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身法,反映也如此之快,對於槍的掌握更是出神入化!”這是孤魂對於鰲峰的第一評價。
“那不是……”仁生欲言又止,隨即轉頭看向孤魂,一臉的詫異。
孤魂點了點頭,“沒錯!”
“哦,果然,沒想到他的速度會這麼快,咱們還是提前進來的呢!”仁生噓了口氣,而後也不再多言,繼續關注場中的比試。
和上一場完全不同,比試顯得極爲焦灼,白熱化的對碰中,兩人更是難解難分,狂魔堂的這位紅髮大漢依舊猛力的揮動着巨斧,看上去沒有一點倦態,而鰲峰也是同樣,在承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力後,還可以做到遊刃有餘的進攻,實屬難得。
事實上,當一個以敏捷爲主的人遇上了力量型的對手,那麼,總的說來,敏捷選手完全可以憑藉出色的身法進行來回的變換,然後覓得致命一擊的機會,而鰲峰的戰法卻有悖於常理,不但可以硬抗,同樣還有着詭異的身法,這樣一加一所帶來的效果,卻是大於二的。
隨着場中局勢的發展,已然五分鐘過去,鰲峰漸漸的佔據了上風,不知名的長槍,在他的手中,好似犀利的毒蛇,往往能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紅髮男子也終於露出了倦態,揮動巨斧的雙手變得有些震顫,額頭的汗水汩汩流下。
“他要輸了!”孤魂搖頭嘆道,心底對於那個鰲峰更是不由得提升了一個階層,在這樣的殺戮世界中,唯有強者才能生存,同時,孤魂不免對那個紅髮男子有些擔心,說不好,他也要向上一個人那樣,葬身在化魂池中,而且可笑的是,生存在巴卡德的人,都是依託這個化魂池才能正常的活下去,這一切都建立在死難者的基礎上,這算是一種諷刺嗎?孤魂不由得一陣鄙夷,當然,自己也要靠這個才能生存,說多了,想遠了,自己也就更虛僞。
“哈!”鰲峰雙臂撐住槍桿,槍頭用力插在地上,原地順勢騰身旋轉,猛然一用力,結結實實的踹在紅髮男子的胸口處。
“咔嚓”一聲,胸骨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所有人的耳鼓之中,伴隨着聲響,紅髮男子隨即噴出一口熱血,身體猛的向後跌倒。
而他身後,正是擂臺的邊緣!
“完了!”領隊眉頭此刻完全的擰到了一起,心中不免一陣嘆息,這個紅髮男子讓他想起了曾經的自己,雖然嘴上沒有什麼表示,可是在心中,早已把他當成了接任者來對待,可惜,這樣的念頭僅僅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逝了。
紅髮男子的身體此時已然懸空,巨大的重力下,他的身子旋即向下落去。
鰲峰嘴角微揚,勝利並沒有讓他有多少的歡喜,冷然的表情,好似持槍的戰神一般,勝利的概念,不僅僅是表面上的,還有一種習慣性的心態,這種傲然的戰意,總是會驅使着人不斷的前進,前進,再前進。
就在衆人放棄的時候,眨眼間,紅髮男子巨斧一揮,正好扣在了地面的邊緣位置,銀白的斧刃倒影出他滿是痛苦的表情,咬着牙,他顫抖的雙手使勁的握住斧柄,這一刻,他的身體無助的懸掛在邊緣位置。
領隊見狀,不由得站了起來,“小子,你給我挺住啊!”心中不住的吶喊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紅髮男子終於將頭探出了深淵的邊緣部位,緊隨其後的是他那顫抖不已的身體,終於,好似一個世紀般等待,在紅髮男子的不懈努力中,他終是保住了自己這條命,大字型的躺在地上,相比起疼痛,能夠活命還是讓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來,儘管看上去,是那麼的彆扭。
這個紅髮男子叫霍天同,一個孤兒,有着一顆俠義之心,殺掉了玄武的一個欺瞞罷市的貪官後逃於此處。
“好樣的!”此起彼伏的吶喊聲統統毫不吝惜的送給了他,側過頭,看向衆人,霍天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比賽繼續,接下來,由於霍天同頑強的意志,所有的人信心頓時爆棚。
儘管鰲峰很強,可謂猛虎耐不過羣狼,終於,在面對第四個對手的時候,他落敗了,同樣是狼狽的飛出擂臺,但是,他的選擇確實直接蹦到安全的地帶,由於勝利的場次很多,所以,對方血魔堂的領隊並沒有責怪他什麼,畢竟,這個新人,實力很強,頭腦也很是精明。
五十個人,車輪戰,戰況極爲慘烈,在進行了四十輪後,雙方已然死傷大半,望着身後還尚有一口氣的人,孤魂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碎碎唸叨,這裡,還應該稱之爲絞命機,僅僅是一場的比試,五十個人中,就死去了二十三個,而且,比賽尚未結束,在孤魂之前,還有五個人,很快便要到自己了,孤魂也並不緊張,生生死死,他早已經麻木了,大不了,再一次穿越,就算不穿越,徹底的消亡也好,起碼不用再受命運的折磨,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有活命的機會,他還是會極力的爭取。
看了眼血魔一方,形勢更加不容樂觀,已經剩下不到十個人了,而狂魔堂還有十三個人,在人數上,佔據着一定的優勢,心理上,同樣。
“小子,你準備一下,該你上場了!”領隊轉過身來,對着一百七十三號的仁生說道。
“哦,好!”仁生笑着點頭,衝着孤魂飛了一個眼,“看我的吧!”磨着拳頭,仁生的登場,卻顯得極爲愉悅。
孤魂笑着搖頭,在心裡爲其禱告,好在,仁生上擂臺前,領隊卻拉住了他,悄聲耳語道,“小子,能拼則拼,不行就跳下擂臺!”
