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懼怕狄笙
左梵音的眸色陰沉,她感覺自己此時此刻就站在懸崖邊上,左璇拿捏着她的‘咽喉’她不得不屈服忍讓,她跟狄笙交手多次,狄笙的手段,她從來不敢小瞧,她一點兒都不敢猜測下一步將會發生什麼意外,更何況,還有一個她完全就琢磨不透的人,遊敏之!她可是知道狄秀梅二十多年前的事兒,而且還是自己告訴她的。
遊敏之最近的變化認誰都捉摸不透,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她跟狄笙之間彷彿一夜之間就成了仇人,左梵音有些不淡定的看了眼主樓梯方向,現在可是要十點了,她至今沒下樓,新聞她看到了嗎?
她會覺得新聞是自己讓人曝光的嗎?
而坐在左梵音身旁的左璇則在心裡嗤笑了一聲,饒有興致的看着一波一波的新聞,只是令她好奇的是事情發生了兩個多小時了狄笙竟然能隱忍不發,別說狄笙,就連公司公關部也沒有什麼動靜,她眉眼微垂,難道狄笙有什麼算計不成?
算計?
事已至此她還能算計的出什麼來?左璇暗笑自己多心,她脣角微翹斜睨了眼左梵音,哼,訂婚宴上的事兒,不是狄笙便是她,如果是她,那她是報復自己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吧?
樓上,遊敏之房裡。
房媽端着托盤站在遊敏之臥室門口,一早,從起來,遊敏之就拿着手機對着一張報紙反覆看,不,這不叫看,叫研究。
研究報紙上的日期,甚至不放過任意一個標點符號,她當然知道是什麼事情,她輕輕嘆了口氣擡步緩緩上前,躬身蹲在狄笙身邊,刻意壓低聲音,“太太,先喝碗粥吧”!瞟了眼報紙的內容,如果不是報紙太過老舊,她還以爲這是今天早上纔來的報紙呢,新報紙的頭版頭條跟舊報紙的如出一轍。
遊敏之拿下眼鏡,示意房媽把粥放在梳妝檯上,抖了抖手裡的報紙開口道,“事情如今你也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你說說吧!”她捏了捏睛明穴,略有些疲乏的睜開眼看着房媽。
房媽視線移到了報紙上,“您有這舊報紙的事兒除了梵音表小姐還有誰知道?”當然房媽說的還有誰裡肯定是不包括她自己,她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遊敏之有這報紙的事兒。
遊敏之蹙了蹙眉,當時左梵音約她喝咖啡,把報紙給了自己後,自己直接回來,沒給任何人看,就連房媽也是才知道沒多久,她去找狄笙那天根本就沒想用這招所以報紙就留在了房間裡,即便那晚她發生了……所以除了她,別人誰都不知道!下意識的她搖了搖頭,“沒有,除了我,誰都不知道!”
房媽眸色沉了沉,神色極爲嚴肅,“夫人,你落下一個人!”
“左梵音?”遊敏之猛地反應過來,“你是說,事情是她做的?”
“十有八九!京都城裡誰會無緣無故的關心太太的身世,即便有人關心,平時也應該多少有些動靜,比如,去東郊那邊採訪親家夫人,或者媒體偷拍親家夫人的照片等等,可這些小細節小動靜都沒有,突然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你說不是她還會有誰?”房媽只按着自己的思緒分析道,說罷,她臉色極其不安,彷彿被什麼念頭驚嚇住了。
遊敏之一怔,趕忙問道,“怎麼了,朋姐?”
“夫人,如果事情真是左梵音做下的,她肯定不會讓別人查到她身上,不查到她身上那就得有替罪羊……”房媽驚恐的看着遊敏之,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遊敏之猛地站了起來,“我?”拿她當替罪羊?沉吟了許久,她搖了搖頭,“她不會這麼傻的!難道她不知道這樣的話我就會把她咬出來?”
她話音一落,房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了,遊敏之莫名的有些害怕,她怕什麼?跟自己無關的事兒她有什麼好怕的,可即便是這樣安慰自己,她還是忍不住怕了,是的,她怕,她怕狄笙!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竟害怕狄笙了,尤其是想到上次也是因爲狄秀梅的事兒,狄笙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決絕,爲了她母親,她可是不惜一切,哪怕是榮華富貴,權利地位。
而這次,她又會怎麼做?
