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在前面的蛋糕房門口停車!”在車子行到京洛路上時閻狼慢慢收回了視線。
記宇翻了個白眼兒,弄了半天,他怔怔地瞅着窗外是爲了看哪兒有蛋糕房?
他還以爲他在憂傷三哥的事兒呢。
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什麼‘有些機會不是現在用的’。
現在不用什麼時候用?等三哥在裡面被人給折騰地奄奄一息的時候?
車子很快聽到了蛋糕房門口,閻狼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記宇看了眼狼爺的背影,忽地推開車門站在車邊上朝着來狼爺喊道,“狼哥,給我弄份三明治蛋糕!”
閻狼理都沒理的進了蛋糕店。
記宇嘭地關上車門坐了進去,別看外面陽光挺好的,氣溫可不算高,他向來騷包的不穿冬衣,那車麼一開嗖嗖的小冷風直從他脖子往裡竄,掏出手機扒拉了兩下電話打了出去。
“準備十個人進去!”
對方應了聲記宇就掛斷了電話,不需要他多交代,該準備什麼樣的人他們清楚。
“這時候送十個人進去,顧文正能覺察不出來?”陸奇有些蛋疼地看着蛋糕店裡那抹最高大的身影,遇到狄笙之前,你就是說破天陸奇也不信狼爺能逛蛋糕店啊!
記宇痞痞一笑,“就算不送人進去,顧文正也會懷疑監獄裡有我們的人,虛者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的他能奈何?”
不管他們送不送人進去,顧文正是肯定得送人進去,而且送進去的一定是能把閻縉折磨死的人,監獄這個地方,他們跟顧文正誰更便利?
當然是他顧文正!
他口頭一點好處,那些人就得聽他的。
再說,狼爺怎麼可能不送人進去護着閻縉?既然閻縉不想出來,閻狼就只能送人進去護着他,他不可能看着哥哥在裡面受欺負的,這是因爲有狄笙了,你信不信,要是沒有狄笙,他非得進去陪着這個哥哥不行,這兄弟倆之間的感情,就連他都看不透,你說又不是一個媽的,怎麼就能這麼和諧?
不是一個媽?
忽地,他脣角的笑微微一僵。
“怎麼了?”陸奇好奇的看向愣住的記宇。
“不是一個媽?呵呵呵,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嘭一下,記宇狠狠砸在了車門上。
咔噠一聲車門開了,閻狼拎着兩大袋子東西坐了進來,隨手把小一點的袋子扔到了駕駛座與副駕駛之間的儲物箱上。
記宇哪有心情吃東西,他身子一側,轉頭看向狼爺,狼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袋子,脣角不自覺的畫了個優美的弧線。
記宇渾身發麻,這樣的狼爺他哪兒見過?
“狼哥,三哥的事兒你說跟他有沒有關係?”記宇做了個吹簫的動作,他就鬱了個悶了,你說他怎麼一開始把這茬事兒給忘了,他可是跟閻縉是情敵關係,更何況,顧瑞在他眼中,算不算得上是眼中釘?
“嗯!”狼爺仍舊看着袋子。
記宇差點毛了,丫什麼都知道,怎麼不說清?每次都來這一套,非得讓自己悟出來。
良久,狼爺終於收回了視線,“顧文正今天刻意遲到就說明他背後有人,潛意識裡他已經做好了跟閻家魚死網破的準備!他爲什麼要打所謂的同情牌,那是因爲他對背後的那個人還存在着一點點的懷疑。
像顧文正這樣老奸巨猾的人對什麼樣的人才會既相信又懷疑呢?那就是‘他’,‘他’身上流着自己的血,這抹不去的血緣關係讓顧文正莫名的相信‘他’,可同時,顧文正又擔心‘他’是來爲‘他’母親報復自己來的。”
他他他的,繞的記宇都迷糊了。
“那你說‘他’到底是來報復顧文正的還是藉着顧文正來報復三哥的?”可記宇又想不通了,那閻縉的這個車禍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爲?
閻狼怔怔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象,“或許這些都不是他最後的目的!”
記宇微怔,難道他是那個當時把左璇給弄走的人?
不像啊?
閻狼到醫院的時候,狄笙正一手抱着一個寶貝兒。
小狼崽乖巧的緊貼在狄笙懷裡,跟許久不見媽媽的小寶寶一樣,也沒動靜,就是貼着,怎麼都親不夠似的。
小傢伙剛從山上孫仲謀家裡回來,兩條腿走路都打着顫,心疼的狄笙都不捨得讓他再去了,這要不是家裡出事兒,按着狄笙的意思是讓他過了年以後再去。
風哥兒也想小狼崽了,可奈何人家就跟狄笙親,那乖巧的樣兒讓他也不忍心把人奪過來。
“媽媽,我今天可以不去小小姨家裡了嗎?”雖然小小姨家的趙姨姥姥跟寧栩姐姐都很好,可是他想媽媽。
“嗯,風哥兒跟媽媽在一起,哪兒都不去了!”狄笙摩挲着小傢伙的嫩嫩的小臉,小小的人兒眼眶下都有黑眼圈了,看樣子昨晚睡得不好。
“崽兒,怎麼了?也不說話的,我們崽兒也想媽媽了是嗎?”狄笙一看小狼崽這個樣子,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走廊裡,狼爺剛要推門,小狼崽蹭地一激靈,咕嚕一下從狄笙懷裡跳了出來,標準的經過訓練的狼姿站在門口。
咔噠一聲,狼爺推門進來了,一看公爵的那樣兒,眉頭微微一挑,算是很滿意它訓練的結果。
狄笙趕緊鼓掌,“我們崽兒真棒,過來,到媽媽這邊來!”
