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沒有啊!沒有我弄死你!”這時,我爸旁邊一個惡狠狠的男人聲音吼了起來,我爸對那個男人沒好氣地說道:“你急什麼急,我女兒的男朋友賭場的老闆。知道是誰嗎?還差你這幾個錢?”
“呵呵,是嗎?那你倒是叫她送錢過來,實在不行你叫賭場那老闆來也行。”
聽到我爸搬出張彬,我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惹了顧景輝之後又想惹張彬,是瘋狗嗎?我恨不得立馬就掛了電話任他死活。但是想起他說要找張彬,我又擔心我爸真的把人帶到賭場,如果我自己能夠解決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想讓張彬知道。
“在羅馬假日酒店哪裡,要多少錢?”我恨恨地問。
“310,六千。你趕緊過來!”我爸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我去找了一下現金,不夠六千,便帶了一張卡出門了。
深更半夜我在路邊等了有些時間才攔到車,我爸一路上都在催我,等我到了羅馬假日酒店的時候310的時候。他一聽到門鈴聲就立馬打開了門,一眼望去,房間裡站了不少人,除了我爸還有其他三四個男人,以及一個衣衫不整打扮妖豔的女人。
我爸見到我,立馬就伸手來搶我的包。我惱火地說道:“還給我!”
“怎麼錢不夠?”我爸打開包,看到裡面錢不夠之後,立馬就火了:“我不是說六千嗎?你這裡纔多少?”
“沒那麼多現金,不能刷卡?”我看着那幾個人的眼神相互交換了一下,心裡覺得有點不好,一開始我以爲是我爸在酒店白吃白喝欠了錢叫我過來還,所以以爲可以刷卡,但是現在看來不是了,他應該是碰到仙人跳了。
“老弟,誰說是六千了?你睡了我老婆,起碼要六萬!”那個在電話裡出現過的聲音開口了,一開口就改了數目。直接六千變六萬!
我爸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六萬?你當你老婆是天仙?長得也不咋滴,一出來賣的最多兩百一炮,給六千都是天價了!”
我靠,我爸現在怎麼混蛋到這種地步了?又賭又嫖了,我怎麼會有這樣的老爸?面對這樣的場景,我覺得無地自容。
那個妖豔的女人立馬嚷了起來:“你這個臭流氓罵誰呢?你他媽的信不信我就在這裡弄死你?這酒店一個人都不敢吭聲信不信?”
聽起來,就是這酒店有人?我站在門口,往後退了兩步,大不了包我不要了,也不能被摻和進這渾水了,但是我爸見我想走,卻忽然伸手將我狠狠地拉了進去,然後對他們說:“那要不她給你,錢她來給,她不給的話就隨你們處置了,抵消怎麼樣?”
我爸這畜生不如的話讓我瞬間如墜冰窟。他這還算個人?
他破產,他消極,我能理解!可是,自從他上次挪用了張彬的公款,去賭博了一次之,怎麼就變成這模樣了?真的讓我一時間難以接受。
但是那幾個人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竟然隱隱有點滿意這個提議的感覺,我用力地掙扎了一下,前兩天肩膀受過傷所
以完全沒什麼力氣,反而被詩詩踹傷的那裡又開始疼了起來。
決不能由着我爸這麼把我給“賣”了,我看門還沒有來得及關。也不管酒店到底會不會有人來管,立馬朝着外面大聲喊了起來:“救命啊!!”
可是剛喊完,就有人給了我一個耳光,打得我頭暈眼花,我爸鬆開我立馬跑了出去,還把門給關了起來,那一刻我真的想殺了他!
“大妹子,這可怪不得我們了。”有一個男人色迷迷地笑了起來,而那個女人則是看着我冷哼了一聲,走到了一邊拿出手機:“那我就拍點照片留個紀念好了,還可以拿一筆錢來換,記住了啊!”
我頭痛得很,剛纔那一巴掌力氣很大,我都懷疑我是不是腦震盪了,我被人扔在了牀上,牀上那股男歡女愛過後的味道,真的讓我覺得噁心,我蹬腳想要踹開那些人。可是換來的又是一個耳光,我眼淚都痛得奪眶而出,心裡對我爸的恨強烈而帶着殺意。
我的人生總是這樣,一波未平息一波再來,我這會是多麼渴望我爸死掉得了,他死了,我想我會輕鬆很多,我就只掙錢替蘇文偉治病,就不用替他還賭博的錢了。
外面傳開了‘嘭嘭’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踹隔壁房間的門,那幾個人愣了一下,誰大半夜的挨個踹門,有酒鬼嗎?
