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天勾着脣,修長的腿一步步邁向她,她驚恐的坐在牀上,雙手不自覺的抓起被角,彷彿這樣纔有安全感。
“安琪爾!”龍嘯天咬牙切齒,黝黑的雙眸蘊含着無限的內容盯着她。
“怎,怎麼了……”安琪爾哆哆嗦嗦的仰頭看着高大的男人。
“……”龍嘯天被氣的不輕,此刻盯着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爲什麼鎖門?”心裡翻江倒海的話,最後之說出這麼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來。
“我以爲,你討厭看到我。”安琪爾微微側過頭,不看他的雙眸。
“……”龍嘯天站在牀邊盯着她的頭頂,他不知道她這麼說是在給自己找藉口,還是真的這樣認爲。
他恨不得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什麼構造,他費盡心思把她留下來,這是不想看到她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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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爲,我討厭你?”龍嘯天沉住氣反問。
輕輕點頭,聲音小聲小氣的回答:“你不是很噁心我,讓我有多遠滾多遠嗎。”
想了一下,龍嘯天才記得,似乎一個月前,他是這麼說過。
可那是氣頭上的話,她記得還真清楚!
“我討厭不討厭,你說了算?!”龍嘯天低吼,怒氣已經在他胸口起伏。
安琪爾怕他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深沉的時候已經給人一種壓迫感,如此低吼,她怎麼還敢多說話。
又盯着她片刻,他才惡聲惡氣的說:“睡裡面去。”
愣了一下,安琪爾立刻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咬着下脣,極其不情願的向裡面挪了挪,然後小心翼翼的問:“你要睡這裡嗎?”
“不然呢?這是我的房間。”龍嘯天的話,理直氣壯。
安琪爾這纔想到,是啊,這是他的房間。她在這裡睡習慣了,並沒注意主臥還是客房,很習慣的就推開了這個房間的門,很習慣了在這個房間洗澡,然後又很習慣的睡到了牀上。
如此一來,倒顯得她主動了。
臉頓時一紅,她羞澀的說:“那我去睡客房。”說着就要起身。
還不等她的腳落地,輕小的身子便被一股大力一把按住,他一臉不悅的怒道:“瞎跑什麼,客房沒收拾。”
“……”顯然安琪爾是不信的,玫瑰園裡的有多少個客房,傭人每天都有仔細的打掃每個房間,她都知道的。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質疑我的話?!”龍嘯天冷峻的看着她。
安琪爾不語,雖然不敢直接否定他的話,但心裡卻很想點頭告訴他:本來就是!
“我說過不會對你怎麼樣。”最後,在她楚楚可憐的目光下,龍嘯天不得不再一次保證。
他這輩子,只有今天才知道什麼叫退讓,什麼叫忍耐,什麼叫保證。
之前沒做過的所有事,今天全都做了個遍。
見龍嘯天剛掀開被角要鑽進來,安琪爾忽閃着她的大眼睛問:“你洗澡了嗎?”
動作一頓,停了三秒鐘,只聽龍嘯天沉聲哼了一聲,放開手,轉身走向浴室。
直到浴室的門關上,安琪爾才鬆了一口氣。
待龍嘯天從浴室出來,看到牀頭的燈光很柔和,牀上一個小鼓包,看得出她的頭朝着裡面,正背對着她。
掀開被鑽進去,龍嘯天一把將她攬到懷裡。隔着她的睡衣料子,只是簡單的觸碰,便讓他渾身的熱血上涌。
不止他,他懷裡的小東西被他觸碰的那一霎那,雖然她極力的掩飾自己,可他仍感覺到她輕顫了一下。
裝睡!
但他沒戳穿她。
將她的頭放在他結實的手臂上,他摟着她纖細的腰肢,發現她瘦了,以前還有些圓潤,現在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
在外面的一個月,她過的什麼日子,怎麼瘦成這樣?