房媽似乎也想到了那一幕,兩人一時沉默了下來,房間裡詭異的靜了,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空氣中瀰漫着一絲不祥的氣息,那張老舊的報紙輕飄飄的落在了牀前的地毯上……
此時,被她們所畏懼的狄笙就坐在主臥陽臺的躺椅上訓練小狼崽站狼姿。
狄笙被狄笙安排護送小傢伙去上學,同時替她去執行秘密任務。
狼爺坐在臥室沙發上靜靜看着她‘玩’的不亦樂乎,他有時也摸不透這個小女人,昨晚還柔弱不堪一擊的小女人,今天竟然滿血復活,彷彿這新聞對她一點兒打擊都沒有。
他靜靜想着從他在看守所見到她倒現在的一幕一幕,電影似的她的嬌憨,她的善良,她的執着,她的堅守一一在他眼前掠過,細細想來,她其實沒變,她一直都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狄笙,在最緊要的關頭,她總能冷靜自持。
狼爺的清冽的眸光淡淡鎖着陽臺上些小女人,那滿心滿目的稀罕一點兒都沒隱藏,這眸光不灼熱卻讓人忽略不得。
狄笙嬌憨的轉身看着狼爺,“你傻傻的看什麼呢?”見狼爺不答,她指揮着小狼崽,“崽兒給你老爸來一個匍匐前進!”
小狼崽倏地來了精神,嘭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身子摩啊摩的跟豆蟲似的往前行進。
狄笙哈哈哈地笑了出來,一點兒都沒留情面,她哪兒是教人家,純粹是個自己找樂子。
狼爺一個手勢,小狼崽瞬間一個激靈,身子瞬間擺正,慢慢俯下身,兩隻前爪並排放在身前,動作狡黠伶俐,腳步輕輕的迅捷的往前移動,那樣子簡直是帥呆了,哪兒還有剛纔笨拙的小樣兒?
狄笙蹭地從躺椅上走了下來,一把抓住小東西,“你個小傢伙,你是都媽媽開心呢?”
狼崽同學嗚咽了兩聲,狄笙那個心疼呦,這簡直就是她的心頭寶兒。
狼爺輕咳了一聲,小傢伙一個激靈從狄笙身上跳下,基奈山叼着小東西蹭地下了樓。
狼爺起身走到狄笙身邊,伸手把人從地毯上拉了起來,雙手把人圈進懷裡,兩人身高差距挺大,狄笙要努力點着腳尖兒而且還要狼爺微微低頭她才能圈住狼爺的脖子,“還沒回答我呢,剛傻傻地看什麼呢?”說着她那肚子頂了頂狼爺。
可這動作做得可真不巧,不小心跟小狼爺來了個碰撞,她黑亮的眸子先是一怔,接着噗呲笑了出來,狼爺圈着她後腰的手輕輕拍了拍她性感的小屁屁,“調皮!”
狄笙脣瓣一撅,有些不滿這個詞語,她現在可是女人,是一個有孩子的女人了,“我都是媽媽了,不能說我調皮!”小孩子才能用調皮。
“哦?那說你什麼?”狼爺脣角揚起淡淡的笑。
“當然是……”狄笙狡黠的一笑,黑亮的眸子裡閃着光那意思讓狼爺附耳過來。
狼爺眼眸微垂,輕輕把耳朵貼在小女人的脣瓣旁。
“當然是有情趣,夫妻間的情趣!”話音一落,她張嘴含住了狼爺的耳垂,那溫熱的觸覺讓小狼爺不自覺得抵在了狄笙的大肚子上,他忍不住渾身發麻。
他喜歡她的情趣。
一番脣與脣的癡纏羞澀了這空氣。
良久,倆人氣喘吁吁的頭抵着頭笑了。
“看了新聞不氣?”狼爺伸手擦了擦小女人脣角的銀絲,她紅彤彤誘人的脣瓣讓他愛不能釋。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萬事有弊必有利,既然弊端出來了,我何不借着對方給我的弊端去利用那隱藏在黑暗中不爲人知的利端呢?”狄笙晶亮的眸子帶着一絲笑意看着狼爺。
生活平靜的時候,每晚閻狼給她講這計策,那道理的,說實話,她每每都藉着困了,累了,乏了想躲避,那枯燥無味的東西她不喜歡,還不如看個電視來的有趣,可今天,她不得不感激狼爺。
狼爺曾說過,有利時,人心往往會因爲利益所膨脹,忽略了黑暗中的弊端,或許就是這個疏忽,一切便會化爲烏有。而有弊時,人心往往會被眼前所處的進退不能的困境喪失看到未來的信心,那明滅中的利端就如同風中燭火抓住它,或許它能讓你絕地反擊,不管是利還是弊,這一切只取決於你的心是怎麼對待他們!
狼爺輕輕颳了刮狄笙的鼻頭,“說說看!”