我心裡卻不覺得這是酒鬼,一種奇妙的默契讓我大聲尖叫了起來,因爲單純的尖叫更能穿透房間,果然,外面的踹門聲停止了。在第三個耳光即將落在我臉上的時候,本來就沒鎖的門被人一腳踹開,昏黃的燈光下,我淚眼婆娑地看着衝進來的男人。
潘皓也在,他看着我衣衫不整的樣子,對顧景輝說:“你去帶菲菲姐走,這幾個人我解決就行。”
潘皓腦袋上的紗布都還沒拆,顧景輝的傷肯定也還沒好,但是對付這幾個人肯定都用不着他們動手,我麻利地從牀上爬起來,撲進了顧景輝懷裡,此時我只想他,任何有危險的時候我想的都是他,顧景輝半摟着我離開,有人還懵着,不知道怎麼回事,開口罵道:“操、你孃的你們真他媽混蛋。”
潘皓傷的是頭不是腳,那人話還沒說完,已經被他一腳踹翻在了地上,其他人立馬傻眼了,潘皓打了個電話叫人,剩下的事情他處理,我則是跟着顧景輝離開了酒店。
從羅馬假日離開以後,顧景輝將我送到了張彬住的那高檔小區,他沒有問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也沒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反而是當着我的面打了一個電話給張彬,我緊抿着脣,沒有打斷他的話。
“開門。”顧景輝站在我身後,要我打開小區的門。
“送我到這裡就好了,今天的事情謝謝你。”我不想讓顧景輝進去,剛纔看到他的時候我真的激動得快瘋了,可是等冷靜下來以後,理智也就慢慢地恢復。他要訂婚了,十月十號可就和杜芸結婚了。
顧景輝拿過我的包,利落地找出了鑰匙打開門,我還沒進去他先進去了,等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在客廳裡
坐好了,那樣子似乎是在等張彬,因爲他跟張彬說,要張彬來我這裡一趟。
剛纔我收到我爸的短信,之所以我能出去,那是因爲那會張彬又出去了,要不然他是不會讓我出去的。
我很窘迫,顧景輝爲了我的事情打電話給張彬,有點奇怪的感覺,但是經過剛纔的驚嚇,我沒有力氣去考慮那些事情,心有餘悸地回想着那幾個男人凶神惡煞的樣子,最讓我寒心的是,這一次的“機會”是我爸推給那羣人的!
深夜,我和顧景輝一動不動地坐在客廳裡,等着另一個男人的到來,牆上掛着石英鐘,滴滴答答的秒針聲音,不急不緩的節奏,在講述着時間的流淌,這是這個房子裡唯一的響動了。門鈴打破了秒針的節奏聲,我幾乎是反射性條件似的站了起來,和顧景輝之間壓抑的氣氛讓我喘不過氣,我迅速地打開了門,張彬站在門口,眼裡是困惑以及不解,我避開身子:“進來吧。”
“嗯,剛纔有急事要去處理。”張彬進門換了鞋子,從頭到尾他的動作都被顧景輝看在眼裡,我和顧景輝不經意地對視了一眼,他的眼神很冷,不知道此時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顧先生,好久不見。”張彬和顧景輝算是生意上的對頭,但是蓉城的人都知道,這兩個人表面上卻又很融洽,都融洽到自己的女人說讓就讓,絕無二話。
顧景輝也笑了笑:“不久,以張老闆和我的關係,會經常見面的,不是嗎?”
“是,有道理。”張彬走到沙發邊坐下,兩個男人坐着的姿勢,就像下注那麼嚴肅的表情,只是此時的氣氛,多了一種莫名的緊張,我不知道顧景輝要和張彬說什麼,說他救了我?所以張彬欠他一個人情?
張彬嘴角含笑,態度總是溫和而有禮,一個成熟男人該有的素質和氣質,他都有,絕不會輕易動怒是他的原則,他對我說:“菲菲,家裡有客人都不給他倒杯茶喝嗎?”
家裡的客人,我心裡爲這個稱呼而感到苦澀。這是我和張彬的“家”,顧景輝只是一個客人。
我說:“那你們有事就先聊,我去給你們泡咖啡吧,提提神。”
“嗯。”
我去了廚房臨時燒水,不是因爲沒有熱水,而是故意想逃避什麼,燒水的時候我側耳凝聽着客廳的動靜,卻什麼都聽不到,只能心不在焉地看着熱水壺發呆。
我泡了兩杯咖啡端了出去,顧景輝和張彬的坐姿幾乎沒變,不同的是顧景輝手裡多了一支菸,而張彬沒有。看到我端着咖啡出來,張彬立馬起身過來接過:“小心燙。”
不知道爲什麼,當着顧景輝的面,張彬對我這麼體貼,讓我有點尷尬,雖然我心裡並不打算想得太複雜。
但是男人也是有嫉妒心理的,張彬的體貼更像是一種刻意的炫耀,但是顧景輝卻只是淡淡地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將菸頭掐滅在桌子上的菸灰缸裡,他的手修長而骨節分明,手型很好看,連掐煙的動作都那麼好看,我收回視線不再去看顧景輝。
(本章完)