公爵看了眼狼爺,等狼爺同意了,它才蹭地跳到了狄笙身邊,跟剛纔一樣的貼在狄笙身邊。
“爸爸!”雖然就一天一夜沒見,小傢伙看見狼爺微微帶着興奮,這跟今天孫老頭給他講的閻狼小時候的事兒有關,小傢伙這所以能撐下來今天的訓練,完全是靠着狼爺這個榜樣。
“嗯!”狼爺什麼眼睛,一看就知道小傢伙今天練了個什麼程度。
“老公回來了?”狄笙眯着眼,心裡踏實多了。
狼爺一點兒都沒避諱小傢伙,俯身親了親狄笙的額頭,“看看喜歡嗎?”狼爺把手裡的袋子放到了狄笙腿上,轉身進了衣帽間。
在蛋糕店,他本來想給狄笙打個電話問問她想吃什麼來着,但一想,如果她睡着的話,再把她吵醒就不值當了,乾脆什麼樣的都買了些,只是她喜歡的那個什麼蛋撻他多買了些。
狄笙臉微微紅了紅,心裡忍不住的漾出甜絲絲的幸福感,趕緊帶打開了環保袋,兩個小傢伙都是個吃貨,一看狼爺走了,蹭地伸頭往袋子裡看,“媽媽,你看,小熊麪包,好可愛!”
縱然風哥兒自詡是‘小男人’可到底還是孩子,垂涎三尺的樣兒逗樂了狄笙。
狄笙輕輕從袋子裡把小熊麪包端了出來,一盒六個,她故意說道,“嗯,一共六個,我跟風哥兒一人三個!”
一直矜持的不行的小狼崽就算是沒聽懂也看懂了狄笙的動作,可憐兮兮的嗚咽了兩聲,那意思,它也要!
“媽媽,我的可不可以給崽兒一個啊?”風哥兒一看小狼崽哪可憐兮兮的樣兒實在是忍不住了,他老想小狼崽了,天天晚上做夢都能夢到它!
哎喲喂,小傢伙話音一落,感動的小狼崽蹭地躥進了小傢伙的懷裡各種舔。
最後,娘仨一人倆。
狼爺從衣帽間裡出來的時候,差點兒忍不住上去也要一個嚐嚐。
你看看都吃的那個香甜,那樣兒跟山裡來的娃第一次吃好東西的樣似的,你看看娘仨面前的茶几上,每樣都擺的好好的,大有今晚不解決乾淨就不罷休的氣勢。
“謝謝老公!”
“謝謝爸爸!”
“嗷……”
狼爺眼疼。
他怎麼覺得自己養了三隻公爵。
下午的時候,狄笙的倆乾媽都打來了電話,讓她好好養身子,總而言之,最後的宗旨是,不管老頭子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她肚子裡的孩子纔是正經的,狄笙本身就聽聰明,一點就通。
其實就算是她們不說,狄笙也會想明白的,現在什麼重要都不如她肚子裡的孩子重要,昨晚真要沒了孩子,她死倒不至於,可活着也得恨,恨誰?
自己還是她媽?
知道自己得好好保重身子,晚上跟狼爺說了會兒話就早早的睡覺了。
狼爺讓古影陪着狄笙,他上樓去了閻博公病房。
看到他進門的剎那,遊敏之差點兒沒忍住拿鞋子扔他,他還知道來?
閻狼也沒解釋自己幹什麼去了,直接換了隔離服進了重症監護室。
看着躺在病牀上沒有聲息的閻博公,臉上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一板一眼的跟彙報情況似的跟閻博公交代着閻縉讓他說的話,說完轉身走了出來。
會客廳里人都在。
閻紳率先開口問了老三的情況。
“對方不接受私了!”閻狼淡淡的說道,關於閻縉的意思他沒有多說。
“會場上的事兒查出什麼來了嗎?”閻紳閻縝二人下午跟公司衆懂事喝了個下午茶,說是下午茶,其實也就是開了個會議,只是以他們倆的身份是沒資格開董事會的,所以就藉着和下午茶的空聊了聊應急方針。
當然衆懂事更關心的是閻博公的身體狀況,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閻博公已經植物人了。
兄弟倆這次倒是配合的默契,只是說閻博公剛動完手術,身體很是虛弱,見不了各位。
“還在查!”對於會場上的事兒,閻狼不想說太多,沒確定的事兒他一個字都不想說。
“狄笙怎麼沒來?”遊敏之語氣不是很好,老三出了這樣的事兒,老三家的都來了,狄笙自始至終都沒出現,她肯定是圍着她那個媽,妹妹的轉。
閻狼深深看了眼他媽,最後什麼都沒說的起身走了出去。
閻怡鳳不解的看了眼遊敏之,她怎麼得罪閻狼了?你看看閻狼那眼神,冷得刺骨!
