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一夥人走出火鍋店時,天已經一片漆黑。
謝明輝提議大夥走走消化消化,大夥都同意了。
在火鍋店裡上官安琪吃的很香,大夥都不忍心地打攪到她所以也就沒有問起她這段時間在拉薩的具體情況。
現在她已經吃飽了,也是大家開口問她的時候了。
找了家附近幽靜的咖啡廳,上官安琪邊吃着精緻的甜點邊懶懶地開口問道:“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早問完我好回去休息。”
謝明輝雙眼緊緊地盯着她不停蠕動的嘴巴,心裡很是擔心。
在火鍋店裡她已經吃了個十二分飽了,怎麼現在還能繼續吃甜點還吃的這麼不亦樂乎。她的肚子就不漲嗎?
“嫂子,你累了嗎?累了我就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楚天翼聽到上官安琪的話連忙關心地問道。
“是啊!安琪,累的話我們大家改天再約出來聚吧!今天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高凌風在一邊也連忙說道。
“還不是很累,現在叫我回去也睡不着。反正你們早晚也是要問我的,不如今天就滿足你們的好奇吧。”上官安琪揮了揮手道。
“那你在拉薩過的好嗎?”楚天翼聞言,連忙關心地問道。
“很好,就你們現在所看的這樣。”上官安琪打量了自己一眼,輕輕綴了一口咖啡道,“我在那邊交了一個非常不錯的朋友也工作了一段時間。”
“天,你竟然幫別人打工?”高凌風很是驚訝地不相信地問道。
“那純粹是爲了自己的喜愛而工作的。別看藏民們很淳樸,但他們精緻的手工活在整個西藏來說是個奇蹟,不比那些引人入勝的風景差。”上官安琪收斂了臉上的嘻哈滿臉嚴肅地說道。
“能做你喜歡的事固然是好的,但你也不應該不顧自己的安危深入人跡罕見的邊緣地帶,置自己的生死與不顧的。”楚天翼難得的第一次用凝重的表情緩緩地責怪道。
“什麼?”高凌風驚叫起來,滿臉的惶恐,“天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次性說個清楚。”
“我哥在拉薩整整找了一個星期才找到嫂子,當他趕到嫂子工作的辦事處時,裡面一個小女孩告訴他嫂子和他們的唐大哥去了一些平常人根本都不敢去的危險地帶去收購藏毯。我哥當時就亂了分寸,因爲在不久前整個西藏就下了場不小的大冰雹,對整個西藏人來說是一場大的災難。不但砸死了很多的牲畜,也把剛剛冒出新芽的嫩草都摧毀了。
自然災害一直是西藏的人唯恐避不及的也是最無能爲力的。所以他們一般在初春土地鬆軟時都很少出遠門,更不用說那些危險地帶了。”楚天翼緩緩地開口說道。
當他聽到大哥那邊滿含焦慮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時,他的心馬上沉入到無底的深淵裡。但他們沒有嫂子確切的地址和行程路線,想出去尋找也是不太可能的。
所幸的是兩天後就接到了大哥打來的電話,說嫂子平安回來了。他一直懸着的心纔算放了下來。
看到高凌風和謝明輝因爲聽到楚天翼這一番話,兩張臉不約而同地都又黑又臭的,不由地縮了縮脖子,連忙說道:“楚天翼,你太誇張了吧!哪有你說的這麼危險,如果真這樣的話,你還會看到我現在坐在你們的面前嗎?”
“閉嘴。”高凌風“霍”地站了起來,指着上官安琪的鼻子狠狠地道:“上官安琪,別打哈哈,也別把我們當傻子。西藏的氣候條件有多麼的惡劣,就是我們沒有去過也是明白些的。你竟然敢這麼大膽地一個人跑去那麼遠那麼危險的地方。”
“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而且他還是土生土長的藏民。”上官安琪在一邊小小聲地嘟嚷道。
坐在她兩邊的是謝明輝和楚天翼,兩個人都耳尖地聽到了她一個人的嘟嚷,心裡頓時感覺又好氣又好笑。對她很是無奈地直搖頭。
原本以爲分離了八個月,她已經走出了傷痛,一個人獨自生活了這麼久也成熟了。可現在看她這幅樣子,兩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嘆息。
高凌風並沒有聽到她的嘟嚷,要不然依照他現在的心態和高漲的怒火,只會火上澆油。他閉上眼逼自己冷靜,良久後下決心地說道:“以後不准你去拉薩了,如果你還在意上官家在乎自己的生命的話。”
“你——幹嘛阻止我再去拉薩?你不准我去我就不去啊,我多沒面子。”上官安琪一聽,連忙反擊道。
“是面子重要還是你的生命重要,你自己好好琢磨一番。”高凌風氣呼呼地說道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憑什麼阻止我?高凌風,你別太過分。”上官安琪聞言腦子一熱不管不顧地說道。
“我憑什麼?”高凌風這次是真正的怒了,他重新站了起來,雙眼幾乎噴火地看着她,心寒道,“對,我什麼都不是。我的好心全被你當成了驢肝肺,全都是我一廂情願。你愛去哪就去哪,與我何干。”說完,他一甩衣袖怒氣衝衝地向外走去。
看到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謝明輝和楚天翼都傻眼了。
謝明輝對楚天翼使了一個眼色,楚天翼連忙站起來往高凌風離開的方向跑去。
謝明輝看着也在生氣的上官安琪,開口安慰道:“安琪,你應該知道高凌風是擔心你關心你纔會發火的,你怎麼也動真了呢?”
“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在乎,可是他不應該再阻止我去拉薩。畢竟那是我生活了快一年的地方,我怎麼能說不回去就不回去,我都和他們說好會再回去的。”上官安琪急得直掉淚。
“那你就應該和他說清楚,我相信高凌風不是個不會變通的人。”謝明輝嘆息道。
“你也聽到他剛剛的口氣了,很獨斷也很絕情,根本是一副沒得商量的口氣。”上官安琪吸了吸鼻子繼續道,“我現在不就是把上官家的生意交給他幫忙處理嘛!我也知道上官家欠了他很多,但他也不能用一副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啊!”
“安琪——”看安琪說道這種地步了,謝明輝覺得自己有必要把話說清楚了,“只要是你的朋友,在知道你身在那麼危險的地方都會很擔心的。那種擔心讓身在遠方的自己是那麼的無能爲力。高凌風和你熟稔點,他纔敢和你這麼說。我和楚天翼是顧忌自己沒有說話的分量,纔沒有開口的。”
上官安琪聞言詫異地擡起眼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謝明輝對她用力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如果我們三個之中有一個身臨危險了,如果想再次去那危險的地帶,你會怎麼樣?”
“肯定是不讓——”話說到一半,上官安琪頓時了悟地住口,滿臉的深思。
“對,因爲我們是朋友了,所以會很關心對方的安危,也會把自己的擔心化成語言和行動。”謝明輝看她明白了,才總結道。
“我知道你們關心我,就如我關心你們一樣。可是——”上官安琪紅着臉,怯怯地看着他問道,“我剛剛把凌風氣的很嚴重嗎?”
謝明輝嚴肅的點了點頭。
上官安琪頓時如泄了氣的脾氣一下子癱倒在沙發上說不出話來。
但很快地她連忙站了起來,快速地往外面跑去。
謝明輝含笑的雙眸尾隨着她,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咖啡後才站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