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枝眼看是走投無路,就要被熊瞎子生吞活剝之時,突然間出現了一個龐大的身影,比那大狗熊還要大出兩倍來,只見它突然間衝了上來,搶在大熊的前面,伸出自己的一隻胳膊架住了大狗熊撲向巧枝的大嘴,另一隻手揪住大狗熊後頸上的皮毛,就像拎一隻小狗一樣將大狗熊拎了起來,向一棵大樹狠狠砸去。
肥壯的大熊將碗口般粗的一顆樹幹給砸斷了,向一邊倒去,那大熊的脊樑似乎也給碰斷了,翻到在地,嗷嗷亂叫,痛苦地翻滾着。那巨獸又上前去用腳狠狠地踩踏大熊的頭部,兩腳踩下去,那大熊哀嚎了兩聲就沒了氣息,歪倒在一邊。
李巧枝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半晌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當那個高大的身影轉身向她走來時,她纔看清了,原來是一個似人似獸的巨物,身高近三丈,長髮披肩,渾身覆蓋着棕黑色的毛皮,臉上也滿是細細的絨毛,只露出兩個大眼睛,十分駭人,而它的左胳膊一塊皮肉也被撕掉,鮮血不斷的涌出,那是他剛剛爲阻擋大熊而受的傷。
那怪物雖長得像個巨猿,但李巧枝見他身上繫着一條圍裙,將其下身遮擋起來。那是一條粗麻織的圍裙,雖然做工粗糙,但也顯然是人工織造而成的。所以李巧枝之認爲他是人,是野人或是巨人,她想起了村裡人傳說的“大腳怪”,反正不應該是野獸,這讓她稍稍放了點心。
那巨人小心翼翼地向她走過來,像是怕她受到驚嚇,踮着腳輕輕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察看她的傷勢。
李巧枝見它走過來,趕快埋下了頭,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不知道它要做什麼,心裡咚咚跳個不停。
那巨人看過了她背上和腿上的傷勢過後,用一隻手輕輕地把她抱了起來,然後將她放在肩上,向深山中走去。
巨人扛着巧枝健步如飛,翻過了幾個山頭,巧枝在它肩上一顛一簸地,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巨人將她扛到了一個山澗邊,將她府臥着放在了清泉邊上的草地上,然後一把撕掉了她背上的衣服,又用布團蘸着清泉水,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給她擦拭着背上的傷口。將背上的傷口清潔好以後,又將巧枝的褲管撕開,把她的傷腿也擦拭乾淨。弄好後,它站起身來,向林子裡走去了。
巧枝的衣服被撕破了,半個身子和一隻腿都裸露着,她爬在那裡,既不敢動,也不敢站起來,只好就在那裡等着。過了兩個時辰之後,那巨人回來了,手裡抱着一捧草草和葉子之類的東西。
巨人在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把草葉鋪在上面,用一塊小石塊開始搗起來,不一會兒就把那些草葉搗成了漿糊狀,然後用手捧起來,來到巧枝身邊,將手上的草漿都均勻地塗抹在她背上的傷口上。
巨人又用手在巧枝的腿上按揉了一陣,巧枝痛得**起來,巨人突然一用力“咔嚓”一聲將她的斷腿復了位,巧枝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暈了過去。
半天過後,巧枝醒過來了,發現頭邊放在幾個野果子,望了望四周,沒有看見那巨人。她覺得背上的傷不那麼疼了,她想翻身起來,腿卻無法動彈,她看見自己的腿上綁上了一根樹枝,無法曲伸了。
她吃力地慢慢地向不遠處的一顆大樹爬去,費了好大的勁才靠近了那顆大樹。她扶着樹幹慢慢的撐起身子來,翻過身來,將上身靠在了樹上,她感覺這樣舒服多了,將手裡攥着的果子放進嘴裡咬了一口。