其實,倒不是領隊擔心仁生的命,而是剩下的人確實不多了,今日一戰,消耗太大,明日還要和魅魔堂進行最後的決戰,可不能到時候連個人都湊不齊,那丟的可不僅僅是臉面了。
仁生的比試卻有些艱難,儘管他的實力不俗,可是對方卻剛好剋制他,那人有些類似鰲峰的戰法,能攻能守,靈活多變,總是會讓仁生防不勝防,無奈之下,只能接着被擊後退的時候,跳出了場外,一臉的沮喪,雖然心有不甘,可是起碼命是保住了。
“一百七十四號!該你了,拼一下,我想要最後的勝利!”領隊同樣也鼓勵着孤魂。
笑着點頭,孤魂上前兩步,縱身一躍,便來到了擂臺之上,斜眼望去,血魔只剩下了六個人,而且還要加上眼前這個氣喘吁吁的,除了有兩個實力高深一些的外,其餘的人,孤魂還未放在眼裡。
“你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攻擊了!”晃了晃血殺槍,孤魂滿是輕蔑的說道,有一點要強調一下,那邊是從進入巴卡德上層之後,孤魂便再沒有將血殺槍放在月華之輝中,畢竟,一件空間儲物器並不是人人都有的,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孤魂便一直將血殺槍拿在手中,而基本上所有人的做法同孤魂無異。
“狂妄!”低哼一聲,那人隨即拍馬趕到,尖長的利劍直奔孤魂而去。
“呵呵!“孤魂抿嘴輕笑,雙腿開立,也不攻擊,而是站在原地等着對手的攻過來。血殺槍急速舞動,以孤魂爲中心,周圍空氣急速波盪,一個漩渦憑空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好久沒有在對戰中使用旋刺舞了,藉着這個機會,孤魂完全可以痛痛快快的釋放一番,當然,前提是建立在對手虛弱的程度上,剛纔仁生雖然敗下陣來,可是卻消耗了他大部分的體力與鬥氣,在鬥氣本來就不多的情況下,他比強弩之末也差不了多少,靠着意志力,勉強可以和孤魂硬碰上幾個回合。
那名男子的攻擊對上旋刺舞后,瞬間便被彈開,根本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而且在猛烈的槍鋒下,他還不得不警惕的躲閃,要是體力與鬥氣沒有任何損耗的情況下,他是有着絕對的自信可以破開這個防禦性的招式,只是眼下,無計可施。
孤魂嘴角微動,旋即收勢,右腿向前一探,血殺槍經右臂猛的一輪,在身側劃出一道美妙的半圓弧,隨即好似帶着凜然殺氣的箭矢一般,直直的刺向對手的左肩。
“糟糕!”那人暗道一聲不妙,可是身體消耗過多所造成行動上的遲緩還是讓他沒能躲過這一擊。
“撲哧!”鮮血四濺,血殺槍狠狠的沒入了他的左肩,並且刺穿而出。
毫不遲疑,孤魂反手一握,用力的旋轉血殺槍,順勢回收,帶着一道血色的水柱,那名男子嘶吼了一聲便癱軟在地,顫抖的身軀,不甘的眼神,可是,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孤魂慢慢走到他的身前,搖了搖頭,右腳用力一挑,直接將他踢出了場外。當然,孤魂不是那種冷血殺人如麻之輩,這一腳,也算是救了他一命,躺在本方陣營的那名男子,雖有些不解,但還是朝着孤魂投去感激的神光。
“下一個!”右手拄着血殺槍,孤魂滿是霸氣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