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被帶走之後,馬斯諾神色緊張的飛快跑開,而韓德則還未從剛纔的震驚中掙脫而出,那兩個人,他自然認得,即便是整個巴卡德,沒有一個人不清楚那黑衣人的來歷。
黑衣,全身包裹,只能看到那大大的帽子下露出令人心生畏懼的寒光,這是一個象徵,煉獄幽主的近衛兵。
說道煉獄幽主的近衛兵,就不得不強調一下其規模,按常理來說,一方的霸主的身邊都會有那麼一批忠誠的死士,通常,數量都是近百人甚至多一些的有上千人,這些人的存在,有時候可不一定是爲了保護主人的安全,更重要的是,維護他的尊嚴。
而煉獄幽主身邊的近衛兵卻只有十人,單單的十個人,在整個巴卡德,甚至放眼整個覓隱,都可以排在前列的高手,而且每一個人都冰冷無情,爲魂殤的命是從。
在巴卡德,煉獄幽主的近衛兵有這樣一個稱爲,魂殤鬼劍,這十個人就像是煉獄幽主的神兵利刃一般,有着極強的殺傷力。
縱然煉獄幽主本身就是一個極爲強大而且無法撼動的存在,不過,這高高在上的地位使得他要保持着一種獨有的威嚴,因此,一些事情需要自己的手下來辦,那麼,作爲這樣一個存在的手下,首要具備的就是強大的實力做前提,說道這,關於這十個人的忠誠度那更是毋庸置疑了,他們也同樣是來自覓隱的亡命徒,在巴卡德的千挑萬選與生死磨礪中漸漸成長,最終被煉獄幽主看重,而後選爲近衛兵。
隨着巴卡德歷史的輪迴,魂殤鬼劍也一樣一代代的更換交替着,魂殤,偉大的煉獄幽主,擁有着近乎無限的生命,沒有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他們只清楚,有了魂殤的巴卡德,便是他們唯一的信仰。而近衛兵的生命卻是有限的,在覓隱,通常一個人的壽命是兩百歲左右,達到了劍聖巔峰的人可以活三百歲,可是在巴卡德,化魂池的血氣濃重,在某種程度上大大的縮減了人的壽命,一個強者,即便是劍聖巔峰,也只能活到二百歲,因此,這魂殤鬼劍便需要不斷的更替,以保持它永久性的威壓。
思前想後,韓德呆呆的坐在屋內的椅子上,以不管仁生如何詢問,就是一聲不吭,過了好半響,韓德總算是回過神來,一臉的驚恐與欣喜不斷的交換着,表情的異常,不消多說。
“難道,煉獄幽主大人想要……”韓德猛的一擡頭,眼眸瞪的老大,“想要讓孤魂成爲他的近衛兵?”
“你說什麼呢?”見韓德總算是吱聲了,卻說了這麼一句,仁生隨即不解的詢問道。
“不會,不會,他的實力還有限,應該達不到標準!”韓德隨即搖了搖頭,獨自低語,“可是,這要一旦成爲現實的話,那麼對孤魂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喂!你說什麼呢!”仁生終於是忍不住了,狠狠的拍了韓德肩膀一下。
“啊?”韓德甚至都感覺不到疼痛,只是迷茫的應了一聲。
“我說,你莫名其妙的說了些什麼啊,孤魂哪兒去了,這都快半個時辰了,你就是一個人在這發呆,剛纔那兩個黑衣人到底什麼來頭?孤魂是不是有什麼危險了?”仁生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剛纔那兩個人的實力他根本無法看透,可是單從給人的威壓來看,仁生打心底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而且從那眼眸之中幽幽散發的寒光,仁生甚至都要窒息了一般,若是和他目光對視一番的話,整個人甚至都會直接崩潰掉。
韓德嘆了口氣,卻又搖了搖頭,“哎,一言難盡啊!”
“你倒是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仁生急的好似熱鍋螞蟻,這韓德自始自終都不曾告知自己真相,加之和孤魂的關係,仁生很是焦急。
看了眼仁生,韓德抿了抿嘴,說道,“先問你一個問題!這巴卡德誰最大?”
仁生面色略微不解,但還是爽口道,“煉獄幽主,魂殤!”
“沒錯,這是巴卡德的唯一信仰,可是,你知道魂殤鬼劍嗎?”韓德接着又問道。
“魂殤鬼劍?”仁生皺了皺眉,這個詞彙他倒是沒聽說過,不過既然有魂殤兩個字,那麼也必然和煉獄幽主本人有關。搖了搖頭,仁生說道,“不清楚!”
