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理淡漠不語,等待着他的後話。
一個理由,說服他娶她的理由,他知道他有,要不然絕不會這般隨着蕭寵兒狂妄的準備婚事,誇下這海口,蕭硯不是那種人,他是習慣掌控的人。
“八年,我養了她八年,這八年,我忙着到處打仗,也沒怎麼教導好她,她這個性子,說實話,還是給皇帝老兒給慣出來的,皇帝老兒就是要她不成氣候。我想,這樣也好,她一個女孩家,這輩子都這樣被人寵着也是好的,別的事情就由我這個當爹的來。”
“可是,她會長大,我也會變老,我終究是無法一輩子都把她養在身邊,慣着她,寵着她。”
“其實寵兒還小,本打算多留兩年的,可太子那人,逼得狠,街上到處都是暗哨,等着抓她,她這陣子可是連門都不敢出……”
蕭硯是那般冷厲的人,然而此刻,他如此徐緩的訴說着,像是一個遺世的老者,嘮叨着他的愛女,他對女兒的打算。
不盼成鳳,只願,一世絕寵。
那樣的寵溺,他給了八年,以後還有更多的八年,是他作爲父親不能給的。
而墨理,眼眸掠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八年,八年……
那件事情發生了八年,他離開金陵八年……
“她是誰?”
他終究是問出了聲,語調顫抖。
“鳳安,鳳九歌獨女鳳安。”
墨理知道,有什麼東西,沿着他的心牆,坍塌了下來:“不可能,不可能……”
他那般呢喃着,坐在輪椅中清冷的男子,眼眸裡閃現出糾結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