狄笙嫣然一笑,狼爺自動附耳,她聲音很小,除了狼爺誰都聽不到,隨着她的話,狼爺的眸光越發帶着寵溺。
“怎麼樣?”狄笙如同討糖吃的小孩子一般激動的看着狼爺。
閻狼脣角勾着,抱着人往後輕輕一倒,兩人雙雙倒進了牀上,狄笙跟豆蟲似的翻身側對着狼爺,雙手調皮的捏着狼爺的耳朵,“說話啊!”
狼爺的大掌輕輕搭在狄笙胸口,雙眸不掩其中的寵溺,聲音低沉中透着欣喜,“心有靈犀!”
狄笙雙眸一亮,“你,你也這樣想的!”
狼爺但笑不語。
古影奉命送完小傢伙直接去了皮三兒那兒。
皮三兒一個人在家,徐芙帶着兩個手下去調查MEETYOU慈善晚會死的那名侍者周晨的案子。
案子一直停滯不前,徐芙主動請纓要調查那件案子,她現在是天天都去醫院陪着周晨的鄰居呂潔,就是自殺未遂的左璇找來的替罪羊呂潔,徐芙想從她哪兒裡找到突破口。
照片突然被換這在徐芙心中一直是個疙瘩,她總覺得答案就在眼前,可她眼前一片模糊,就是看不透。
她知道呂潔一定知道什麼,尤其是這些天,她跟呂潔相處,她總是恍恍惚惚。
古影把寫的紙條遞到皮三兒手裡,皮三兒眉頭一挑,調侃道,“還需要對接暗語嗎?山重水複疑無路,這暗語行嗎?”
古影冷哼了一聲,貧嘴!
紙條上的字讓皮三兒高挑的眉蹙了蹙,【按兵不動,鬧中取勝】!
沉吟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行,我明白了!”他剛要把紙條放進抽屜就讓古影奪了過來,“好了我該走了”
“喂,你這什麼意思?”皮三兒不滿的繞過桌子朝古影追去。
古影斜睨了一眼皮三兒,頓住腳步,“昨天宇子都跟我說了!”說罷看都沒看皮三兒的反應轉身出了房間。
皮三兒一愣,記宇跟她說了?說什麼?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嘭地關上門走了出去,他只能乾生氣,他做什麼了嗎?
他不就是欣賞了一個女人嗎?
中午,狄笙回了主屋。
閻紳父子,閻縝父子都去上班了。
左梵音的假期還有一天,左璇從出事之後就沒去上班。
狄笙一進屋,房間裡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鍾靜書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倒是平時不怎麼愛說話的韓子格起身朝狄笙走了過來。
“你還好吧?”
狄笙心底一陣疑惑,這不像韓子格的風格啊?她向來是不關己事不開口的人,而且她眼底沒有狄笙想象的那種幸災樂禍,這話不是嘲諷,她能感覺到是韓子格真心的關心她。
狄笙搖了搖頭,淡淡扯了個笑,“謝謝三嫂關心,我挺好!”
遊敏之一下樓就看到韓子格跟狄笙站一起說話,她眉頭微蹙,不過倒沒開口說什麼。
下意識的,她視線移到了左梵音的身上,剛要收回視線左梵音的視線掃了過來,她神色坦然,大大方方的跟自己對視。
這一下她疑惑了。
而宋淑梅則偷偷看着狄笙,時不時的又低頭看着手裡的平板,原來她是在看新聞上不知那些媒體從哪兒翻來的狄秀梅的側臉照。
因爲狄秀梅從來了京都整個人都比較畏縮,所以媒體從來沒捕捉到她正面照,這張側面照還是狄笛那件事情發生時拍到的,不過,因爲那時候她狄秀梅不是主角,所有誰也沒刻意的留她的照片。
狄笙餘光早就撇到了她的小動作,不過,既然事情發生了,她可沒這閒情逸趣去跟他們生這種氣。
恰在這時,傭人走了進來,“太太,門口說,叢月回來了!”
宋淑梅身子一僵,猛地擡頭看向傭人,“幾個人?”
“她自己!”傭人低頭。
狄笙點了點頭,傭人領命走了下去。
十分鐘左右,叢月走了進來,嘭地一聲跪在狄笙面前,“太太!”
狄笙示意古影把人扶起來,“回來了?”
“是!”叢月明顯瘦了一圈兒。
“你姐我讓人繼續找!你回去休息吧”狄笙淡淡說道,餘光瞥了眼宋淑梅。宋淑梅恨恨地看着叢月,恐怕現在她所有的恨都轉移到了叢月的身上,而叢月的回來也不會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吧。
只是,不讓她回來,也不好,畢竟她知道閻家太多事兒,算了,放在眼皮下讓古影注意一些吧。
狄笙眸光少在了左梵音跟左璇身上,奇怪,這姐妹倆竟然齊刷刷地選擇沉默,不借着這個機會諷刺自己,不像是她們的作風啊!
