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大喊兩聲,仁生突然從夢中驚醒,額頭上浸滿了汗水,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原來只是個夢啊!”仁生搖了搖頭,苦澀的笑道,擦着汗,卻發現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蓋上了毛氈子,而牀上空蕩蕩的,孤魂不知了去向。
皺着眉,仁生撓起了頭,喃喃道,“這人哪兒去了?不會又發瘋了吧!”雙目一瞪,仁生趕忙衝了出去。
剛一開門,卻和急匆匆趕來的馬斯諾撞了個滿懷。
“哎呦!”
“啊!”
兩個人均是一呼,而由於仁生衝的太猛,直接用頭頂在了韓德的下巴上,頓時就紅腫起來。
揉着下巴,韓德甚至覺得下顎所有的牙齒都鬆動了,“他媽的,誰這麼冒冒失失的!”於是大爆粗口。
“馬斯諾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仁生也顧不上頭部的疼痛,趕忙上前將馬斯諾扶起。
“哼,你這小子,想要我命是不是?”沒好氣的白了仁生一眼,隨即又問道,“你小子幹什麼這是?”
“哦,孤魂不見了,我剛纔也睡着了,怕他又出什麼事,這才……”仁生低着頭,不敢直視馬斯諾,畢竟之前他吩咐過自己,要好好的照看孤魂,眼下孤魂不見了,要是真出什麼事,和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果然,馬斯諾瞪着雙眼,一把抓住仁生,大聲吼道,“你說什麼,他不見了?”
仁生點了點頭。
“你……你說說你!我之前怎麼和你說的來着!”馬斯諾鬆開了仁生,原地轉着圈,氣呼呼的指向仁生,就好像老師教訓學生,恨鐵不成鋼那樣子。
“算了,趕緊去找啊,不,等等,你在這等着,說不好他出去溜達了,我自己去派人找,要是再出什麼岔子,看我怎麼收拾你!哼!”忿忿的甩了下衣袖,馬斯諾轉身離開。
仁生怔在原地,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回身走去屋內去等。
……
與此同時,孤魂和申榮激戰正酣,有了幾次試探性的進攻,申榮漸入佳境,反倒是孤魂,越來越沒底氣的樣子,無論是攻擊還是躲閃,都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在場面上,申榮完全佔據着主動權。
“哎呀,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小子,你快變身啊!”場下,最着急的非韓德莫屬了,若是孤魂有個三長兩短,他也脫不了干係的。如今,只能一遍遍的在心底祈禱孤魂不要出什麼差錯。
“嘭,嘭!”
申榮橫掃一劍,孤魂雙手反握血殺槍,順勢一抖,這才擋下了這一擊,不過卻被震的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而申榮臉上卻始終掛着傲然的笑意,隨着戰鬥的進行,他也漸漸的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
“什麼?你說韓德帶着他去鬥血了?”馬斯諾瞪着眼睛,大聲的質問着手下。
“是,我聽剛纔回來的人說,聽韓德說,他要去鬥血場!而孤魂也跟隨在列。”一個人回答道。
“胡鬧,簡直是胡鬧,孤魂那小子傷勢還未痊癒,最好不要參加武鬥,要是出個什麼意外,我和韓德的頭都別想保住了,韓德啊韓德,你怎麼這麼不理智呢!”馬斯諾氣的滿臉漲紅,說出的話更是令回報他的那人一頭的霧水。
“去,我給我查查他們現在在哪,快啊,你他媽的快點,快!”聲嘶力竭的吼道,馬斯諾儼然發瘋了一般,上去一腳將身前的人踹的翻了兩個跟頭。
“是,是,我這就去!”那個人鼠竄一般的逃跑,他可從來沒見過馬斯諾發這麼大的火,至於其中何因,他更不敢去想,招呼了十來個人,這些都是狂魔堂的正統侍衛,然後便分散去了各個鬥血場地,一有消息便立刻回去稟報。
所謂人多力量大,僅僅是十分鐘的樣子,便有人前來回報。
“大人,找到了!”一個人急匆匆的跑來向馬斯諾回報。
“是嗎?”馬斯諾兩眼放光,隨即面色一沉,質問道,“那你怎麼不讓他們回來!”
“大人,您沒讓我們叫他們回來啊!”那人的聲音明顯缺乏底氣。
“你……”馬斯諾憤憤的指着他,不過也確實,自己只是讓他們去找,沉思幾秒,“他們現在在哪兒?安全嗎?”
“在西南一個鬥血的場地上,韓德大人在一邊觀戰!”那人如實回答道。
“那孤魂呢?”馬斯諾一皺眉,心想着最好孤魂不要在場上。
“孤魂,他在……場上!”
“什麼!”馬斯諾腦中悶雷炸響,“韓德,我!你!”支支吾吾中,馬斯諾也不知道咒罵着什麼,隨即一把拉起那個人,大聲喊道,“快,帶我去那塊場地!”