“呵呵!”韓德反倒是笑了,有些莫名其妙,“當然,你剛來不久,有些事情還不是很清楚,外面的人也許都知道煉獄幽主魂殤是一個強大的存在,可是卻沒人清楚魂殤鬼劍,呵呵,魂殤鬼劍,要是不神秘的話,就稱不上鬼劍了!他們是……”韓德有意的挑起了仁生的奇趣,頓了頓,嘴角一撇,“煉獄幽主魂殤的近衛兵!”
“近衛兵?煉獄幽主魂殤的近衛兵?他居然還需要侍衛?”一連串的問題從仁生的口中脫出,不過幾秒鐘之後,仁生頓時瞪大了眼睛,嘴巴張的有雞蛋大小,指着韓德,又指了指別處,“你是說,剛纔那兩個人是魂殤鬼劍中的一員?”
韓德笑了笑,不置可否。
“可是他們找孤魂,不,是綁架孤魂做什麼?”
“這個,你問我嗎?我上哪兒去知道,哎,想了這麼久,我也不知道他們抓孤魂幹什麼,是好是壞,現在根本下不了定論,我們現在只能等了,或者,祈禱,祈禱孤魂平平安安的回來!”韓德說的很中肯,的確,和煉獄幽主有瓜葛的人,下場只有兩個,要麼活着,甚至活的很光彩,那麼另一個,毫無疑問,是死亡,死的不能再死。
……
“大人,您都想了半個時辰了,孤魂到底有沒有事啊?”馬斯諾第一時間趕到了堂主這裡,彙報剛纔發生的一切,本來,之前堂主交代過他,一定要確保孤魂的安危,也透露了一些隱情,說幽主大人對孤魂很有興趣。而且下令讓他帶着孤魂倒自己這來,只是,韓德沒想到,一切來的如此之快。就連平日裡根本無法見到的魂殤鬼劍都出動了。
此時,一男子,白衣習習,坐在碩大的木椅上,左手拄着下巴,右手輕輕的在身前的桌子上點着,沉思的樣子,沾滿了儒雅之氣,很難想象,這會是狂魔堂的堂主。
聽到馬斯諾小聲的問詢,堂主緩緩的擡起了頭,卻是一笑,“我也不知道!”
“啊?”馬斯諾甚至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垂到了地上,堂主大人居然不知道,那麼也就是說,孤魂生死未卜……
“呵呵,你也不用擔心,我看這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堂主搓了搓手,一臉的笑容,絲毫不爲此事緊張,起初聽到馬斯諾的彙報後,他也露出過凝重的神色,不過,在巴卡德,三個堂會的堂主都是見過煉獄幽主魂殤的,稱不上了解,但是一些脾性還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的,而煉獄幽主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大體上,他能猜出幽主爲什麼要這樣做,無非就是……
“呵呵,看來魂殤大人也是個急性子!”堂主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道。
“大人,小的還是不能領會您的意思!”馬斯諾怯生生的說道。
“沒關係,你總會知道的,行了,回去吧,不必擔心,孤魂這小子嘛,怎麼說,是屬小強的,想讓他死,真沒那麼容易!”堂主若有所思的吩咐道,隨即擺了擺手,讓馬斯諾離開。
“我……”馬斯諾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堂主那凜然的眼神後,頓時全都嚥到了肚子裡,只能點了點頭,“是,大人!”於是躬身退下。
……
“這是哪兒?難道我又做夢了?”孤魂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黑色的空間內,四周隱約的有幾把火光幽幽搖曳,即便是這樣,還是無法將這裡照的通亮。
憑藉着自己過人的夜視能力,孤魂發現,這像是一個大殿,在自己的正前方,有一個十幾階的臺階,再往上,一個閃着碧綠光芒的座椅顯得尤爲扎眼。
“有人嗎?”孤魂喊了一聲,卻只能聽到自己的迴音。
站起身來,孤魂繞着這座大殿走了一圈,頓時疑惑了。
“居然沒有入口?”孤魂面色一凝,又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這回,他肯定了,這裡的確沒有入口,那麼自己是怎麼進來的,這樣一來,孤魂有些相信自己是在夢中了,不然,這一切又如何去解釋?
“哎呀,很疼,這不是夢?”孤魂又是一驚,習慣性的掐了掐手臂,陣陣的疼痛感是加不了的,既然這不是夢,真實存在的,那麼這裡到底是哪兒?
“有人嗎?”
“有人在嗎?”
“我操,有沒有人!”
孤魂有些不耐煩了,於是被迫爆出了粗口,而這一招,顯然收到了成效。
孤魂感覺眼前閃過了幾道青綠色的光芒,而後,身前高臺的座椅上憑空出現了一個人,黑色的長袍披在肩上,龐大的身軀即便是坐着都給人一種魁梧的感覺,而那人頭頂之上一左一右的兩個尖角卻是那麼的詭異。
“你是誰?”孤魂問道。
“我叫魂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