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楚擎軒、楚天翼和高凌風都要回公司去上班,上官安琪推着坐在輪椅上的楚老爺子一起目送他們一一坐車離開。
看着高凌風臨離開時擔憂的眼神,上官安琪對他展露了一個最美的笑靨,對他揮了揮手。
看着她一副輕鬆的模樣,高凌風才稍微放下心來啓動車子離去。
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車影了,上官安琪才推着楚老爺子往回走。
“爺爺,剛剛吃飽我們要不要在院子裡轉轉?”上官安琪體貼地問道。
以前每次來楚家都會看到爺爺在院子裡的身影,聽楚天翼說過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多是爺爺親手打理的,爺爺對這個院子投注了很多的精力和心血。
“還是安琪最懂爺爺的心思。”楚楊帆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都在笑,“離開家裡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我的那些寶貝怎麼樣了?”
看到爺爺如小孩子般興奮開懷的表情,上官安琪脣邊也不知不覺地綻開一抹微笑。
在楚老爺子的指示下,上官安琪推着他來到他最喜歡的花草面前,一一讓他親自去驗證在他不在期間他親手料理的花草有沒有枯萎或者營養不良什麼的。
轉了一大圈,上官安琪額頭上都有層薄汗密密集集地出現在她光滑的額頭上。她低頭看了一眼楚老爺子,看到他仍然一副興致盈然的表情,不忍開口破壞他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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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現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精神也比以前好了很多。說明他的身子恢復的很不錯,也基本穩定的差不多了。
媽媽那邊也還恢復的不錯,雖然換了一個環境,但有吳姐貼心的照顧,媽媽還算安靜的,省去了她很多的擔憂。但她還是能看得出媽媽偶爾會東張西望,等看清周圍的環境後臉上會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來。
有幾次她去看她,聽到腳步聲媽媽會滿臉興奮地擡起頭,但在看到她後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默默地走回臥室,把自己關在裡面老半天都不出來。
上官安琪知道媽媽在期盼什麼,對於這個發現她並不吃驚。在離開醫院時,看到媽媽對吳伯伯露出那個戀戀不捨的表情時,她心裡就已經明白了幾分。
一直想去醫院問問吳伯伯的病情的,但最近幾天都在忙着,根本抽不出時間去。
今天爺爺出院,她更不能走開了。等明天有時間了一定要儘快去問清楚這件事。
“安琪,你說等這批迎春花謝了我再種上紫玉蘭怎麼樣?我聽軒兒說過你很喜歡紫玉蘭。”楚老爺子滿臉笑意地看着上官安琪徵詢道。
正在冥想中的上官安琪聞言很是吃驚,連忙搖頭道:“爺爺,不行!這個花圃都是您在打理,應該種上您喜歡的花卉纔是。”
“爺爺是個老頭子,對花卉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只要是我們家安琪喜歡的,爺爺都喜歡。”楚老爺子滿臉愛憐地看着上官安琪道。
聞言,上官安琪很是激動,她顫抖着聲音激動道:“爺爺,您這樣會把我弄哭的。”
“傻丫頭,爺爺對你又沒做什麼,怎麼就把你弄哭了。乖,不哭啊!”楚老爺子看到上官安琪紅紅的眼睛,心裡一慌連忙安慰道。
“爺爺,我這是感動的。”上官安琪看到楚老爺子慌亂的表情,連忙破涕而笑道。
“傻丫頭,嚇爺爺一跳。”楚老爺子聽到上官安琪這麼說,才安下心來。
“爺爺,允許您老嚇我,就不許我嚇您一次啊。”上官安琪撒嬌道。
楚老爺子的臉上迅速地綻開一個開心的笑容。
“爺爺,累不累?我扶您進去午休下吧!”上官安琪有幾分擔心地看着楚老爺子問道,爺爺這次醒來已經大半天了,她的心裡開始擔心起來了。
“你不說我還真沒有感覺,你現在一說我還真想回到我躺了幾十年的大牀上去好好休息去了。”楚楊帆臉上露出疲態說道。
在花園裡兜轉了大半天,費了他很多的精力還真的有種說不出的疲倦。
聞言,上官安琪連忙喚來下人,兩個人合力小心翼翼地把楚老爺子往樓上的臥室走去。
把爺爺扶上牀裡看着爺爺很快疲倦地閉上雙眼傳來他勻稱的呼吸聲,上官安琪才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
叮囑了伺候在門外的下人一些注意事項後,上官安琪才快步往外走去。
原本想打算明天再去醫院的。但現在看到爺爺睡的這麼香,上官安琪估計着爺爺一時半會是沒有那麼快醒來的。
那麼在爺爺熟睡期間,她有足夠的時間去辦一件事。
她開着自己那輛寶馬,很快地來到了療養院。
在一個看護的帶領下,上官安琪肯快地看到了有過一面之緣的吳伯伯。
此刻他正坐在林蔭小道上的石椅上,看着頭頂上的藍天白雲正默默出神。
上官安琪微笑地示意看護離開,站在離吳伯伯十步遠的距離打量着他。
吳伯伯的真名叫吳宇廈,是本地人。曾任職過某市的市長,後來因爲太過清廉而遭到小人的擠兌,過早地被逼迫退休。
他的子女也得到他的照顧紛紛走進政府擔當要職,但對於自己的父親這麼沒有作爲被別人逼着退休的行爲很是不諒解,幾乎無視吳宇廈的感受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
本來就鬱鬱寡歡的吳宇廈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帶大的子女對自己這麼冷漠,心灰意冷之下不想因爲自己的無能被別人當成笑柄傷害到自己的子女,想一死得到解脫,卻被家裡的保姆看見及時的搶救了過來。
對於吳宇廈這種行爲更是不能諒解的吳家子女不但沒有安慰老父隻字片語,還把他臭罵了一頓。
吳宇廈對生毫無興致,子女無奈之下合計把他送進了療養院。從此再也沒有來看過他一眼。
如果上官安琪打探到的情報沒有錯的話,那麼吳宇廈的精神是根本沒有問題的。只是對人性的失望和對自己子女的心灰意冷才讓他的行爲凸顯得那麼過激的。
此刻,看着他滿臉平靜地仰望着天空,看得那麼出神而渾然忘我。上官安琪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她擡起腳步緩緩地往他走去,臉上露出了一抹親切的笑容。
聽到腳步聲,吳宇廈很快地低下頭,遮掩了剛剛出神怡然的表情換上了一副驚慌失措。
上官安琪緩緩地坐到了他的身邊,對着他急速想離開的身影淡淡道:“此次我是爲我媽媽而來,如果你不想聽的話可以離開。”
吳宇廈原本站起的身子很快地停了下來,他詫異地擡起頭看着上官安琪:“你不怕我發病傷害到你嗎?”
“你能說出這句話來,就證明你是個完全健康的人。”上官安琪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看也不看他一眼。
吳宇廈聞言,有些驚訝地重新坐回石椅上:“你是怎麼知道我並沒有精神病的?”
“就剛剛。”上官安琪終於把雙眼投注到他的身上,脣邊含笑地打量着他。
清瘦而又剛正的國字臉上看起來有幾分滄桑感。在年輕時一定是個嚴厲的一絲不苟的上級,難怪他會被別人陷害擠兌。在官場上,混的如魚得水的都是老狐狸,他看起來就不像是那一類人。
“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吳宇廈有幾分感慨地說道。上次見面也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彼此對雙方都只有一個大概的印象。今天才算是真正近距離的接觸,沒有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