……
與此同時,孤魂與申榮間的爭鬥已經進行了近半個時辰了,到現在這種局面,就算是申榮都顯出了疲態。
而孤魂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雙臂鮮血淋漓,左腿的一處傷痕更是連白骨都清晰可見,喘着粗氣好似破風箱一般,目光也有些遲緩。
申榮的戰術很簡單,既然孤魂有着軟甲,而自身的防禦手段又極強,那麼只能通過遠勝孤魂的身法與速度進行騷擾,一來一往,申榮的戰術果然收到了回報,從孤魂那滿身的鮮血就可以看出,而且,申榮專挑軟甲防禦不到的地方進行刺砍,如此下來,孤魂就像是從血池中爬出來的人。
場下,韓德恨不得自己衝上去將孤魂救下,然後用棒子狠狠的將申榮的腦袋轟碎,不過,讓韓德不理解的是,孤魂卻遲遲未能變身,這樣下去,恐怕……韓德立刻拋出這樣的念頭,心中的祈禱依舊堅持着。
場上,孤魂真切的聽到迴盪在自己耳邊的呼吸聲,時而緩,時而快,握着血殺槍的手也在不住的顫抖,而眼前的申榮卻始終不減笑意,僅僅有些氣喘,好似要一點一點的折磨死自己一般。
最要命的是,孤魂失血過多,眼前已然出現了淡淡的黑**膜,這極其影響他的視線,而且虛弱的身體,哪怕是冰雪蓮那強大的恢復能力都無法緩解此時的疼痛。
“怎麼辦?要變身嗎?”孤魂心中喃喃道,可是,更加讓他沒想到的是,此刻,他居然一點也調動不起那種嗜血狂暴的慾念,也就是說,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變身,這點大出他的意料,本來,他在接受挑戰之前就準備,若是敵不過對手,那麼就變身來解決,可是誰能想到,變身在這個時候突然沒了感覺,難道是上一次的後遺症?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孤魂又不能放棄,只能拼死抵抗着,而且,他也不能放棄,那意味着死亡。
一直以來,孤魂根本無法尋找到機會來使用烈焰屠龍鑽,因爲申榮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試過兩次瞬移,可申榮好像早有預感一般,每一次都能在孤魂閃現的同時拍馬趕到,這樣一來,瞬移,也完全失去了作用。
“念在我們之間特殊的關係份上,我可以留你一個全屍,你,還是放棄抵抗吧!”申榮輕蔑的笑容掛在臉龐,悲天憫懷般說道。
“哼,笑話,要來便來,要殺便殺,何必那麼多的廢話!”孤魂根本不可能買賬,而此時,孤魂才真切的感受到韓德那一句話的意境,尊嚴,屬於巴卡德的尊嚴,沒錯,這個時候,無論是誰,都會因爲那尊嚴而戰,孤魂,也不例外。
眉頭一挑,申榮面色隨即沉緩下來,不能再耗下去了,孤魂好似小強,總感覺打不死,在心底,申榮也決定,不能再拖下去了,爲了防止意外的發生,儘早解決戰鬥爲妙。
“喝!”大喝一聲,旋即又是一陣氣爆之音傳來。
只見申榮的精鐵大劍上頓時紅光繚繞,充斥的能量源源滾滾,霸道的威壓,瞬間施展開來。
孤魂皺着眉頭,這樣的感覺讓他有種茫然的錯覺,“難道要結束了嗎?”
在瀕臨死亡之時,孤魂本能的將血殺槍直直擎起,對準申榮的方向,使出了最後的力氣,猛然而上!就算是死,也要魚死網破。
“轟!”
兩兵相接,旋即是猛烈的爆炸之聲,紅色的鬥氣與冰藍的光暈交相呼應,像是纏鬥在一起的猛獸,誰也不輸誰!
僵持的局面一直持續,耀眼的光芒頓時包裹住了兩個人,處在能量中心的二人立刻消失在衆人的眼前,而人們看見的只是一個兩色縈繞的光芒球體。
“這是?”衆人愕然,卻都忍不住向後連退數十步,那種能量無形的衝擊,給他們帶來的是窒息一般的感覺。
“轟!”
又是一陣更加猛烈的爆鳴之聲,似乎整個巴卡德都跟着震顫搖搖欲墜,而緊隨着,光芒瞬間湮滅,兩個人再次出現在衆人的身前。
孤魂的血殺槍已然斷裂,因爲槍頭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申榮看上去要好的多,手中的精鐵大劍依舊牢牢的握在手中。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異變發生了,看上去情況大好的申榮卻僵持了一會便直直的倒了下去,隨即鮮血染紅了他整個身體,那斷去的血殺槍槍頭,此時,早已狠狠的沒入了他的心臟。
“這……”所有人目瞪口呆,默契保持着詭異的寂靜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