遊敏之落座,看着狄笙淡淡說道,“這件事兒你打算怎麼處理?”
“媽覺得怎麼處理合適?”狄笙反問道。
遊敏之一愣,她沒想到狄笙竟然反問自己,“你不出面解釋嗎?”
“不解釋!”狄笙淡淡回道。
狄笙硬生生的話讓遊敏之臉色一僵,剛要說些什麼韓子格拉住了她的胳膊。
客廳裡氣氛很尷尬。
狄笙暗想,這幸虧是她手裡握有閻氏國際的股份,如果沒有董事長這身份,恐怕她早被逐出閻宅了。
果然權利高於一切,如果沒有董事長的身份,這閻家主母的身份就算個屁。
中午,新聞再次推向高峰。
邱家不在別墅的消息震驚了所有的人,議論頻頻,這消息是早上纔出來的,得到消息的第一瞬間記者就堵在了別墅的所有出路,可結果是他們白忙了一場,守着的只不過是一棟空空如也的別墅。
主角都不在,他們還忙活什麼?
接着有記者曝出,昨晚十點左右聽到邱家就有動靜,來了一輛車,直接把人帶走了。
左璇猛地窒息,下意識轉頭看向狄笙,只見她淡然的吃着,她拿着筷子的手忍不住抖了抖,是怕,不是氣的。
也就是說早在自己動手前,狄笙就已經知道消息,是誰?
知道她要對付狄笙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左梵音。
她慢慢轉回頭,眸光狠戾的看着坐在她對面的左梵音,好一個左梵音,原來早上她的‘害怕’是怕自己發現這件事兒?
左梵音雙眸微垂,神色看似很平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聽到這則新聞,她到底有多震撼,狄笙竟然守株待兔。
此時,她只慶幸出手的人不是自己。
遊敏之怔怔看着狄笙,她的成長讓自己膽寒,她早已不是剛進閻宅時自己能拿捏的住的小女孩。
她說不解釋。
傷不到她的家人,她解釋給媒體純屬畫蛇添足。
而背後折騰出這則新聞的人爲了什麼?
讓狄笙出醜?
讓衆人都知道她狄笙是個父不詳的人嗎?
一個父不詳的人能成閻家主母,一個父不詳的人掌握着全京都城百分之七十的財富,這點兒醜還能算得上醜嗎?
如果狄笙解釋,她完全可以標榜母親把她教育的很成功,全京都城的哪個兒記者敢反駁一句,而她卻說不解釋,越不解釋越說明了她貴氣天成,這些新聞對她造不成任何傷害。
讓她出醜的人輸的一塌糊塗。
狄笙一直靜靜的吃着,誰也沒看,曾經的土包子,如今坐在主母的位置上,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她跌份兒了嗎?
從容自在,淡然大氣,那氣質仿若渾然天成,從何時起,她成了現在的樣子?
不知不覺間嗎?
午飯後,衆人各自回房休息。
遊敏之靜靜站在窗前看着遠處的蒼山,今天的狄笙給她的震撼太大了。
房媽端着一杯曼特寧咖啡走了上來,每次夫人心情不平靜的時候聞着咖啡的香味就能稍微平復一下心緒,她把杯子放在精緻的單腳桌上。
“夫人,喝點兒咖啡吧!”
“朋姐,那段日子我真的很開心!”
房媽眼眸怔怔看着遊敏之的背影,她知道遊敏之說的那段日子是狄笙剛剛懷孕那會兒,四少爺也算對遊敏之親近了些,狄笙又跟小女兒似的貼心,那時候遊敏之一心撲倒狄笙身上,確實很開心。
後來即便兩人鬧了不愉快,雖然遊敏之嘴上對狄笙恨恨地,可心裡還是關心她,怕她的位置讓左梵音奪了過去,只是,事情從她被擄走就變了,全變了。
“夫人,你有沒有徹查那件事,是真的還是他騙了你?如果他有心騙你,就連你跟……”
遊敏之猛地轉身看向房媽,房媽下意識止住了話。
她怔怔看着房媽,“我跟她長得像嗎?”
房媽微一愣,呆呆搖了搖頭。
彷彿此刻她們纔開始關注這個問題。
遊敏之怔了怔,不像?
忽然,她腦海中竄過宋淑梅偷看狄笙的情景,下意識地遊敏之掃向牀邊,沒有?
她蹭地走到牀頭櫃前,嘭地拉開,也沒有?
“夫人,你找什麼?”房媽隱約覺得有些不好。
“報紙呢?那張狄秀梅的舊報紙呢?”遊敏之心裡騰起一絲不安,她沒動那張報紙就出去了,可報紙呢?
------題外話------
該領獎的趕緊的啦,十號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