吃了幾個果子後,一陣睏意襲來,她又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等她再醒過來時,一睜眼就看見那巨人就站在他面前,正那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她覺得它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看,原來那已被撕破的半片衣服已經從她身上滑了下去,她此刻整個上半身都**着露在外面,少女的胴體在陽光照射下白晃晃的耀眼。
這時巧枝下意識地抓起滑落的半片衣服將自己蓋上,她立刻羞紅了臉,彷彿才意識到自己是個女孩子。
那巨人似乎也很不好意思的將頭埋下,他彷彿也才發現這個人原來是個女子。
巨人用樹枝靠着大樹圍了個窩棚,把李巧枝遮了起來,又找了些木柴,在窩棚前面升起了篝火,連續一個多月,那巨人每隔一天都要看看巧枝,並堅持給她換藥,給她送來野果子等食物,巧枝已經不再害怕它了,有時候甚至還有些想它,希望它能早一點出現。
一個多月後,李巧枝背上的傷基本痊癒了,傷疤的結痂已經脫落,露出了新長的肉,只是腿還不太方便。這一個多月來,她不曾梳洗過,且吃喝拉撒全在這個窩棚周圍,已經是臭氣沖天了,她自己都十分不好意思了,每當巨人再來時,她總是讓它在很遠的地方站住,不要過來。
開始巨人也不知道是爲啥,後來它也聞到了那股臭氣,知道了原因。有一天,它不顧巧枝的喝止,強行走上前去,將巧枝從窩棚裡抱出來,邁向林間的小溪。
它將巧枝扔進一小溪中,一把扯去了巧枝纏在身上的那塊布,又將她的半隻褲管也退了去,幾乎全身**的巧枝浸泡在清澈的溪水中,她將身子沉到溪水中,將臉露出水面,讓一頭秀隨水波飄蕩,巨人伸出一隻手,搓揉着她的頭髮,讓頭髮上的污垢,順水而去。
泡在清水中的巧枝,伸展開手臂,讓溪水盡情的洗滌着她全身的污濁,陽光照射着她,暖陽陽的,空氣中瀰漫着花草的芬芳,讓她沉醉。巨人將手放到了她的脖頸上輕輕的按揉,又滑到她的背上,輕輕搓掉背上殘餘的草藥漿汁結成的痂殼。
巧枝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令她覺得十分受用,她將頭仰靠在巨人的手臂上,愜意地閉上了眼睛,巨人慢慢的收緊雙臂,將她摟進了懷裡。
這樣不該發生的,又是合情合理的事,發生了,少女在懵懂中,在恐懼、興奮、羞澀雜陳的情感中,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巧枝這時已經離家兩個多月了,她想家了,她要回去,卻不知道回家的路。她比劃着讓巨人將她帶回她受傷的地方。巨人明白了,又扛上她,走了一天的山路,纔將她送到那裡,在那裡他們分手後,巧枝穿着巨人給她的兩隻粗麻圍裙,一隻系在上身,一隻系在下身,就獨自回家去了。
巧枝回到村裡後,引來衆說紛紜,都在傳說着她給“大腳怪”給擄走了的故事。村裡人都聽老人說過山裡有“大腳怪”,也沒見過,大家議論紛紛,各種說法都有。
巧枝後來被發現懷孕了,未婚而孕,這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更何況懷的可能是獸種,這是萬萬不能接受的,怒不可遏的父親將她打出了家門。
巧枝離家後,在山林裡的一間破漏的茅草屋的安身,直到臨產的時刻,還是她母親悄悄跑來幫她接了生。一看所生的嬰兒那副怪模樣,老母親摸了兩把眼淚,將嬰兒遞給了巧枝後,搖着頭嘆着氣對她說:“你好自爲之吧。”就離開了。
巧枝從此帶着她的嬰兒獨自生活,她也曾去山中尋過巨人,但她再也沒見過巨人出現過了。她辛辛苦苦地撫養着伍魁,沒想到伍魁才三歲多,她就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