕的問:“你有什麼法子?”
“你現在去洗澡,把自己打理乾淨,然後來我的房中找我。”君婷婷神秘的一笑,說完便推門走了出去。
南宮少宇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相信了她的話,老老實實的泡了澡,梳妝打理。直折騰了近一個時辰,才滿懷期待又忐忑不安的去到君婷婷的院子。
君婷婷見他進來,笑盈盈的說:“把門鎖上,過來。”
南宮少宇聞言照做,回身將門閂扣好,走到君婷婷的面前。
西域魔教內,教主羧基的房裡,滿地都是少女的死屍。這些少女死相恐怖,面部猙獰,眼珠都暴突出來,不難推想她們死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羧基滿嘴鮮血的下了牀,拔出牀頭的刀一揮,牀轟然倒塌。他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的神功終於大成,我教一統天下傲視羣雄的時候到了。”
原來羧基自十五年前被北門惜歡打敗後,就一直苦修魔功。這種魔功也是需要男女交合達到內力流動,『穴』位置換的目的。但它卻與雙修不同,密宗雙修講究的是雙輔雙成,陰陽互補,順應天地。
魔功卻是完全的採陰補陽,最後更需吸食少女鮮血,方能壓制體內陰陽失調的氣息。
他此番功成,死在他手裡的少女何止一百,真正是滿手鮮血,滿身罪孽。
當天,他便帶着幾個侍衛隨從起身前往中原。
蕭天行收到消息時,心中大驚。他深知羧基在十五年前被北門惜歡重創後,一直很忌憚北門惜歡,因而十五年來未曾踏足中原。
此番卻欣然前來,他心知必定不是因爲自己設計毀了魔教在中原的分壇。想來只有一個原因能讓羧基有恃無恐的到中原,那就是他的魔功終於大成。
想到這裡,蕭天行心中一寒,自己難道再也無法擺脫羧基,終要做他一輩子的玩物?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羧基雖然武功大成,但現在在中原的根基不穩,必然不會貿貿然和北門家對上。以現在的情況看來,羧基若不對上北門家,只怕北門惜歡對這事只會坐視不理。
他認爲當務之急便是想出方法讓北門惜歡與羧基對上,縱使北門惜歡殺不了羧基,卻也能將羧基牽制住,那自己尚有一線生機。不然,等羧基在中原站穩腳,那自己毀掉分壇之事只怕再也瞞不住。
他思索半響,想到北門惜歡現在的弱點便是黎家大小姐,黎念。要讓他對付羧基也只能從此下手。他打定主意此次不成功便成仁,絕不會再苟且於世。
羧基一行,的確如蕭天行所料,有意避開了北門家。現在魔教在中原的分壇被毀,他雖然很想報北門惜歡當年一劍之仇,但也深知時機未到。
他選擇第一個下手的便是南宮家。原因很簡單,他得知南宮家的家主攜妻子云游去了。南宮長宇因爲長年在北嶺,世人並不知其本領,只道是個碌碌無爲之輩。南宮少宇雖然有些名聲,羧基並不把他放在眼裡。
北門一族,從家主北門逸軒到侍衛,皆是出彩之人,更有北門惜歡名聲在外,不到萬不得已,魔教是不會和他們敵對的。
南院家主薛明擅奇門遁甲之術,不是好相與之人。而此番尋回少主薛林不過短短几月,卻聽說已然練成了南院薛家劍。
黎家更不消說,黎昊本身就是一代霸主,武功超羣。三個兒子個個不容小覷。
這樣看來,魔教想要威懾中原,又能一舉成功,南宮家的確是個最好的下手對象。
南宮長宇這些天的日子過得異常苦悶,眼看着君婷婷整日不是和黎辰陽在一起廝混,就是和南宮少宇做伴,自己根本沒有機會接近佳人。
他開始處於無休止的自我檢討和悔恨中,每每想要在君婷婷面前表現一番或是獻獻殷情,不是時機不對,就是君婷婷根本不給他好臉『色』。
思前想後,他認爲君婷婷對他冷淡不只是因爲自己做錯事得罪了她,還因爲黎辰陽對他的敵意。
以那日君婷婷對黎辰陽的縱容和親密,不難看出黎辰陽在她心裡的位置是很重要的。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黎辰陽打好關係。而黎辰陽遠來是客,自己作爲東道主理應盛情款待。
打定主意,他特意下了帖子,在八珍樓設宴款待黎辰陽。
黎辰陽拿到帖子,心想這南宮長宇還是北嶺門徒,也不過是個只懂溜鬚拍馬的小人。眼看着婷婷對自己好了,就眼巴巴的巴結自己。他本是不予理會的,轉念一想,趁此機會讓南宮長宇知難而退也好。
他歷來小器,對君婷婷本就有獨佔之心,自然是能趕走一個是一個。就連自己的兩個哥哥他都能下手,更何況在他心裡一錢不值的南宮長宇。
他一番好話,哄着君婷婷一同前往。
南宮長宇見到君婷婷,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黎辰陽會帶着她來。不過這樣也好,自己一會在她面前好生表現,也讓她知道自己對黎辰陽的態度,記住自己的好。
君婷婷三人進到包間,桌上是美酒佳餚,窗外是碧波連連,氣氛倒也不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與他們正對的湖泊上停着一艘大船,裡面豁然是羧基及他的屬下。蕭天行正侍奉在羧基左右,擡眼望去,剛好從窗口見到君婷婷三人。
他心裡感嘆,真是天助我也。若是此番羧基將她殺了或是擄了,那北門惜歡必定會找上門來。
想到這,他忙恭敬地對羧基道:“教主,請看對面的樓上。”
羧基聞言看去,只見一女子言笑晏晏,姿態妖嬈。旁邊兩個男子生得也是儀表堂堂,相貌出衆。然而,南宮長宇生得太過剛毅,並不是他所喜歡的類型。
“中原果然多美人!我原以爲如天行這般的人算是絕無僅有了,今日卻一下見着兩個。”
“教主可知那女子是何人?”蕭天行雖恨他將自己與二人做比,此番卻不動聲『色』。
“莫非她還有些來頭?”
“她是南宮少宇的新婚妻子。”
“哦?”羧基聞言,眯着眼睛打量君婷婷,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