安琪爾對揹着她,緊張極了,不敢睜開眼睛,眼珠卻一直亂轉着,生怕他有下一步的動作。
等了半晌,她慢慢察覺到他的身體在變化,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彷彿能感覺到他的肌肉越來越僵硬,更是察覺到男人最原始的地方在變化。
她的身子也不由得跟着緊繃起來。
然而,即便龍嘯天已經忍到了極限,幾次想將她翻過來壓在自己身下,瘋狂的索取,可最後他到底是剋制住了自己。
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將她對他設下的心房一點點瓦解。
“我不需要你來保護。”龍嘯天摟着她,突然在她的耳邊說。
安琪爾的眼珠動了動,沒聽懂他說的什麼。
似乎也覺得她應該聽不懂,於是他又耐心的解釋道:“以後無論什麼時候,都照顧好你自己,就算你說出照片上的男人是我,我也有辦法解決。”
彷彿在對空氣說話一樣,沒得到任何迴應。但龍嘯天知道,她都聽見了。
“回來玫瑰園吧……”轉念,他又解釋了句:“榮伯很想你。”
原本話不該這樣說的,沐放教他說的原話是:回來玫瑰園住吧,這裡沒有你顯得很空,我的心也很空。
然而,話說了一句,後面的話他怎麼想都覺得噁心,完全說不出口。
聽了他的話,安琪爾這一夜都沒能睡好。
他幹嘛讓她回玫瑰園?這裡並不屬於她,她和他也不再有關係。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龍嘯天叫醒的。
昨晚不知道冥想到下半夜幾點才睡着,所以清晨她睡的很沉。
當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便看到龍嘯天帥氣如妖孽般的容顏近在咫尺。
這一刻彷彿讓她產生一種錯覺,那些不好的事,都沒發生過的錯覺。
然而,清醒的瞬間,她明白,發生的不可以秒掉記憶。
龍嘯天早就醒了,已經盯着她的睡顏看了許久,要不是因爲她上學要遲到了,他還真捨不得叫醒她。
然而,當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突然慶幸自己叫醒了她。醒來的睡眼太萌人,這樣的小東西彷彿會勾人。
安琪爾被他眼中的灼熱看的心裡發慌,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由於他們離的太近,也因爲安琪爾的睫毛太長,她每眨一次眼睛,長長的睫毛都能刮到他的皮膚。
這樣的感覺,癢癢的,麻麻的,舒服極了。
對視了半晌,他不懷好意的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低笑道:“再不起牀,要遲到了。”
“啊……”她這才反映過來,自己竟然看着他發呆,連上學都忘了。
安琪爾不化妝,所以很快的洗好臉刷好牙,弄好頭髮照鏡子時,她驚訝的發現,她的爽膚水竟然還在。
她雖然不化妝,但每次洗完臉都會擦點護膚水的。
她拿起來看了看,是她用的那瓶。
心裡,一下子變得更復雜,他竟還留着她的盆栽和護膚水。
他昨晚說的話又在她腦子裡迴盪,他究竟爲什麼讓她回來?
龍嘯天穿戴整齊後,看了眼手錶,對洗手間的方向喊道:“七點了。”
衝忙的放下手中的爽膚水跑了出去,出去時,龍嘯天已經不在房間了。
抓着書包衝向樓下,跑到門口去換自己的鞋,卻聽見餐廳傳來龍嘯天的聲音:“吃了早餐再走。”
“不了,要遲到了。”安琪爾不理他,她纔不想跟他一起吃早餐。
“八點上課,還有時間。”
他到時將她上課的時間記得很清楚。
“不……”話還沒說完,龍嘯天已經出現在她身邊,二話不說,強勢的拉着她往餐廳走。
強迫她坐下,龍嘯天發現她撅着的嘴,都能掛個醬油瓶子了,不悅道:“我是讓你吃飯,不是讓你吃毒藥。”
“我不餓。”安琪爾執拗的反駁着。
龍嘯天知道,她還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反抗他。
“不餓也吃。”龍嘯天在早餐上面也不肯妥協。
傭人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們,安小姐纔剛回來,他們就吵架,這可怎麼得了。
於是傭人悄悄的退下,將榮伯找了來。
聽到他們又吵架,榮伯馬上扔下手裡修樹的剪刀,步入餐廳和藹的看着安琪爾說:“丫頭,廚房做的飯不好吃嗎,要罰。”
善良的安琪爾一聽,因爲她的小情緒,害的別人要受罰,這怎麼行!?
“啊!沒有沒有,榮伯,東西沒有不好吃。”安琪爾馬上解釋。
“你沒吃!”彷彿告狀一樣,龍嘯天當場拆穿她不說,眼中還一副得意的樣子,好像在說:你說謊!
安琪爾氣恨的直咬牙,她心想:我是給榮伯面子才吃的,真的不是怕他,真的不是。
在他得意的視線下,她端起手邊的牛奶,咕咚咕咚一口氣全部喝掉。
看她如此吃東西的方式,龍嘯天顯得很不滿意:“今天胃疼,沒有人給你拿藥。”
安琪爾的小手一頓。
雖然聽上去是幾乎不近人情的威脅,可她卻聽出了一股擔心。
不由得,手上急吼吼的動作,竟然放慢了很多,吃東西也小口小口的了。
吃飽了,安琪爾‘禮貌’的問:“這次我可以走了嗎?”
“我還沒吃完,你往哪走?”龍嘯天的語氣有些衝,這丫頭就這麼着急離開?這裡有狗追她是不是?
榮伯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明明是好意,可話從龍少的嘴裡說出來就胡會顯得特別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