閻狼前腳出了會客廳,遊敏之後腳回了房間,整個人有氣無力的側躺在牀上。
房媽站在門口看了一眼,輕輕地嘆了口氣坐在了外間的沙發上,閻狼的眼神,她怎麼能看不明白,他是恨上了他媽,還能有什麼原因,不就是遊敏之伸手打了狄笙一巴掌。
這一巴掌恐怕狄笙還沒覺得什麼,倒是閻狼記恨了起來。
你說這個小妮子到底前輩做了多少好事才修來這個福氣,有這麼一個男人把自己捧在手心裡,擱在心尖上!
京都二院。
顧文正推門進了席鳳鑾的病房。
剛還睡着的席鳳鑾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牀上都是文件,手正忙叨着用筆記本電腦查資料,一陣一陣的輕咳聲,略讓她整個人顯得疲憊。
他上前啪得合上了她的電腦。
“你……”席鳳鑾不耐煩的擡頭看向顧文正,脾氣明顯的暴躁,壓了壓心底的火氣,她勉強開口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在醫院就是,咳咳……”說着又打開了電腦。
顧文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席鳳鑾,餘光落在了牀上一沓一沓的文件上,他眼眸微眯,伸手拿起一沓文件,粗略翻了幾頁,啪地仍在了她身上,緊接着眸底的氤氳迅速騰起,“你搜集閻縉的資料幹什麼?”
她想幹什麼?
她調查閻縉那些隱秘的事兒想幹什麼?是想通過她所謂的‘正義,法律’的渠道來跟閻縉叫板嗎?
顧文正的臉瞬間陰霾了下來,她這是在拉自己的後腿,一旦跟閻家正面跟較量起來,自己這些年做過的事兒統統都會被翻出來,到時候,他這大半輩子的心血全都付諸東流不說,能不能再看到日出那都是未知數。
“咳咳……我的兒子不用你管,咳咳,絕後的是我,不是你,你放心,這是離婚協議,我已經寫好了,你簽了字我席鳳鑾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咳咳咳……”他不就是擔心自己連累他嗎?
嘭地一聲,顧文正一把推掉了席鳳鑾腿上的筆記本電腦。
“胡鬧!”
這是離婚能解決的問題嗎?
“我胡鬧?顧文正,我爲我兒子報仇我怎麼胡鬧了?我就是折騰死我自己我也得把閻老三給弄死給我兒子抵命!”她掙着眼閉着眼滿腦子都是顧瑞血淋漓的身子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那是她的兒子,她疼啊,渾身疼,她吃不下,睡不着,就連喘氣都帶着疼。
她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今天秦時過來找自己,他說如果這樣窮折騰下去,她自己就玩兒完了,她知道秦時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來說的,她各種扒拉着要找閻縉錯,她現在做的哪一件事兒都能終結她的律師職業生涯,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兒子都沒了,她要這些浮名虛利的有什麼用?
她的瑞兒從小很乖很乖,知道她工作忙,從來沒抱怨過她把他扔進寄宿學校,知道她闖事業從來不喊着嚷着讓她帶他去郊遊,去購物,還會貼心的早早學會了做飯,每個週末他都會做好晚餐等自己回家吃飯,每次看到自己總是圓圓的臉上掛着甜甜的笑,深深的酒窩讓她心裡說不出的暖。
從什麼時候他的笑漸漸少了?
是十年前那場車禍之後嗎?
顧瑞太像自己了,特別能忍,她知道,關於蕭沉的事兒他應該在車禍後就知道了吧?
可是他卻從來沒問過,沒提過,他是怕自己難過吧?
她明明知道他已經知道了,明明知道他受了傷害了,可她卻自私的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她爲了自己所謂的‘身份’‘地位’‘名譽’始終沒給他做過心理疏通,是啊,多重要的身份,她是京都沈三爺的入室弟子,京都城赫赫有名的大律師,她老公是京都市市長,多光鮮,多不可多得的組合!
慢慢地,等他大了,她怕了,怕看到他的眼神,怕他哪天揭穿自己虛僞的面具,她更忙了,忙得甚至模糊了她兒子的面孔……
兒子,媽錯了!
什麼名聲,什麼身份,地位,她什麼都不要,統統不要,她只要他兒子,是閻縉,是他讓自己沒了給兒子道歉的機會,她不要忍了,她要報復。
啪地一聲,一個文件袋仍在了自己面前。
“你自己看!”顧文正頹坐在病牀前的沙發上。
她死死盯着文件袋,良久,才機械的打開,一沓照片順了出來,良久,良久,“噗……”一口鮮血從她嘴裡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